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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蓦地听端木亦尘说林絮儿不是他的嫡亲表妹,迟静言还真的有点意外。
端木亦尘抓上她的手,他的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子,摩挲在她掌心,痒痒的,非常舒服,“当年,我外公家遭人灭门,我母亲是唯一的幸存者,她之所以会幸存,是她的贴身婢女,代替她死了。”
迟静言接上话,“难道那个婢女没死?”
端木亦尘点头,“她没死,只是有一条腿断了,我母妃生下我,被父皇封为宸妃后,回江南祭祖,在街上意看到了乞讨的她,母妃把她接到了宫里,不再让她做婢女,把她收为义妹,还让父皇给她指了婚。”
“后来呢?”
“后来啊……”端木亦尘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她的丈夫在娶她的第二年,又娶了房小妾,小妾和她同年生下一个儿子,而她生的则是女儿,她放火把丈夫,小妾,小妾生的儿子,连同她一起都烧死了。”
迟静言愣住了,真没想到林絮儿的母亲会是那样的人。
端木亦尘又说:“我母妃听说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把还在襁褓里的林絮儿接到她宫中,她母亲是我母妃义妹的事,朝堂上人尽皆知,她烧死的又是朝廷大员,那段时间父皇书案上最多的就是要求从严处理那件事的奏章。”
看他停下来,迟静言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父皇生生把那件事压下去了,但是碍于朝臣们的意见,他也不允许林絮儿再待在母妃宫中。”
“那林絮儿被送到哪里去了?”迟静言忽然觉得林絮儿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林云寺?”这是迟静言穿越以来,已经好几次听到这个寺庙的名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难怪你说你母妃会在林云寺遇到要生产的韩蓝羽,难道她每次去林云寺就是去看林絮儿?”
端木亦尘点点头,轻声“嗯”了下。
迟静言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对啊,我明明比林絮儿大。”
“谁说你比她大的,你和她同岁,她出生的月份还比你早,她之所以称你姐姐,不过是因为你正妃的身份。”
迟静言恍然大悟的“哦”了声,这里面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天亮后的确还有很多事,端木亦尘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把坐起来的女人重拉入怀中,拉上被子,柔声道:“言儿,睡吧。”
迟静言这个人真是得寸进尺,戳戳端木亦尘的胸口,开始提要求了,“王爷,我睡不着,我要听催眠曲。”
端木亦尘一个大男人,王府上又没有婴儿,哪里会唱什么催眠曲。
迟静言不依了,“你不唱,我就不睡。”
端木亦尘满脸宠溺的奈,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真的开始唱歌,巡夜的侍卫走过,听到王爷轻轻哼唱的,也不知道是在唱什么的歌曲,个个摇头叹息,才夸王爷重振雄风了,怎么这么就败下阵来了。
王妃威武,王妃的实力不容小觑。
……
七王府真的安静了,有一个地方却还有人没睡。
太后殿,太后范美惠因为升平至今杳音讯,心情异常烦躁,她又想去佛堂。
黄公公很想提醒她,这个时候,再出去弄乞丐很有难度,也太冒险。
可是瞥到太后阴诡的脸色,他闭上嘴没说话。
来到佛堂后,黄公公轻车熟路的打开通向密室的机关,他先朝黑漆漆的楼梯走下去,他要先下去确定那人的情绪怎么样,确认他狂躁症没有发作,范美惠才会下去。
范美惠正给供奉在佛龛上的佛像上香,黄公公慌慌张张的声音从密室传上来,“太后,不好了!”
范美惠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香折成了两段,眼珠流转,狠狠白了满脸惶恐的黄公公一眼,“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孽种死了?”
算起来,养了他也有二十年了,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惋惜,她还没折磨够呢,怎么就死了。
黄公公只看了范美惠一眼,头垂地低,“太后,是人不见了。”
“什么?”范美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黄公公,“你再说一遍,谁不见了?”
“太后,关在密室里的人,不见了。”
……
范美惠不怕他死,就怕他逃出去,那个孽种长着一张和费灵玉如出一辙的脸,很多朝臣,包括后宫的老人都见过费灵玉,对她来说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她让黄公公把最近在佛堂附近当差的侍卫都喊到太后殿。
他们的回答出奇的一致,都一口咬定最近没有异常。
范美惠又不是第一天待在皇宫,从他们言辞的闪烁就断定有问题,他们肯定是被人威胁过了。
在这皇宫,能威胁他们一个两个可能不是件太难的事,但是,要一下子威胁这么多,那绝非易事,除非本身威胁他们的那个人,在皇宫里权利大到只手遮天。
端木景光留下的七个儿子,就明着看,除了她的亲生儿子端木亦元,就只有费灵玉那个贱人生下的端木亦尘。
她知道端木亦尘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这皇宫,他毕竟还没那个实力来操控,仔细一想,能让那么侍卫口径一直的,也只有她的亲生儿子端木亦元了。
大概猜到这件事是谁做的,范美惠再也坐不住,起身去找端木亦元。
黄高很说这么晚了,皇上已经休息了,可是他不敢说啊,看到范美惠已经走到殿门口,他小跑着跟上去,“太后,您慢点,天黑路滑,让奴才先命人掌灯。”
……
周福宁慌慌张张进来通报时,端木亦元的确还没就寝,龙床上躺着林絮儿那个恶心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算了,就当时勤政一回吧,他打算通宵不睡。
周福宁站在承乾宫门口,半眯着眼睛都睡着了,忽然就看到一行人朝承乾宫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他在宫里的死对头黄高,他怎么会不认识。
不得了,这么晚了,太后还来找皇上,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自小就跟在端木亦元身边,亲眼目的了端木亦元对范美惠的惧怕,一个激灵,睡意全,连忙进去先通知端木亦元。
周福宁刚刚说完,门口就传来黄高的声音,“皇上,您睡了吗?太后找您有事。”
周福宁打了个颤抖,端木亦元倒是很镇定,像是皇帝做久了,他也已经有了自己该有的皇帝气场和架势。
他挥手让周福宁去把范美惠请进来。
范美惠其实很排斥承乾宫,就在这里,她和端木景光大婚,这曾经对她来说代表着帝后恩爱的地方,也是给她带来耻辱的地方。
她身为一个皇后,只在这个地方,大婚时留宿过一宿,而一个妃子,在日后的很长时间,一直都住在这里,独自霸占着她的丈夫,还生下了两个儿子。
一走进殿门,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弥漫在空气的味道她很熟悉,那对她来说是端木景光给她带来的另外一份耻辱。
端木亦远从内殿走了出来,看到范美惠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道母后深夜来找儿臣所为何事?”
范美惠从步入承乾宫就一直冷着脸,如今看儿子真的长大了,脸上不再有以前看到她时的怯懦,心里不高兴,广袖凌空舞过,“皇上,前几日你是不是去过佛堂?”
她一双眼睛,一直牢牢地锁在端木亦元身上,这是她生的儿子,她自持很了解,很,她失望了。
她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为皇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看到她就跑,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儿子了。
端木亦元任她打量,神色如常,语调如常,“母后,深半夜,您不睡觉,跑到朕的寝宫,难道只为问朕前几日是否去过母后的佛堂。”
他直视范美惠的眼睛,冷笑,“如果母后来找朕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朕倒要问问母后,母后的佛堂里,除了供奉着佛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不然为何深夜跑来质问朕!”
范美惠愣了愣,脸上闪过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