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五章:放任(2 / 2)

说来真奇怪,和韩蓝羽的担心相比,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迟静言,反而觉得迟府的危机很快就会化解。

他打了大半辈子仗了,早过腻了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再加上现在和韩蓝羽冰释前嫌,比一般年轻的夫妻都恩爱,他也在为将来做打算了。

端木亦元这个人,绝非是个大度之人,他之所以没动迟家,还娶了迟若娇为妃,不过就是顾忌在迟刚手里的兵权。

迟刚曾想过,把手里的兵权直接还给端木亦元,他只想带着韩蓝羽边游山玩水,边寻找亲生‘女’儿。

可是,他又一想,一旦他手里没了兵权,端木亦元说不定连给他走出京城的机会都不会给。

他是大半辈子都在外打仗厮杀的人,早就看淡了生死,但是,他绝不能牵连到韩蓝羽,再加上,这段时间,他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韩蓝羽对当年换‘女’一事的懊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怎么想念亲生‘女’儿,他就不忍心她受到任何伤害。

真没想到,他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既‘交’出兵权,又能保住迟府满‘门’安危,端木亦元就已经出手。

迟若娇是他的‘女’儿,再加上过去邱氏会一直刻意培养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他还是很了解他的长‘女’。

人不聪明,受邱氏的影响,仗着迟家,很多时候目中无人,做事是不考虑后果,但是,胆子绝对没有大到敢给端木亦元下毒。

也就是说,从端木亦元决定把迟若娇娶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算利用迟若娇来对付迟府。

这个人的心计怎么会这么重,手段怎么会这么无耻,迟刚觉得当初拥护端木亦元登基,真的是他瞎了眼睛。

事到如今,再怎么去后悔,也是徒劳,因为这个世界上可能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再说迟静言,走出迟府后,回头看了看,又深深吁出口气,才大步朝前,这一次进宫,她只许胜不许败。

说没有一点紧张,那也是骗人的。

迟静言帮迟府,除了她依旧是外人眼里的迟家嫡‘女’,更是为了端木亦尘。

端木亦元今天要是把迟家连根拔起,下一个目标就会是端木亦尘。

迟静言相信端木亦尘是有实力和端木亦元抗衡的,考虑到他的身体,不想让他去费那个脑子。

迟静言很顺利的进宫了,而且被带到了端木亦元的寝宫外。

周福宁看到她,猛地一愣,以为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向再看仔细点,迟静言已经对着寝宫的‘门’大声说道:“臣媳求见皇上!”

紧闭的寝宫大‘门’很快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中毒的端木亦元,而是他的皇后夏茉莉。

夏茉莉一手撑着腰,一手抚‘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眼睛看着迟静言,一点都不友善。

迟静言忽略她的不友善,按规矩给她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夏茉莉再怎么想咬死迟静言,也要碍于自己皇后的身份,对她懒懒地说:“原来是七王妃啊,平身吧。”

迟静言立马站直了身子,朝夏茉莉身后看去,“皇后娘娘,不知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夏茉莉被迟静言一问,顿时暴怒,厉声道:“皇上怎么样?你那个姐姐是最清楚不过,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上的膳食里下毒,是谁给的她这个胆子?!”

“皇后娘娘息怒。”迟静言赔笑,“这个胆子吗?当然不是臣妾给她的,臣妾以前也读过几本医术,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看看皇上?”

夏茉莉并不知道所谓迟若娇因为妒忌,就给端木亦元下毒,只是端木亦元的苦‘肉’计,她以为迟若娇是真的胆大包天,敢给一国之君下毒。

迟若娇一个小小的庶‘女’都敢那么大胆,更不要说是嫡‘女’,又嫁给端木亦尘,得他万千宠爱的迟静言了,让她进去看端木亦元,说不定她会乘端木亦元还在昏‘迷’,直接把她杀了。

端木亦元一旦死了,这大轩皇朝势必落到端木亦尘手里,端木亦尘一旦掌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又能耐迟静言如何。

这么一想后,对迟静言的请求,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不行!”

迟静言早就料到夏茉莉不会答应,朝边上挪了一步,双手拢到嘴边,做喇叭状后,对着夏茉莉身后敞开的寝宫,大声喊道:“皇上,臣媳迟静言有要事禀告。”

就当夏茉莉觉得迟静言打扰了端木亦元的休息,想挥手让人把迟静言赶走,寝宫里传出端木亦元的声音,“让她进来。”

既是端木亦元开口了,夏茉莉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迟静言朝寝宫走去,她刚想跟进去,端木亦元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就七王妃一个人进来!”

迟静言看着眼前的‘门’槛,深深吐出口气,才抬起脚跨进去。

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她到底还是和端木亦元,掌握着这个国家一切人命脉的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等走进去,看清后背靠在明黄‘色’的靠垫上,半躺在龙‘床’上的端木亦元,迟静言才知道他的脸‘色’果真很难看,没什么血‘色’,‘精’神似乎也不大好。

她相信端木亦尘告诉她的,所以,很肯定端木亦元这副样子,只是为了上演的苦‘肉’戏更为‘逼’真。

也许他真的中毒了,只是这毒不是迟若娇下的。

端木亦元看了看迟静言,主动问她,“最近七弟还好吗?”

迟静言站在离龙‘床’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对视上端木亦元的眼睛,表情是不卑不亢,口气也是淡定从容,“还是老样子。”

“呵呵。”端木亦元扯了扯嘴角,对迟静言很好的展示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朕真的想不明白,朕的七弟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他怎么甘心被你管成这样?”

迟静言也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皇上,臣妾今天来啊,就是来给解答你心中疑问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一并问了。”

端木亦元朝迟静言边上椅子看了看,“坐下说话。”

迟静言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皇帝赐坐,要么诚惶诚恐,要么感觉祖坟冒青烟了,她很从容淡定的坐下,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端木亦元又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就笑了,“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很早以前朕见过你一次。”

端木亦元似乎很久都没有找到可以畅所‘欲’言的人,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和迟静言说了起来。

“皇上,让臣媳猜猜你的很早以前是什么时候?”迟静言不卑不亢的接上话,“应该是在决定把我嫁给亦尘以前吧。”

“亦尘?”端木亦元把迟静言说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忽然仰头放声大笑,“迟静言,你居然不叫他王爷,不叫他相公,而是叫他亦尘,你的胆子果然大,朕欣赏你!”

迟静言依旧表情淡淡,“皇上,你谬赞了,我之所以敢直呼他的名字,也敢当着大臣们的面殴打他,你不会和那些无知的人一样,真以为是我驯夫有术吧?”

端木亦元不置可否,不得不说,他是被迟静言话里的某些词语给‘激’到了,他自诩聪明,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和那些无知的人想的一样。

迟静言看端木亦元是不打算搭话的,吸了口气,又说:“皇上,端木亦尘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们自小是一会儿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心‘性’的人,相信你比我了解多了,要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你当真以为他会放任我赶走他的侧妃,不管何时何地,对他想骂就骂想打就打。”<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