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亦元到底还是伤心的,他临出宫时,拉着他的手说:“七弟,以后这世间只有我们兄弟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了。”
怎么可能只有他们兄弟两个,还有端木亦靖。
只是端木亦元故意没提,他也就假装不知道。
雪落在地面发出簌簌的声音,端木亦尘怎么都睡不着,外传来声音,哪怕细微到根本不易察觉,他还是听到了,把迟静言轻轻放到一边,他起身朝边走去。
猛地推开户,伸出去的手在离那人半寸远的地方停住,“阿靖!”
站在户外的人居然是端木亦靖。
端木亦靖定定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我想要做皇帝!”
这是他对端木亦尘说的第一句话。
端木亦尘沉吟片刻,道:“你想做皇帝,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知道吗?你锦衣玉食的时候,我在干什么?那是你们欠下的债,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来偿还!”
“既然你想当皇帝,我会想办法让你当皇帝,但是,不是现在。”
“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还有好好照顾言儿,如果你欺负她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话音落下,端木亦靖一个转身已经不见了。
端木亦尘从来不知道端木亦靖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站在口,他想了很多,他没有对任何人,包括迟静言提起端木亦靖来找过他的事。
这个年过得很平淡,因为太后薨世,举国哀悼,百姓除了春联,不敢张贴任何喜气的东西。
原本宫里每年都会举行的春节宫宴也取消了。
因为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为图吉利,太后薨世的第二天就被葬入太后陵寝,她活着和她死了一样,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端木亦元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有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妃,只是给他送了碗参汤去,就被他打入冷宫。
一时间整个后宫的妃子人人自危,就连章巧儿也老实了很多。
也就是在除夕那一天,邱氏找到了进宫的机会,她把韩蓝羽逃离迟府的消息告诉了迟若娇。
在迟若娇看来,韩蓝羽的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比较担心的是自己在宫里的地位。
自从上次她带翻马桶后,端木亦元真的再也没到她这里来过,她也找机会去见他了,却始终见不到。
邱氏看她心不在焉,急了,“娇儿啊,韩蓝羽肯定是去边关找你爹了,一旦她找到你爹,主动承认错误,就不会有我们娘俩的好日子了!”
迟若娇才不担心,“娘,你干嘛要怕成这样,首先,我们还有大哥,其次,韩蓝羽即便找到爹承认错误,爹肯原谅了她又怎么样,现在迟静言是七王妃,她李代桃僵,害的皇上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指婚给了七王爷,这可是欺君之罪!”
邱氏是有苦说不出来,迟延庭其实是她和管家的儿子,这件事,就算对着亲生女儿,她也难以启齿。
临走前,她一直反复叮嘱迟若娇,太后去世,皇上肯定很伤心,这是抓紧时间安慰皇上,蒙获圣心的好机会。
迟若娇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前面有贵妃的前车之鉴在,她不敢冒冒然地去找端木亦元。
皇宫里的气氛很不好,七王府却迎来了喜事。
张翼和红烟结婚了,婚礼比较简单,就是让端木亦尘和迟静言见证了一下。
张翼有点难为情,迟静言为了活跃气氛,很久没说笑话的她,说了个笑话。
“张翼,你可要好好对红烟哦,这个世界上,也就红烟把你当成一朵花,你这朵花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只怕连牛都不拉屎了。”
瞧这话说的……哎,遇到这样的主子,张翼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张翼到底还是关心费灵玉,他不想让红烟误会,找了个机会偷偷问的迟静言。
迟静言只告诉了他一句话,“你放心吧,你的灵玉姐姐啊,和她喜欢的人去过幸福的日子了,永远不会来打扰你,你也踏踏实实地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这是迟静言穿越来后过得第一个年,却因为发生的事太多,没有体会到任何过年的滋味。
大年初一那一天,倒是杨再冰带着迟延森登门拜年了。
迟延森应该是把杨再冰搞定了,瞧他笑得那个得意劲,迟静言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笑得那么得瑟,就想虐虐他。
她笑着对杨再冰说:“杨小姐,上次我不是说让你看有趣的东西吗?”
杨再冰点头,“嗯,我记得。”
两个同是穿越女的人,在这异世总是特别亲切。
迟静言挥手把迟延森喊去了内厅。
等帘子掀起,就只有迟静言一个人出来,杨再冰朝她身后看去,“咦,迟延森呢?”
“他呀。”迟静言在椅子上坐下,“去准备有趣的东西给你看了。”
几分钟后,杨再冰真的乐坏了,笑得前俯后仰。
迟延森本来还挺别扭,看心爱的女人笑得那么开心,也就放开了,双手叉腰,扭的起劲了。
这就是迟静言临时教迟延森的肚皮舞。
端木亦尘很忙,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就进宫了,他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迟延森在扭着腰,跳着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的舞。
这一切,不用他说,他也知道是谁干的,他的小妻子哦,人生有了她,果然不再那么枯燥。
看到端木亦尘回来,迟延森尖叫一声,缩着脖子朝内厅跑去,等他出来,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风流倜傥。
人还是那个人,却已经渐渐的没了种马之名。
迟延森觉得以后还是一个人来见迟静言比较好,谁让她喜欢当着杨再冰的面故意害他出丑。
她问他什么时候再写书,已经休息那么长时间了。
临近中午,她很热情地挽留他们吃饭,迟延森却拉着杨再冰就跑。
迟静言奇怪了,问端木亦尘,“尘爷,我有这么吓人吗?”
怎么感觉连迟延森也怕她。
端木亦尘把她抱进怀里,笑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和什么啊,根本就是答非所问,不过,她喜欢。
大年初一吃过午饭后,迟静言给张翼和红烟准备了一辆马车,还有一笔不算少的钱。
张翼和红烟四目相对,都不明白迟静言那样做的目的。
张翼总觉得他应该是比红烟了解迟静言,看着她递来的银票和准备好的马车,有点急了,“王妃,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这么多年在七王府,他早就习惯了,也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
红烟拉了拉他的衣袖,“先不要激动,听王妃把话说了。”
迟静言对红烟笑了笑,对张翼则翻了个白眼,“还是红烟比较了解我,这叫度蜜月,你们不是刚婚嘛,两个人趁现在还没孩子,能够出去过过两人世界,等有了孩子,呵呵……”
迟静言在现代时见过很多有了孩子后的夫妻,有了孩子,很多夫妻,尤其是女方,大都围着孩子转,哪里还能像刚结婚时那样自由的。
张翼和红烟去江南度蜜月去了,只是少了两个人,七王府却像是冷清了不少,迟静言平时在王府,没事的时候还能找红烟说说话,她这一出去度蜜月,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不过,她很就又觉得不寂寞了。
张翼和红烟走了没多久,一个人就来了七王府,一看到她,直接哭了,“七嫂嫂。”
放眼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升平会这样喊她。
升平的生母就是范美惠,她是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
迟静言知道她为什么会回来,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人生就是这样,节哀顺变。”
再要说其他安慰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升平一回到京城,没进宫,而是先来了迟静言这里,足见她对迟静言的信赖。
她拉着迟静言的手说了很多,非是范美惠对她有多好,明明不是她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好。
迟静言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她,没有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她。
升平终于哭好了,要回宫然后去皇陵看范美惠,临别时,她再一次抱住迟静言。
迟静言也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升平不知道就是这一次她回来的太匆忙,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可乘之机,等她被赐婚给迟延庭,满心欢喜地等着做他的娘,他却带回来一个美妾。
还记得樊以恒吗?
他为什么会不见那么长时间,对外宣称是卧病在床,其实是得知升平去边关找迟延庭,跟过去了。
攀龙附凤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得到范美惠薨世的消息他也很震惊,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他也不大相信。
他是和升平一起去给范美惠磕头,升平是真伤心,樊以恒是假伤心,看着范美惠的墓,他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范家没了依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