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若娇咬牙,“谢谢妹妹的关心,我没事的,估计是着凉了,睡一觉就好了。”
“这样啊。”迟静言拖长每个字的声调,似乎在思考,“那我和王爷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来看你。”
迟若娇又咬牙,“王爷,王妃慢走。”
迟静言果真拉着端木亦尘走了,她的声音随风传到迟若娇耳朵里,“王爷,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一股屎臭味?”
好粗俗的女人!
迟若娇厌恶地皱紧眉头,全然没把迟静言说的屎臭味和她自己联系到一起。
在邱氏的精心教导和栽培下,她俨然已经把自己仙女化了,像她这样仙女似的人,吃喝拉撒睡是和她沾不上边的。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端木亦尘非但没觉得迟静言粗鄙不堪,而且还顺着她的话说:“嗯,好像是有点。”
“王爷,臣妾看到三姐是从茅厕里出来的,会不会那股屎臭味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迟静言继续破罐子破摔的粗鄙着,“而且刚才我还听到她喊红杏给她拿厕纸呢。”
迟若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彻底变成了黑色,用力甩开红杏的搀扶,自己扶墙回到房中。
这一次是她大意吃亏了,哪怕是用脚趾头想,她也猜到为什么会缘故地拉肚子。
肯定是迟静言干的。
以为这点小刁难,她就会知难而退了吗?
迟静言,你未免小看了我!
……
走出去一定的距离,也就是肯定迟若娇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距离,迟静言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
她笑了半天,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看了眼身边人,发现他还是刚才的表情,顿感趣,用胳膊推搡他一下,“喂,端木亦尘,不好笑吗?”
端木亦尘这才微微倾了倾唇角,“言儿觉得好笑就好笑。”
“切。”迟静言朝他翻了个白眼,“还王爷呢,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迟静言其实不知道,端木亦尘生来性子就比较冷,再加上十岁就没了生母的照顾,自幼喜怒就不行于色,像这样肯陪着她演戏,或者看戏,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女人,也觉得男人有的时候面瘫很有型?”迟静言看他勉强露出来的微笑是真别扭,踮起脚,把他的嘴唇朝两侧上方推了推,“这样才叫笑嘛。”
有事禀告端木亦尘的张翼,在看到迟静言对王爷,正在进行的所作所为,再一次僵在原地,皱着眉,陷入两难境界。
迟静言眼睛的余光意看到他,立刻收回放在端木亦尘嘴唇上的手,还热情四溢地和他打招呼,“张先生。”
张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觉得王妃对他热情的诡异,朝端木亦尘看了一眼,确定他神色还正常,这才徐徐行至他们面前,微微鞠躬,双手抱拳,“启禀王爷,王妃,冷漠的衣服已经换好,王爷和王妃需要过目一下吗?”
现在的七王府,不管是张翼还是下人,都很知趣,只要提到王爷,必定要把王妃加上。
端木亦尘问迟静言,“言儿,你要看一下吗?”
以后毕竟是跟在迟静言身边贴身保护她,而且教授她武功的人,穿什么,还是要她看了顺眼才好。
迟静言撇撇嘴,正要开口,府里专门负责衣服这块的管事,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王妃,王妃,不好了!”
这个管事比张翼有眼界里,端木亦尘这王府的正牌男主人还在场,他直接就忽视了。
迟静言拧眉,“发生什么事了?”
负责衣服的管事慌张成那样,迟静言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只是冷漠不肯穿府里规定的服饰。
这有什么难解决的,迟静言发话了,“你去告诉冷大侠,就说本王妃说的,给他开个特例,也给他个特权,他喜欢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
管事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冷汗,要去伺候那位脾气古怪到极点的冷大侠,不要着急,他家王妃话还没说完呢。
“周管事,你顺带再告诉他一声,只要不裸奔就行。”
管事的脚底一滑,差一点点就摔了一跤,这以后啊,听王妃说话,听了前面半句,尽量后面半句就不要再听了,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边的张翼看似低头看地,两只肩膀却在可疑的抖动着。
端木亦尘神色并没任何起伏,心情却如阳光般明媚,有妻如此,每一天的日子如何能不愉悦畅。
……
陪着迟静言闹腾了好一会儿,端木亦尘也是时候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这方面,上辈子算是职场女强人的迟静言表现出了极大的体贴和懂事。
她注定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让张翼去把去换衣服还没回来的冷漠喊回过来来。
再次看冷漠,迟静言呆了呆,上上下下把冷漠打量了一番,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冷大侠,你还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都让他弃暗从明了,还是一身当暗侍时的黑衣。
冷漠面表情,“回王妃,属下这样穿衣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改变。”迟静言趁机教育他,“但是,我们活在世上,也就短短的几十年,运气稍微好点的能活个一百年,总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自己,不尝试着改变习惯,怎么进步呢。”
冷漠自知自己嘴拙,说不过迟静言,对迟静言的教育,只默默听着,并不开口说话。
迟静言看他动于衷,也不再浪费口水,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冷大侠,人生几何,时间宝贵,我们也不要再浪费了,开始教我武功吧。”
……
书房里,没有了迟静言在,张翼终于可以好好的和端木亦尘说上话。
他知道端木亦尘昨夜又夜探皇宫的事,关心他有没有找到线索的同时,担心他有没有受伤。
端木亦尘想到佛堂里的密室,想到晚他一步出现在佛堂的端木亦元,又想到端木亦元早朝缘故提出要修建的人工湖。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端木亦元忽然要修建的人工湖和佛堂的密室,有着密切的联系。
张翼听完后,很震惊,他实在想不通佛堂密室和人工湖会有什么关系。
端木亦尘沉吟片刻,“也许,端木亦元是想利用人工湖掩饰藏在佛堂密室里的东西。”
张翼觉得端木亦尘说的有道理,为今之计,寻找宸妃一事,不能太操之过急,应该等机会。
他想起一件事,脸色凝重地看着端木亦尘,“王爷,半柱香前宫里来了个太监,说是来提醒你不要忘了早朝上答应皇上的三千两银子。”
端木亦尘拿起一边的文件,“张先生,晚一点你让账房准备好,然后差人送进宫里去。”
“王爷。”张翼左右看了看,走到桌案边,小声提醒,“离我们大事为期不会太远,银两方面还是要稍微控制一点。”
三千两数额是不大,他怕开了这个口,本就穷的一塌糊涂的端木亦元会时不时找借口问王爷要钱。
端木亦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唏嘘道:“这三千两,是我想尽知道佛堂密室里藏的到底是什么,至于端木亦元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其他的钱,单是要过王妃这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翼愣了愣,在退出书房前,对端木亦尘说了句,“王妃威武!”
端木亦尘把目光从公文移到他身上,但笑不语。
……
张翼前脚才让账房取三千两送进宫,后脚就有讨好迟静言的下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王妃在生气,而且是生好的气,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都感觉到了。
于是乎,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走路不敢发出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迟静言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她在发飙前,让张翼把账本拿来给她看,三千两银子的支出,果然用红笔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
迟静言合上账本,“啪”的一声,声音非常响,就连伺候了她有一段时间,算是有点了解她脾气的夏荷也被吓了一跳。
张翼是一惊,“王妃……”
“张先生,这三千两是怎么回事,你似乎欠本王妃一个解释!”冰冷的口气,这是迟静言对张翼前所未有的严厉。
见多了迟静言的语出惊人,各种没套路,张翼还真被迟静言的冷冽唬住了,有些事,没有端木亦尘的允许,他绝对不能告诉迟静言。
抬起眼睛,望了望迟静言布满怒火的眼睛,心里暗暗地对端木亦尘说了声对不住,脱口就把他给卖了,“回王妃,这三千两银子是王爷让张某取出来送进宫的,具体用途……”
顿了顿,心虚地移开视线,“张某不知。”
在书房已经看到最后一份公文的某王爷,忽然鼻子一阵发痒,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王妃又在发飙了,而且这一次发飙的对象是王府真正的主人――七王爷。
下人们胆子再大,也没有一个胆敢偷看,偷听。
书房里,迟静言的确是在生气,离下人们谣传的发飙,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她瞪着书案后面的男人,眼睛里燃起的是两簇熊熊怒火,“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见过败家的,却还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
迟静言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已经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多少人民币。
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大轩皇朝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二百五十块钱,三千两相当于七十五万。
这么庞大的一笔钱,他说给人就给人了,还真是大方!
端木亦尘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迟静言心里有气,扭捏着就是不愿意,“端木亦尘,不要以为你色诱,我就会不追究这三千两银子了,我告诉你啊……”
后面喋喋不休的话,全部被两片薄薄的带着点凉意的唇,堵进喉咙里。
这吻来得太突然,外加上迟静言虽然在穿越来的当天,就已经生米变成熟饭了。
她其实经验还是匮乏的很,忘了换气,要不是端木亦尘看她脸憋的通红,只怕富含爱意的亲吻就要变成救命的人工呼吸了。
迟静言脸颊嫣红,还是梗着脖子说:“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你再怎么出卖色相,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
“真的?”端木亦尘微笑,本就是世间难寻第二的美男子,噙在嘴上的那抹笑,显他容颜倾城,气质华贵。
迟静言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昧着良心转过脸,不直视他的眼睛。
端木亦尘抱着她,让她坐在他上腿上,宽厚干燥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有些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迟静言,看样子,现在是不得不说,也的确是时机成熟,可以告诉她的时候了。
端木亦尘低醇好听的声音在头,之所以别人以为她爱钱如命,对每家店铺抓管紧严,有两个目的。
关于外界传闻的在端木亦尘手上的宝藏图,既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没有,说不定,这只是先帝故意放出去,只为保护最心爱的儿子。
既然真宝藏图没有,为了保护端木亦尘就必须要弄个假宝藏图出来。
弄张假图是容易,关键是如果有一天,宫里那皇帝把刀架在端木亦尘脖子上,让他带路去找宝藏,假的藏宝地点的门口总要有一点糊弄人的真金白银吧。
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有一天端木亦尘真有了起兵之意,有足够的钱财作为支撑。
他搂着她的胳膊又用上了几分力,牢牢地用力抱住她,像是要把迟静言镶进他身体里,箍的她骨头都隐隐生疼。
他带着颤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言儿,能娶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迟静言哼了两声,当即纠正他,“你应该说,娶到我,肯定是你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
端木亦尘愣了愣,很谦虚的反问:“什么银河系?”
他觉得迟静言自从落水被救起后,就会说很多他听不懂的话,明明人还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换了个人。
比如昨天晚上,他明明都点过她的睡穴,她却出现在后门等他。
事后他问过她,她只是笑。
迟静言一挥手,“我亲爱的王爷,等有机会再给你普及什么叫银河系,现在啊……”她挣扎着离开端木亦尘的怀抱,“我亲爱的王爷,是巡视店铺的时间到了。”
……
两个人出去巡视店时,端木亦尘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明天的宫宴,端木亦元已经两次指明一定要带迟静言参加。
他还真有点不大愿意。
迟静言感觉他有心事,摇晃着他的手,问:“王爷,你有心事。”
看似反问句,其实却是陈述句,这就是迟静言聪明的地方,她能揣摩人的心思,而且还**不离十的正确。
端木亦尘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叹了口气,“言儿,明天晚上在家好好休息好吗?”
他决定了,端木亦元这个人虽不够聪明,却够阴险,应对这样的人,与其防不胜防上了他的阴招,还不如直接让他见不到。
迟静言盯着他,眨巴着眼睛笑了,“王爷,你又有事瞒着臣妾哦。”
端木亦尘从她话语间,忽然转变过的称呼,就知道她生气了,揽上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很认真,“言儿,明天端木亦元在宫中设宴,他已经在我面前提过两次让你参加,我……”
“宫宴啊!”不等他说完,迟静言就打断他,满脸雀跃和期待,“我还没参加过呢,端木亦尘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要问从小性子偏冷,喜怒不形于色的端木亦尘,活到二十一岁,遇到的最难抗拒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对迟静言说“不”。
这一次,面对迟静言的撒娇,他依然没能够把“不”坚持到最后。
女人大概有个通病,一想到明天要进宫,迟静言拉着端木亦尘直嚷嚷要去“莉绣衣庄”。
迟静言很聪明,上次“莉绣衣庄”的人莫名其妙到王府,来给她量体裁衣,她就猜到“莉绣衣庄”和端木亦尘肯定有着关系。
偷偷瞟了身边丰神俊朗的男人一眼,心里一阵小小的愧疚,请原谅她上次那样想他吧。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能经营全京城最好衣庄,而且不畏权贵的女老板,让人钦佩的同时,不得不也让人多想。
受了现代太多不好报道的影响,她总觉得一个女人之所以那么牛逼,不是那啥啥啥她的人牛逼,就是那啥啥啥她妈的人牛逼。
毫疑问,她当时想的,不管是那啥啥啥女老板还是女老板她妈的人,都是此时此刻走在她身边的男人。
愧疚啊,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她怎么能把他把想得那么龌龊。
“端木亦尘,莉绣衣庄是不是也是你名下的产业?”她很聪明地猜测。
端木亦尘一笑,“言儿,怎么会这么认为?”
迟静言想了想,头头是道的说起自己的理由,“我见过莉绣衣庄的老板,是个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你想啊,这样漂亮的女人,胆敢不畏同行眼红,经营着全京城最好的衣庄,而且还不惧京城那么多权贵,在京城混得那么成功,肯定是有靠山。”
顿了顿,她望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继续补充,“我原本以为你是她的靠山来着,现在想来,你应该是她的老板才对。”
端木亦尘颌首,深邃的瞳仁里,再一次出现赞赏之色,“言儿,你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迟静言朝他一个摆手,又“切”了一声,“端木亦尘,如果这就叫越来越聪明的话,我约莫着可以去参加你们科举了,而且啊,我非常有信心可以进入到殿试,如果运气还不错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状元也说不定哦。”
话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端木亦尘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相公,到时,你就安心做我的状元老爷就行了,挣钱养家的事交给我,打打杀杀的事也交给我,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
端木亦尘被她惹笑了,两个人手拉着手朝莉绣衣庄走去。
……
莉绣衣庄的老板叫谢丹丹。
如迟静言说的那样年轻而貌美。
迟静言大概有点知道她的情况,据说是个外乡人,三年前来的京城,似乎是投靠亲戚,哪里知道亲戚早就不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她被人贩子卖给了一个老员外为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命实在太硬,婚当天,还没来得及洞房,老员外就一命呜呼了。
老员外家里很有钱,前面娶的那些姨娘,姨娘们生的孩子一口咬定是谢丹丹害死了老员外,还报官了。
经过仵作检验,终于还了谢丹丹一个清白,老员外死于自身疾病,和谢丹丹没任何关系。
老员外家的妻妾和孩子,生怕她分财产,等她从衙门回去,把她的衣服早早都扔到门外。
没人知道谢丹丹是怎么发迹的,只知道这个外乡来的孤女,利用短短三年时间创建出整个京城最好的衣庄。
迟静言上辈子身为检察官的某些特性又蠢蠢欲动了,比如好奇心,比如刨根问底找出真相。
“端木亦尘,谢丹丹和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她斟酌了下用词,“暧昧关系?”
不然端木亦尘吃饱了真是撑得慌,没事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孤女。
有件事,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端木亦尘,就先从猜测他和其他女人关系着手。
端木亦尘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言儿你是在吃醋吗?”
迟静言吸了下鼻子,正要开口,一股子幽香已经扑面而来,真是人未到,香先至。
谢丹丹听掌柜的告诉她,说是端木亦尘来了,对着铜镜稍整理下妆容,就飞赶了过来。
“丹丹见过王爷。”谢丹丹对着端木亦尘盈盈福身,像是这个时候才看到迟静言,又对她福了福身子,“丹丹见过王妃。”
迟静言虽面表情,心里却在狠狠的生气,端木亦尘如果这是你的烂桃花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到底上辈子是做检察官的人,她绝不冒然行事,决定观察后再说。
谢丹丹对迟静言说:“王妃,上次做的衣服已经好了,我本也打算让人送去府上,你来了刚好可以试一下。”
迟静言巨霸气地一口回绝,“谢姑娘手艺那么好,我相信你,不用特地再试一次。”
谢丹丹一怔,转过脸看向端木亦尘,见他正喝茶,不由蹙了下眉,小声喊道:“王爷……”
她提出让迟静言去试衣服,就是想支开她,她有话要和端木亦尘说。
“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今天跟定你了,哪里也不去,换句话,哪怕你今天上茅厕,我也要跟着你。”迟静言不等端木亦尘开口,直截了当插上话。
把气度华贵堪比神邸一样的七王爷和上茅厕说到一起,这话,放眼天下女子,大概也只有迟静言会说出口。
谢丹丹的身份并不只是衣庄老板这么简单,她是端木亦尘几个得力属下之一,“莉绣衣庄”老板只是掩饰她身份的一个幌子;至于外界传闻,当年嫁个老员外一事,只是子虚乌有的事。
她有段时间没看到端木亦尘,她还真有不少消息要禀告他。
端木亦尘搁下茶盏,道:“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事关重要,谢丹丹没有冒然开口,而是又看了看端木亦尘,确定他是真的不介意迟静言在场旁听,把最近得到的消息禀告给端木亦尘。
迟静言对他们谈的是奇怪,完全不感兴趣,稍微听了会,就嚷嚷着要看她前段时间做的衣服。
端木亦尘似乎拿她没办法,朝谢丹丹看了看,谢丹丹点点头,出去片刻,等再次进来,手里捧着几件衣服。
接下来的时间里,端木亦尘和谢丹丹谈他们的事,迟静言则心旁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放在几件衣服上。
谢丹丹一开始还有所顾忌,看了迟静言好几次,发现她不是在研究衣服的面料,就是在察看衣服的花纹,慢慢放下戒备,把京城最近几位重要大臣的动向告诉了端木亦尘。
迟静言摸衣服上繁杂盘扣的手顿了顿,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端木亦尘要开这么高档的衣庄。
从古至今,很多消费观念是一样的,越是贵的东西,越是有人趋之如骛。
“莉绣衣庄”的名声那么响,京城贵妇,哪个不能以拥有有一件“莉绣衣庄”的衣服为傲,渐渐的,谢丹丹也能从那群重臣枕边人口中打探到很多重要的消息。
比如,监察御史的第九房小妾说,她最近有半个月没看到监察御史了,他忙着去接被先帝流放到关外的范丞相一家回京城。
再比如,太医院院正的,死了丈夫的小姨子说,她姐夫已经很久没到她家做客了,最近忙着找什么民间神医。
类似这样的消息,不通过非常渠道,根本不可能知道。
迟静言抿了抿唇,只当没听到,继续认认真真地研究衣服。
端木亦尘知道迟静言聊,让谢丹丹只捡重点说。
除了被先帝亲自下旨降罪的范氏一族即将要回朝,谢丹丹还告诉端木亦尘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民间多出了一个叫“靖楼”的商家。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它迅速崛起,在大轩皇朝的商界中已经占据一定地位。
他们打出的旗号,口气相当的狂,没有他们不经营的,只有顾客想起不的。
迟静言听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这海口夸的也太骇人了吧,她才想在商界大展拳脚,竞争对手就出现了。
真是的,莫名其妙出现的竞争对手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个消息,端木亦尘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像是早就知道了。
走出“莉绣衣庄”,迟静言对守在门口的冷漠很认真,很严肃,很郑重地说:“冷大侠,最近可能要辛苦你晚上加班教我武功了。”
冷漠身为迟静言的替身护卫,这只是分内之事,对她恭敬抱拳,“属下听王妃的安排。”
……
“莉绣衣庄”虽说不明着挂在端木亦尘名下,毕竟是他的产业,而且迟静翻看了下账本,收入高的令人咋舌,当然了,利润也丰厚的让她震骇。
这样的店,单作为打探消息的驿站,可惜了。
她老毛病发作了,临走前照旧给谢丹丹留下一份整改计划。
谢丹丹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就抬头朝端木亦尘看去。
端木亦尘淡淡道:“按照王妃的意思办。”
谢丹丹恭敬道:“丹丹知道了。”
目送端木亦尘携着迟静言离开后,谢丹丹才低头看掌心里的计划书。
呃。
王爷看都不看就让她按照王妃写的整改,王爷真是如外界现在传闻的那样宠王妃宠的不成样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