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炎帝山。
怜挲正一人坐在山脚下,这里的杂草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打扫清理,怜挲好意施法腾出了一片干净的空地。她席地而坐,变出一张圆桌,一壶清酒。
淡青色的宫服沾染了灰尘,她不顾上干净,眼中是刺痛,心底是委屈。她消失了整整两日,母神却没有寻她,是了,两人不欢而散前,母神还打了她一巴掌。
眼中涌出泪水,怜挲抬起袖子抹了一把。与母神争吵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她觉得没什么苦难可以高于她刚刚经历过的。怜挲自以为母神很爱她,不曾想,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实际上自己是父不疼母不爱,想到这里,她心中悲愤交加,抬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一口。
入口辛辣烈,下喉如刀割,怜挲觉得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火。
眼泪被呛出来,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原来,酒的味道如此难以下咽。对于从未喝过酒的怜挲来说实在难喝极了,舌尖上的苦涩令怜挲心中愈发委屈,看着手中的酒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灌了几口。
「咳咳……」她终是适应不了苦涩与辛辣,烧喉感也愈发强烈。怜挲一气,将酒壶向下扔去,下面是一条小溪,听到‘咕咚一声,酒壶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怜挲靠在身后的土坡上,胸中一团焰火无处发泄。
脑海中闪过那个黑斑男人的脸,她恨极了,自己怎么可能是那种人的女儿!那张可怖的脸,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每一个眼神与动作都写满了邪恶与罪孽。
可母神却亲口承认了!每每想到这里,怜挲的大脑便开始发涨,信息量如此大,她无法相信却不得不相信,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这一刻,她的脑子异常清醒,回忆起从前的点滴,怪不得父帝从不正眼瞧自己。
怜挲这一刻才恍然大悟,或许,父帝早就知道了。
一番细思极恐的推演漫延在怜挲的大脑:如此说来,父帝早就知道母神的罪行,却一直闭口不言,容母神的荒诞行为释放在九重天。虽对自己冷漠淡泊,却也从未不管不顾,长公主该有的荣华富贵,一样不落的给了自己。
怜挲越想越颤抖,父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养一个毫无血脉的女儿,一顶无形又巨大的帽子无时无刻不扣在父帝头上,这种耻辱,他隐忍了万年!
想到这里,怜挲的双眼猩红,母神她……实在太过分了!
除了宠爱与关切,父帝给她的一样不少。母神自认为天衣无缝的阴谋,殊不知早已漏洞百出,父帝……是在以德报怨吗?若是将母神之罪公之于众,引起整个九重天的公愤。堂堂天后,竟不守妇道,那是要遭天刑,打入轮回的不可饶恕之罪啊!
父帝在顾念什么呢,不是真的怀善,便是想等机会一网打尽。
这一刻,百感交集的心情堵在怜挲的胸膛,仿佛要破膛而出,将她捅出一个窟窿。
「啊!!!」她冲着山下大喊,企图释放胸中的悲愤。
炎帝山空荡无人,回响着少女不甘又痛苦的声音,虽凄凉,可听起来却别有韵味。怜挲骨子里的魅还没有显现,但遗传于微虚的一双凤眸已然将万种风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与此同时,山鬼夫人同松音已经漫步于炎帝山,两人闲聊之时,对杂草丛生的环境并不在意,脚下踩着黄叶,周围则是遍地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