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唱晚?!我熟啊!”
铁如归笑道:
“少卿倒是交游甚广,又是酒逢知己?”
吕少卿摆摆手道:
“谈不上,谈不上,知己谈不上,酒倒是喝过几回。”
何善学闻“酒”字,不自觉地抹了一下唇边白须,但还是忍住心中瘙痒,说道:
“正是正是,少侯爷与方唱晚早先结识于醉……”
“醉怀居”三字还没出口,却被吕少卿慌忙打断:
“醉……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好了好了,老夫子不用介绍我与方唱晚如何相识,就说他能不能来侯府教什么……什么音韵?”
何善学奇怪这向来任意妄为的少侯爷什么时候得知好歹,竟对醉怀居都羞于启齿。
转念一想,想必是自己这几日的诗文熏陶致其转性,得意地扶着白髯道:
“礼乐声学本也是必修科目,若是有大才来教自是极好,只是这由谁来教,老夫可说了不算。”
吕少卿则是大手一挥,道:
“这事老夫子莫管,明天我就去找老爹,让他安排方唱晚进府,那下唐学政不是老爹给他当的吗,让他来教教我们也是本职所在。”
吕少卿自然不是为了学什么礼乐声学,完全是出于想多找一个熟人进府的私心,可当着铁如归的面却还硬要拗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难得我们如归世子好学如斯,我大昊也不能失了礼数,世子想学什么,我们就得找人来教什么,不能藏着掖着,何老夫子,你说对不对?”
何善学大笑道:
“少侯爷说的极是!”
……
下午,照例是由十万先勇亲兵教头白卫山授武课。
较之何善学枯燥乏味的文课,吕少卿却更为厌烦白卫山的武课。
前些日子他本对习武之事有些兴致,虽然此前白卫山一直让他对着木桩假人挥劈乱砍,但总算持刀在手,好歹让他感到一丝一直心之向往的江湖豪迈。
然而,自从铁如归和他一起习武,白卫山却整日让他俩扎马步、练步型、练腰法、搬沙袋,每天被折磨得腰酸背痛,一个月下来,连刀都没摸过。
好在今日白卫山说要叫他们刀式,要不然吕少卿已经憋不住要去找他老爹抱怨,让他换个人来教了。
铁如归的伴当南山今天也要跟着他去教场,说是怕刀剑无眼,伤了世子。
其实自上次在下唐官道遇劫之后,铁如归早已不再是原本那个连刀都提不起来的小阿摩柯,也再也不惧刀剑相向。
不过看在南山赤诚忠心,也只好让他抱着自己的荒月长刀跟在身后。
到了教场,眼见白卫山和吕少卿已经先到。
吕少卿在那儿胡乱挥舞着一把纹钢长刀。
他回过身,一眼看中南山怀里形制质朴却暗藏锋芒的荒月,叫嚣着:
“如归,你那把刀看起来不错,借我使使。”
南山紧紧抱住荒月,满脸戒备。
吕少卿也不强求,朝站在教场高台上的白卫山喊道:
“喂!老白,你看如归世子带了这么把好刀,今天怎么说你也要多教两招!”
白卫山冷冷看着,目光在荒月刀身上多留了片刻,随即沉声道:
“把刀放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