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一起研究毛片
430:一起研究**
但今夕只所以仍不弃飞刀。是因飞刀本就是一种舍弃时才可以发挥真正威力的武器。
正因为如此逆风才不敢确定,而感到了今夕的可怕。像这样冷静而极富内涵的年轻高手,他也曾看到过一位,那就是他一力扶持的今梦菲,但平心而论,他觉得眼前此人若与今梦菲相比,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夕的目光悠远而深邃,抬起头来,紧紧地盯住逆风的背影。他心中的惊讶并不下于逆风看到他时的程度,因为虽然两人之间从未交手,但今夕的心里已经感觉到了自己面对的正是一位比之五大术神亦不遑多让的超级高手。
逆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下微动,缓缓地转过身来。
一刹那间,四目相对,两道眼芒如电火般在虚空中碰撞交触,两人的心头无不为之一震。
一股莫名的战意自今夕的心头生起,透入神经,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狂热而亢奋的野性,不经意间,他跨出了一步。
随意地一步,只有三尺不足。然而当这一步踏出之后,这段空间已无风,只有一种无奈和肃杀,随着空气而渐渐凝固。
杀气漫出,如弓弦一般紧绷,使得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步、两步、三步……
当两者相距只有三丈时,今夕才终于停止了脚步,整个人步履一斜,不丁不八,有若渊亭岳峙一般,透出一股慑人般的凝重。
他的眼芒有若刀锋一般锐利,坚定而自信,紧紧地盯住李秀树的眼眸,一刻都未放松。
逆风的耳际传来了七星楼处的喊杀声,知道战事已起,时间不多,犹豫了一下,才冷冷地道:‘你究竟是谁?何以要与老夫作对?‘
今夕悠然一笑,嘴角间泛起一丝淡淡的冷漠,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不与你作对!‘
‘哦?‘逆风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道:‘莫非我们有仇,还是有恨?‘
‘我们无仇也无恨,只因道不同,所以不相为谋,我们注定了天生就是对手。‘今夕的声音有若淡淡的清风,在不经意间透出一股肃杀。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敌人,也没有天生的朋友,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过得舒心就好,又何必多结冤家,多树强敌呢?也许再进一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又何尝不可能呢‘逆风淡淡而道,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不可能!我们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今夕脸色肃然道:‘你身为旱地亲王,却远到幽暗,可见你的野心之大,已入邪道,而且你的行事作风从来就是为达目的,不分善恶,不择手段,正是魔道中人的特性。虽然我不是除魔卫道之士,但是只要稍具正义感之人,都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成为朋友,所以我们注定会成为冤家对头。‘
‘你一心与我为敌。莫非认为凭你的实力已经足够将老夫击败?‘逆风冷冷地看了今夕一眼,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我击败了你,也不是一件奇闻。‘今夕淡淡一笑,自有一股透入骨子里的傲意。
‘你不可能击败老夫,这是绝对的!‘逆风也笑了笑,就在他拔剑的同时,突然在今夕旁边的几丛茶树中现出几条人影。
今夕显然没有料到逆风还留有这么一手,自己之所以事先没有察觉,是因为这几个人来自于地下,自闭呼吸,自绝生机,擅长于一种传说中的‘瑜迦术‘。这种来自于异邦术道的功夫,今夕虽然不曾亲见,却听五音先生说过,是以一怔之下,已然明了。
‘原来你还有埋伏。‘今夕的脸色变了一变,摇了摇头道:‘看来谁要与你作对,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现在才知道,只怕迟了。‘逆风猛一挥手,只见那三名杀手同时暴吼一声,自三个不同的方位如电扑出,快得让人目眩。
今夕的眼角微张,眉锋跳动,冷冷地道:‘迟与未迟,只有动手后才能见分晓!‘
他的飞刀早已在手,脚步前移。丝毫不惧,反而迎向来敌。
他完全无视对方从不同角度攻来的利刃,更不将这三名杀手放在眼中。他讲究气势,是以一出手便先声夺人。
这种无畏的打法显然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因为这种打法近乎无理,有点像是街头混战时的把戏,简直有失高手风范。
然而今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及时摆脱这三人的纠缠,直面逆风,如果一味纠缠下去,势必影响到自己的漏*点与战意。
饶是如此,这三人也无法占到丝毫便宜,一怔之下,纷纷避让今夕划来的刀势。
逆风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纪空手的刀势来路,细细品味之下,却又摇头,还是没有琢磨出今夕的路数来。
以他丰富的阅历与惊人的眼力,东部大陆中所不知的门派实在不多,然而今夕刀出的刹那,他始终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根本不能与他记忆中任何一个门派对号入座。这让他感到惊诧莫名。
他却不知,今夕的这一生所学,根本就不拘泥一招一式的模式,也不强求刀中应有的变化,他只追求术道中的至深境界,兴之所致,一切随意,每每由感而发,恰是刀招最该出现的地方,是以他的刀看似有招,实乃无招。逆风又怎能识破他的刀路在?
那三名杀手无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又岂甘心被今夕一刀逼退?当下人随剑走,气流窜动间,如风般扑至。
‘呼……‘在双剑掩护之下,一剑自匪夷所思的角度中杀出,刺入了今夕飘动的衣袂之中,逆风刚要喝彩,却见那持剑之人脸上并无惊喜,反而一脸凝重。
那是因为在今夕的另一只手上,同样还有一把飞刀,当来人近距离逼进时,他的飞刀出手,以最快的速度贯入了其眉心。
这一招叫出其不意,也是今夕惯用的手段。当别人都认为他只有这一只手可以杀人的时候,真正致命的,反而是他另一只手上的飞刀。
‘砰……‘刀既出,他的脚尖踹起,正好击中另一名杀手的膝部,便听得‘喀喇……‘一声,腿骨折断,那人翻滚在地。
无论是今夕的刀,还是他的脚,出击的时机都把握得十分精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是以才能趁敌不备,一击得手。可是当他的飞刀刺向最后一名杀手的时候,此人显然早有准备,反手一剑,竟然将今夕逼退半步。
今夕‘咦……‘地一声,不觉有几分诧异。表面上看,他好像悠然轻松地出手,在刹那间毙敌一名,伤敌一名,仿如信手拈花,好不从容,但实际上他动手之前,已经算好了自己每一步的后续之招。这一连串的攻击,实是涵括了他对武学最深刻的认识,代表了他本身实力的最精华,所以居然还有一人未被受制,自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叮……‘但惊诧归惊诧,今夕的身手丝毫不慢,刀走偏锋,贴上剑身一擦,一溜火花嗤嗤作响,直削敌人手腕。
刀式的角度之刁钻,方位之怪异,完全有绝不空回之势。然而就在今夕以为势在必得时,刀却陡然失重,竟然刺入空处。
今夕心中不由骇然,便在这时,一道剑光一晃,直迫他的胸口而来。
他这才知道,这三人能够成为逆风的贴身近卫,端的都是不可小视的人物。刚才自己的那一刀之所以失手,就是因为敌人在刀削手腕的一刹那,剑柄离手,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然后毫无半点呆滞地反守为攻。
这换手剑看上去简单,但今夕却知道要想做到分寸俱佳,丝毫不差,没有十年功夫绝对不行。眼见来剑汹汹,仓促之间,今夕突然身体横移半尺,竟然用腋窝夹住了剑身。
杀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就像是大白天撞见了吊死鬼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没有料到,对手的招式竟会这般古怪,每每出人意料,却能让人体会到那种处处受制的难受。
他的信心为之丧失,便要弃剑而逃,但就在这时,一道惊人的剑气狂泄而来,迅如狂飙,平生于他的背后,他心中一喜,知道逆风终于出手了!
若山洪般狂泄的剑气似一道闪电,又似一股毫无规律的飓风,骤然而生,充盈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气势。逆风在这个时候出手,的确是把握住了时机,惟有如此,当他的这名杀手感到了这股剑气时,今夕却浑然未觉。
因为,就在今夕夹住那杀手的来剑的一瞬间,他与杀手、逆风这…之间,联成一线,如果逆风此刻出手,正好是今夕视觉的盲点。
再则,当逆风刺出这一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牺牲自己的这名手下。因为他考虑到,真正要让自己的这一剑有所作为,必须突然,而要做到真正的突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剑从自己的手下身上透身而过,再攻向今夕。如此精妙的杀招,如此无情的杀招,若非是逆风,又有谁能应景生情,瞬间想到?
这的确是势在必得的杀招,因为谁也不会料到,逆风竟然不惜以自己手下的生命作代价,以完成这致命的一击。
今夕呢?他能想到吗?
演绎竟然也到了幽暗城!
这无疑是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
在这个紧要关头,演绎竟然远离根本之地,却到了千里之外的幽暗城,其用心实在让人无法揣度。虽说铜铁贸易权对于演军来说十分重要,甚至决定了演军今后的战力是否强大,但是绝不至于让演绎在这个时候来到幽暗城。
既然如此,那么演绎幽暗之行究竟有何居心呢?这就像是一个谜,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一人知道。
七星楼中,激战正酣,随着张文、李战之死,残狼人在顶楼之上,正与宁起拼杀不休,陷入孤局。
演绎缓缓地回到楼中,既没有关注楼外的战局,也没有观望头顶上的这一战,而是一脸凝重,若有所思道:‘一个小小的幽暗城,竟然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看来逆风此役是势在必得。若非我们事先有所准备,只怕这一战胜负难料。‘
在他的身后是乐白与王卫,两人同时恭声道:‘这全是演王运筹帷幄,才使得我方胜券在握。‘
‘本王并非无所不能,如果不是陈平事先提醒,并且派人守护在外围,今夜死的人只怕就是你们了。‘演绎皱了皱眉道。
‘想不到今梦菲竟然如此背信忘义,先拿我们的人祭刀!当年若非是演王刻意栽培,她又怎能有今日的这般势力?‘乐白愤愤不平地道。
‘今梦菲一向不甘人下,胸怀大志,有今日的背叛是必然之事。当年本王在血色时就料到会有今天,若非本王留有一手,抓住了她的一个致命弱点,又怎会大胆地扶植她,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呢?‘演绎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着恼今梦菲的背信之举,倒像是早有意料一般。
乐白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道:‘演王深知驭人之道,为属下所佩服,但今梦菲此人,无情无义,最是善变,不可以常理度之,要想真正让他为演王所用,恐怕还需多做几手准备。‘
演绎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也是实情,本王自会多加考虑。本王此刻担心的,是今梦菲既然与旱地勾结一起,实力必然大增,她能利用旱地来壮大声势固然是好,可万一若反受旱地所控制,那么就会后患无穷,于我大大的不利!‘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皱,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照属下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乐白道:‘毕竟今梦菲是一方统帅,手握重兵,旱地若想控制她,似乎并不容易。她与旱地的关系,更像是一个同盟,互助互利,各取所需。‘
演绎冷冷地道:‘他们这个同盟,只是由利害关系结成的同盟,一旦到了无利可图时,这个同盟自然也就崩溃了,消散无形。‘
‘哗啦啦……‘就在说话间,猛听得头顶上一声暴喝,瓦片与碎木如飞雨泻下,去势之疾,煞是惊人。
‘以宁起的实力,怎么还没有将对手摆平?‘演绎皱了皱眉,带着几分诧异地道。
‘这几人肯定是逆风手下的顶尖人物,武功之高,令人咋舌。刚才一战,若非是演王及时出手,只怕属下至今还是胜负难料!‘乐白想到李战那疯狂的一枪,心中依然有几分悸动。
演绎侧耳听了一听,沉吟片刻道:‘宁起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乐白奇道:‘演王何以这般肯定?此时楼顶上只闻禅杖声,不闻刀声,可见宁起已经控制了整个局势,何以演王反而认为宁起实力不济呢?‘
演绎脸色阴沉地道:‘宁起此刻已尽全力,满耳所听,尽是禅杖舞动的呼呼之声,可见其元素力消耗之大,已难支撑多久,倒是他的对手刀声不现,劲力内敛,讲究后发制人。走!你们随本王上去看看!‘
演绎当先上楼,才上楼顶,却见明月下,禅杖与刀寂然无声,宁起和残狼相对而立,脸色凝重,似已到了生死立决的关头。
演绎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残狼的人,而是他手中的刀。这种战刀有异于东部大陆之刀,更类似于剑的形状,身兼刀剑的优点,有着非常流畅的线型。假如加以改良,最适合于马上近搏,这给演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种战刀的刀柄过长,必须双手互握,才能大显战刀的威力。演绎对这种刀柄的设计心存疑问,一时之间,又无法细细研究,便将它搁置心头,留待日后再找铸兵师交流。
当演绎的注意力从刀转向人的时候,不由再一次惊讶起来,因为残狼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似曾相识,在刚才的一战中,曾经在李战的脸上也出现过。
这种表情的出现,让演绎感到心惊。在他的直觉中,残狼已不像人,而更像是一头凶残的猎豹,带着野兽的敏锐与霸道!这种异变的迹象,很像是传说中的一门心法,当这种心法运用到人的身上时,可以使一个术士的元素力在瞬息间提升至极限,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功效。
既然李战会这种武功心法,那残狼也必定会,看来这种绝技在逆风旗下的子弟中已是非常流行,这使得演绎不得不重新估量起逆风与今梦菲的实力来。
以逆风、今梦菲的实力,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者已经不多,如果他们再因异变而使功力在瞬间提升,那么其实力岂非已变得非常可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将目光盯注在伫立于瓦面上的两人,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异变之后的残狼。
然而无论是宁起,还是残狼,他们都没有觉察到演绎的到来,而是双目如鹰隼般瞪视着对方,一眨不眨,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它。
眼芒如寒月的光辉,渗入虚空。
四周旋起激烈的气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停地窜动不休。屋顶上的青瓦不时挤裂开来,迸成碎片,随着气流激飞半空。
宁起卓立不动,双脚微分,单手握紧禅杖,数十斤重的兵器拿在手中,浑如无物般轻松。他的另一只手紧握,骨节暴响,青筋直凸,禅杖的铲锋泛出一片白光,遥指高楼另一端的残狼。
残狼双手互握,刀成斜锋,整个人冷静异常。他的眼芒暴闪虚空,隐生毫光,犹如一头蛰伏于山林的野狼,正瞪视着眼前的猎物。
‘嗷……呜……‘残狼发出了一声近乎野狼般的凄嚎,终于结束了这短暂的僵持。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暂时的平静不过是一种过度,随之而来的,将是彼此决定生死之时!
残狼的人如风般跃起高楼的半空,刀亦如风,以一种超长距离的俯冲直劈向宁起的头颅。
其速之快,确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其动作之敏锐,犹如一头奔行中的猎豹,给人以强悍的力度感与流畅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