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就在吕定国几人在白虎堂深夜议事的同时,稷下城中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正夜不能寐,焦虑万分。
此人便是田宝儿,大太监宁禄诸多义子中最为受重用的一个。
他本是阳阙宫中司管御膳的尚膳监总管,在诸多太监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却因为一盘做苦了的莲子羹惹怒了太后,被罚到酒醋面局当苦力搬坛子。
也正是因被太后所罚,却反倒得到了大太监宁禄的青睐,不仅收他为义子,还一步步将他扶持到御马监太监,甚至还兼了皇城襄龙卫监军一职。
田宝儿这个名字一时在整个阳阙宫,乃至整个鄢都,都可谓是风头无两。
他这次来下唐,本是想借着贺寿为名,替义父敲打敲打那个不可一世的先勇侯。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吕定国非但连主桌都没给他留个位置,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宣布要在三郡拥兵自重。
田宝儿不住地冒着冷汗,衣衫从里湿到外,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
他在担心一件事。
吕定国当面抖出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可还会放他完好无损地回鄢都复命?
窗外突然吹进一阵冷风,昏暗的烛火登时熄灭,房内变得一片漆黑。
田宝儿腾地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后,他打定主意。
不能再等了,要立刻离开下唐!
……
当田宝儿在稷下城安插的内应将他领到城墙根一处隐蔽的角落时,天色已是微微泛白。
还有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开了,但田宝儿等不了了,他必须马上出城。
谁知道吕定国会不会在城门口堵着他。
田宝儿的那名内应是个守城的门官,他掀开城墙底下虚掩的几块木板,露出一条仅能容纳一人的狭小坑道。
门官朝坑道指了指,示意田宝儿可以从这儿出城。
田宝儿却十分为难,那坑道实在太过狭窄,正常人弯着腰或许能勉强通过,可要他这副身胚进去,那可只能是爬了。
“狗娘养的吕定国……”
田宝儿恶狠狠地咒骂一声,咬牙趴下,钻了进去。
……
东阳郭到先勇侯府大门前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昨夜也睡得不好,早上的回笼觉又被白卫山两嗓子吼醒。
加之宿醉未消,此刻他实在两脚虚浮,头痛欲裂。
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理了理一身破布烂衫,跟着门口迎候的方贺达昂首阔步走进侯府。
东阳郭这几年在草原上的帐篷里住惯了,还是很难适应南陆这种几进几出的深府大宅,兜兜转转,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路过后花园时,东阳郭与正在逗虫戏鸟的吕少卿打了个照面,他也听说过这个少年荒唐侯的大名,微微颔首示意。
吕少卿看着方贺达把一个如此邋遢的人领进门,心想这方贺达是越来越不着四六了,仗着在侯府做幕僚给堂侄安插职位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种叫花子也往府里领。
又转了好几个弯,东阳郭终于到了白虎堂前,他看着两扇朱漆大门上纵横各七的铜钉,心中暗想:
“这门钉数目倒是合乎礼制,可却用上了这御门黄铜钉,这大昊上柱国看来并未把天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