方芳大声喊叫萧长河的名字,没有人答应。
方芳在无边的云雾中摸索了一会儿,找不到萧长河,他跌下去了!
方芳一边伸着双手四处摸索,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她摸到了他的手。他一用力,把她拽到怀里。
他没有理会方芳的泪水和拳打脚踢,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我了,你这个样子可不行。”萧长河轻轻地说。
“你走到海角天涯,我也找得到你!我既然决定爱你,我就要用一生的时光追随你,你躲都躲不掉掉!”
萧长河抬起方芳的脸。隔着流动的雾霭,方芳看见他的眼睛仿佛也有雾气笼罩。
“做空军飞行员的妻子,必须坚强,因为她们的丈夫从事的这一行是勇敢者的游戏,总会面临着牺牲。她们只有足够坚强,才会让我们了无牵挂地战斗。”他盯着方芳的眼睛,停顿了一下,“你能答应我吗?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要勇敢地面对生活!”
方芳紧紧地抱着萧长河,仿佛他真会突然消失一样。
“我答应你,做一个勇敢的女人!如果我找不到你了,我…勇敢地面对生活!”她哽咽着说。
云雾复又消散,远山近树,渐渐清晰。
夜风吹过,大红的喜字在夜风中唰唰作响。
“如果我爱你,我绝不先离你而去,让你承受失去至爱的伤痛!”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红烛噼啪地响了一声,烛泪慢慢往下流,仿佛伤心的眼泪。
她仿佛听到体内传出一个清脆的破裂声,宛如玻璃在凛冽的寒风中裂开。
有些伤口,一旦形成,今生便再无恢复的可能。
次日,她安静地参加追悼会,安静地跟随人群到烈士陵园,安静地参加烈士的葬礼。
下午,她和林风雨坐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
她作为烈士的妻子,部队给予了她30万元的抚恤金。
在登上飞机前,她把这张30万元的支票交给了萧长河白发苍苍的父母。她有自己的双手,而他们年岁已高,有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们需要钱养老。
飞机呼啸着飞上蓝天。
方芳从机窗往下看,只见下面湖泊行罗密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答应你,做一个勇敢的女人,如果我找不到你了,我一定勇敢地面对生活!”她在心中对萧长河说,也地对自己说。
别了,江南。
别了,我的爱人。
别了,我的爱。
她知道,以后她还会和别人约会。
她会在适当的时候和一个男人结婚。
她会生一个或者两个孩子。
她会尽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的职责。
只是,这一切,再与爱无关。
两个月后,部队渐渐恢复了常态。
军队,本不可避免牺牲。掩埋好同伴的尸体,踏着烈士的鲜血,继续向前,原是这支军队的传统。况且,任务繁重,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悲伤。
一天,莫怀文检查停机坪外的围墙时,发现一根细丝在阳光下晃了一下就不见了,他感到好奇,就仔细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根奇怪的细丝,这根细丝放到手上很快就变得和皮肤一个颜色,放到树叶上,它很快变成绿色。不管把它放到哪里,它都很快变成周围环境的颜色,让人几乎难以发现。
莫怀文感到很奇怪,他把这根细丝装在一个小盒子里保存了下来。
三个星期后,莫怀文退伍了,他脱下了军装,返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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