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i224:迷迷糊糊
1224:迷迷糊糊
仿佛感受到这安静的古堡中所凝聚的压抑气氛,老管家沉默了。////i
荫檬没有再听下去,她跑到一楼厨房,用东西装了一堆吃的,然后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她把食物放到桌,并没有急着吃,而是静下来想了一下。
她也同意爱丽丝娜老师的想法,不管背后的目的是什么,那个会死灵魔法的少女在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后,一定还会再次行动。而这一次,为了确保荫檬是“真正地”死去,恐怕会把她的身体跺成碎片才放心。
在此之前,她至少得让自己的魔法达到足以自保的水平。毕竟她他与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之间可是有着那该死的临终约定,就算被跺成碎片,估计也无法离开这个身体,最多只能像小虫子一样在地爬啊爬。
从男子汉梅吉变成了小女孩梅吉已经够糟糕了,难道还得变成小虫子梅吉不成?
她闭眼睛,在心底呼唤着小仙子。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小仙子用了很久才回应他。
“什么事?”虽然只是通过意识交谈,但小仙子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显得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
“……拉肚子。”
“拉肚子?”荫檬感到自己的额角开始冒汗。小仙子自己当然不会拉肚子,那么在拉肚子的,多半是她现在所寄居的那个身体,问题是……
“你吃了什么?”荫檬问。那个身体可是她他的……
“没吃什么啊,只要傍晚吃了点烤兔。”小仙子看起来很不舒服。
“买的?”
“齐娅烤的……”
“你居然去吃她弄出来的东西?”荫檬满头冷汗。在打败那个死灵魔法师少女之前,自己的身体可不要因为食物中毒死翘翘了。
“以后凡是齐娅弄出的东西,我再也不会去碰了,”小仙子痛苦地忏悔着,“我现在宁愿像以前一样只喝露水和蜂蜜……”
好,现在他不会因食物中毒而死了……只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死。
“梅吉,你找我有什么事?”小仙子问。
荫檬这才想起她的正事来。
“我想让你教我一些逃命的魔法。”她说。
“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教么?”小仙子回答,“幻术就是最好的防守性魔法。”
“我说的是用来逃命的魔法,比如说在脚底抹一层油,忽地一下跑得远远的,或者是跺一下脚,然后钻进了土里……”
“梅吉……不管是任何时候,都要面对你的敌人。逃跑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再强大的敌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作为一个魔法师,你得用你的知识把他们的弱点找出来,攻击它,利用它,把那微小的弱点扩大到足以让你的敌人失败。”
“可是……”
“梅吉,在雾女森林里,你也是一直在逃跑么?”
“那不可能,”女孩在脑中回答,“如果让那些魔物知道我在害怕它们,它们早就追我把我吃了。”
“这不就是了?”
“这不一样,”荫檬说,“我了解那些黑物生物,我知道它们需要什么,知道小精灵、宁芙、甚至是火凤凰和卡奇得特罗的弱点是什么,我知道怎么避开它们或是跟它们交谈,但是……”
“但是你不了解你的敌人,对?你不知道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他在想什么?他有什么缺点?有什么可以威胁他,有什么可以诱惑他?你不了解你的敌人,于是只能想到逃跑?”
“……”
“但有一点你要知道,那就是,你的敌人同样也不了解你。这就是我为什么先教你幻术的原因,藏好你自己,然后欺骗你的对手,并仔细地观察他,找出他的弱点。没有人是不能被欺骗的,因此,也就没有谁是不可战胜的,嗯……嗯……嗯……所以,你要……嗯……嗯……”
“等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荫檬忍不住好奇对方突然“嗯”个什么。
“肚子又疼了……”
“你一边蹲着拉肚子一边跟我说话?”女孩睁大眼,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对方。
“是啊。”小仙子回答得理所当然。
“……”荫檬看着刚刚从厨房偷出来的食物,觉得自己的胃口似乎不像一开始以为的那么好了。
……
荫檬父亲的葬礼,是在米其那家的家族教堂里举行。
教堂的外围铺满了紫藤,阳光被挡在了紫藤叶的方,只能偶尔从缝隙间漏下些许。人们默默地从紫藤叶下经过,进入教堂,向米其那男爵的遗体告别,再静静地走出来。
荫檬站在教堂里,接受着那些致意者的安慰。虽然棺木中躺着的那个男人她其实并不认识,但这种肃穆的气氛,仍然让她有种心里发堵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那个抚养她他长大的黑安妮丝死的时候,当时他也是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只是胸口一阵阵地痛。
站在荫檬旁边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披着黑色披肩,文静而秀气。爱丽丝娜说她叫安娜?苏,是荫檬死去多年的母亲那边的一个远亲。安娜?苏的父母在龙恩堡的北部拥有一处庄园,那个庄园还是荫檬的父亲在生前给予他们的。爱丽丝娜说安娜?苏是荫檬最要好的朋,当然,荫檬自己是不可能记得了。i但安娜?苏确实很关心她,从葬礼一开始,就一直陪在荫檬身边。
安娜?苏是一个很容易脸红的女孩,尤其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个男人的时候,她总是怯怯的,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站在好的身边无声地给她支持,恐怕她早就害羞地躲起来了。
荫檬觉得她很有趣……至少是很可爱,比齐娅可爱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场景不对,荫檬早就扑过去把她按倒了。
能够进入教堂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至于这块领地的平民,则只能守在外面,等男爵入葬的时候对着棺木看几眼。
教堂两侧的镶嵌玻璃刻着主神救世的故事,阳光从玻璃中透下,倒影覆在哀悼者身,带着宗教色彩般的神秘。老格尔不停地忙碌着,将前来悼念的人迎进送出,而爱丽丝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棺中的男爵,脸写满了悲伤。荫檬觉得,爱丽丝娜老师对她的“父亲”,似乎有着一种她所不知道的情感。联想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与疼爱,荫檬相信,那种真切的关心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家庭教师这样一个单纯的理由。
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说实话,荫檬对进来的是谁根本就没关心过,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就让他们进来站一会,跟自己说几句安慰的话后直接滚蛋。
但这个人有些不同。
因为荫檬感到了她那如焰火般炙热且危险的眼神。
那是一个比荫檬要大好几岁的少女,很高挑,皮肤也很白。她的脸隐隐地藏着冷笑,手指总是习惯性地敲着大腿的外侧,荫檬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而且她相信,那东西能轻易地弄断自己的脖子。
高挑的少女象征性地在棺木前站了一会,然后走到荫檬面前。随着她的逼近,荫檬觉得仿佛有一块漆黑的阴影正向自己卷来,让她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逃走的冲动。安娜?苏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以为她是因为悲痛而感到疲倦,悄悄地从侧面挽住她的手,这让荫檬稍微感到安心了些。
但是那个少女说话了。
她站在荫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荫檬,淡淡地说:“荫檬妹妹,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荫檬只觉得整个灵魂都揪了一下,连血液都变得冰冷。她听过这个少女的声音,就在不久前。
那个时候,她刚刚进入现在的这个身体。
就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害死了苏丽,也正是她,杀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
荫檬抬起头,与她对视着。对方脸的冷笑愈发地明显了,甚至带着一种狼一般的残酷,仿佛在藐视着一只无法动弹的小绵羊。
“听说你生了一场重病,这让我很担心,”高挑的少女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慢慢地说,“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的父亲是个好人,他死得真可惜。”
荫檬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是,不能逃跑,不能躲避,不能让你的敌人知道你怕他。
“是的,父亲死得真可惜,”她迎对方的目光,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是冰冷,“但是我还活着,我会让他的死不再是这么不值。”
傻瓜,白痴,笨蛋!话一说完,她就在心里骂着自己。
虽然不能逃跑,却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去挑衅对方,不能让对方知道你已经认出了她,不能让她知道你在防备她。逃跑是弱者的行为,但冲动同样不够明智。
冲动是魔鬼。
或者是她的语气引起了爱丽丝娜的注意,使得爱丽丝娜也停止了哀悼,不解地看着她们。
对方的冷笑转变成讥嘲,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去。
直到看着她的背影走出教堂,荫檬才放下心来,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荫檬,你怎么了?”安娜?苏不放心地问。
“她是谁?”荫檬仍然看着门外,虽然那个少女已经不在她的视线里。
“你说爱玛?她是……”
“她是伯利德家的女儿,爱玛?伯利德!”爱丽丝娜走到荫檬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她,“她与她的父亲伯利德伯爵偶尔也会来龙恩堡,与你父亲商谈一些生意的事。你为什么问起她来?”
“她是……”荫檬停住。她能说出来么?她应该把爱玛?伯利德就是袭击自己的人的事告诉爱丽丝娜么?
但是爱丽丝娜并没有等待荫檬的回答,她只是侧过身子,像荫檬刚才一样看着教堂门口。
“爱玛……伯利德家的爱玛……”爱丽丝娜沉思着。
在葬礼之后,爱丽丝娜离开了龙恩堡前往王城,不过离去前,她向安娜?苏的父母表达了希望他们把自己的女儿留下来陪伴荫檬的想法,而他们也同意了。
在走的时候,爱丽丝娜多次要求荫檬发誓,要她绝不离开古堡,荫檬拗不过她,只好向爱丽丝娜做出保证。
当然,在她的想法中,保证和做完全就是两回事。
爱玛?伯利德的出现,让荫檬的心中多了一种紧迫感。
伯利德家的封地紧靠着龙恩堡,而且比龙恩堡要大得多,一些矿山处在他们两家的中间位置。两家的来往其实并不多,有的时候仅仅是出于礼貌的互访。他们也没有什么旧的仇恨,虽然两家在领土的划分稍有些争议,却也仅限于一些无法开采的黑晶石矿山。
爱玛?伯利德是一名死灵法师,从这一点来说,荫檬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在费尔王国,死灵术被认为是最邪恶的灰魔法,是严格禁止的,如果荫檬揭穿爱玛的死灵法师身份,那么教会就算想不过问也不行。
但是谁会相信一个小女孩的话呢?何况这个小女孩还重病了一场,连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所以,她还是得靠自己来解决问题。当然,由于暴露身份是一件危险的事,相信爱玛?伯利德也只能在暗处对她下手,而不敢光明正大地置她于死地。
谁是狼,谁是羊?
荫檬叹了口气。
这时,安娜?苏走进了她的房间。
安娜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绣有樱桃的可爱小睡衣,手中拿着抱枕。她的睡衣合体地套在身,两只小腿裸在外边,胸前的两个小馒头在睡衣下非常明显地向外凸起。她刚关好门,便见到荫檬正盯着她的胸口,小脸蛋登时红了起来。
“怎……怎么了?”她害羞地用抱枕挡住荫檬的视线。
“你几岁了?”荫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十……十二……比你小一点。”
“比我小啊……”荫檬低头看着自己那两个在睡衣下几乎感觉不到的小凸点。
“檬檬,你在想什么?你不舒服吗?”担心好的安娜走过去坐在床头,不放心的看着她。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便已听说荫檬因为重病一场,许多人和事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