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北空空打了一个哈欠,刚想放下手,看到从那边“欻欻”走过来两个人,鲜北定睛看去,只见这两个人也是一身秦兵甬的打扮,只是前边的那个头顶戴着一个斜坡瓦盖头饰,他记得这是秦俑军官的头饰。
这人是谁?
于是鲜北问,“谁?”
对方震怒,骂道,“婆姨喇喇的!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鲜北肯定不认识他,但看这人的气势,张口就骂人的架势,知道这人来头不小,就含混地说了一句什么,得过且过了。在他教学的大课堂里,也偶尔出现让他没法字正腔圆说出来话的时候,他就用这种方法且过一把。
这招儿,管用,跨越两千多年还屡试不爽。
那人“艹”了一声,走向了他们吃饭的帐篷。
鲜北心想,“艹”这个字,两千多年一以贯之啊。
鲜北随着那两个人走进了帐篷。
帐篷的顶棚柱的是一根腕口粗的原木,原木的靠上一些的位置,有一个树杈,树杈砍去,留有一个挂杆,那里吊着一个灯碗,里边有一个灯捻,那个灯捻被点燃了,帐篷里靠着这盏油灯照亮着。
油灯的位置没有人高,看每个人,都有点儿下打光的恐怖感觉,尤其是生气的表情,更是阴曹地府的样子。
帐篷里的人一看到进来的人,都站了起来。鲜东怯生生地说,“什长,你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什长亥里!怨不得凶神恶煞的。
亥里说,“我听人说,你们这里下晌有一声大响,是什么?”
鲜东有点儿口吃,鲜北跨前一步挡在鲜东前边,对亥里说,“一块大石自天而落,砸在山腰上,故而,引发一声大响。”
鲜北不知自己以前和亥里怎么说话,所以,他尽量说得文一些。他知道,秦朝时,口语和书面语常常混合运用。
亥里歪了一下头,专注地看了一眼鲜北,想了一下说,“我和你大兄说话,你搭什么茬儿?”
鲜北一听,亥里说话很口语,甚至带了个“儿话音”,对他的那一点点陌生感,就荡然无存了。于是他说,“大兄被那声大响吓坏了,时至此时,还有点儿语焉不详。”
鲜北也来了一个“儿化音”,算是对亥里的一个回报。
亥里又一次歪着头看了看鲜北,他的意思大概是这个鲜家老四平常不怎么爱说话呀,今天怎么越俎代庖,说了这么多的话?或者,鲜家老四平常说话不这么文呀,今天跟我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穿越而来的鲜北不在乎他怎么想,甚至都不在乎他本人,他歪头看他,他也歪头去看他。
亥里笑了,说,“你今天和以往不怎么一样啊。”
鲜北也回以笑貌,说,“怎么不一样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