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在决定打架以前就偷偷观察过,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水瓢,也是真材实料用半个坚硬的老葫芦制成。
像这样厚实的东西,打在身上肯定很疼。
迟静言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小白,它完全就是一根筋,就算别人拿东西砸到它了,也不知道躲。
暗暗祈祷,希望它身为老虎,皮厚实一点才好。
‘混’战真正开始了,一开始谢林还能勉强出手抵御一下,渐渐的,随着越来越剧烈的腹痛,他真的忍不下去来的,为了不让自己出大的丑,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伙计都是小镇土生土长的人,到底还是比较纯良,看谢林蹲在地上对他们不会造成伤害,也没为难他,没有乘机殴打他。
所有伙计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迟静言和小白身上。
小白很想保护迟静言,一方面是尽它的义务;另外一方面则是要一洗前耻给谢林看。
瞥了眼蹲在地上的谢林,虎头高傲的一抬,仿佛在对谢林说,看看你的怂样吧,上一次要不是我吐地七荤八素,会给你出风头的机会。
到底不是人啊,没作战规划,很就寡不敌众。
迟静言很和小白被隔开,澡堂老板早看出迟静言虽为‘女’子,却是这一行里真正的主子,既然她打了他最引以为傲的鼻子,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一定要打还回来。
迟静言像是认命了,也为自己的狂傲莽撞付出代价,眼看澡堂老板的拳头就要打到她脸上,索‘性’闭上眼睛。
一阵被衣袖带起的风吹到脸上,很奇怪,风来了,脸上却没感觉到任何的痛。
迟静言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紧闭的双眸,细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飞颤抖着,如果仔细看,也能看得出来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外人以为她是在害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颤抖的原因。
这迎面扑鼻而来,透过鼻腔沁入到肺部的气息,她虽然有一点时间不曾闻到,但是,只要她活着,这一辈子,永生不会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迟静言才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这张脸,还是初见时的那么俊美,发如墨,眸如星,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弧线优美到极致的‘唇’。
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人,眼眶慢慢红了,水雾从眼底慢慢蔓延开,隔着一层水雾,她清晰的看着眼前人,生怕这只是她的一个幻觉,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迟静言和端木亦尘就这样在分开很长一段时间后,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重逢了。
说是重逢,其实是迟静言想办法把他给‘逼’了出来。
还记得小白下楼梯时,忽然被迟静言盯着看,它感觉到一阵恶寒吗?
不愧是跟了迟静言那么长时间,它的感觉还是比较准,有恶寒就对了,因为迟静言为了‘逼’端木亦尘主动显身,不得已的又把主意打到它身上,开始利用它了。
让谢林带小白去澡堂洗澡,都是迟静言为了‘逼’端木亦尘出来而做的安排。
首先,小白身上没有异味,但是她说它有异味;其次,她带小白回房,不是给它浴巾或者皂角,而是叮嘱它一些话。
迟静言说了很多,小白虽然很多都听不懂,也大概‘弄’清楚迟静言让它做什么,非就是装赖撒泼顺便再吓唬吓唬人呗。
这点小事,对小白来说太简单了。
至于小白身上的,所谓是因为伙计给它搓背太用力,而被搓没的纹身,是子虚乌有的事,它爪子上是有个图案,是迟静言临时拿墨汁画上去的。
既然只是墨汁画的,一碰到水,当然很容易就化了。
还有就是谢林忽然之间肚子疼,也和迟静言有关,在谢林吃的粥里,她稍微放了一点点的巴豆,发作的时间刚刚好,就是‘混’战即将要开始的时候。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出手,进一步‘逼’得端木亦尘出现。
这个世上注定有一种人,他的气度和风华与生俱来,端木亦尘就属于这样的一种人。
有夏荷出面打圆场,澡堂老板虽说只是被端木亦尘捏个手腕,就差点把手‘弄’断,还是很知趣地见好就收。
有钱能使鬼推磨,澡堂老板在拿了夏荷给的一大张银票后,甚至还笑着问小白需不需继续进去洗澡,而且这一次他还亲自为小白服务。
小白是多有个‘性’的一头老虎,朝澡堂老板翻了个白眼,跑到迟静言身边。
如果不是小白来蹭手,迟静言只怕还会目不转睛地看着端木亦尘。
这样的迟静言,着实让端木亦尘心肝都疼,也许这一次真的是他错了,他的小妻子,远比他想的要坚强。
就像刚才,他早猜到这是迟静言故意布的局,还是没忍住跳了出来。
夏荷打发走了那群人,走到小白身边,她是知道小白是头老虎,也知道它看似温顺,实则有多凶猛,不敢随便‘摸’它的头,在它耳边说:“小白,听说前面有家烧‘鸡’店的烧‘鸡’很不错,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