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子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雨水浸湿了他们的衣甲,拍打在钢盔上,帽檐呼啦啦的流下水帘子,将视线都遮挡了。
一旦有人动弹,就有队长在雨中怒气冲冲地执鞭过来敲打,挠个痒在学子们看来都成了一种难得的奢侈。
一个时辰过去,所有人渐渐变得虚脱,戴着7―8斤重的钢盔重的钢盔在这大雨倾盆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若不是被高压震慑着,只怕谁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忍耐下来。
正是这个时候,远处一个黑点渐渐移近,渐渐的,一个人影的轮廓出现,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慢慢踱步过来,他蹑手蹑脚的,好像闲庭散步,又好像流连于沿途的风景,一阵狂风吹过,雨伞咯吱咯吱的歪到一边,手上一个不留神,那雨伞便被大风卷走,
学子们斜着眼看过去,实在对这个冒失的家伙无言以对。
等那人将伞捡了回来,人已是满身泥泞,将伞收了,有个士兵去给他拿了一套雨衣来,他穿上之后戴上钢盔才慢吞吞地举步到广场来,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满意地颌首点头:“站得不错,很好,再接再厉;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我想我的欢迎仪式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罪魁祸首总训官杨志,一时之间,有惊异于杨志亲自来的,有咬牙切齿恨不得找个机会打他黑棍的,一个个神色复杂,却都不敢动弹,连多吉也不例外,忍不住在心里对他腹诽一番,一解心头怨气,
韩光忠踏步过来,沉声道:“总训官,方才有个学子犯了军纪,已叫人带着去领了十军鞭,这人自称是装备部张部长的儿子,说是……”
杨志漫不经心地打断他:“打了就打了,赶快叫人敷伤明日再让他下床,挨了打,也不能耽误了训练,我得为张部长负责,是他爹拍着胸脯要我好好教育他儿子的,咱们不能客气,客气就生分了!放心,打也打不坏他们,军医院里不是汇聚了泛大陆最好的医生吗?治这点外伤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杨志看来,这些个老军医医术精湛,什么硬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硬、硬而不久这等疑难杂症都能到病除,按照他的意思,于是向韩光忠表示尽管放心、大胆、后顾无忧地打,不要有什么顾虑。
韩光忠应下,杨志脸子一拉,道:“你是教官,这责罚的事为何不见教导员来,却要教官来做,他这个教导员是怕得罪人吗?把人叫来。”
教导员叫王敏,一听到总训官叫,立即冒着雨来了,恭恭敬敬地行军礼,笑呵呵地道:“大人……”
“王教导员!”杨志阴着脸:“机关叫你来,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回少校的话,下官督导思想教育和监察军人军纪之职。”
”那你自己说说看,有人犯军纪的时候,你在哪儿?”
虽是大雨磅礴,王敏却是冷汗淋漓,小心翼翼地道:“总训官主管军事,操练学子的事,下官是不宜插手的。”
杨志撇撇嘴道:“我现在立个规矩练时,你得带着人在这儿看着,有人胡闹,立即惩处,否则就卷铺盖滚蛋吧。”杨志毫不留情地训斥一句,随即又叫来指导员,问道:“食堂那边的早餐准备好了吗?”
“回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杨志双手一击,神采飞扬地道:“开饭!”
这一句开饭,不啻是大赦,教官们各回本队,宣布散队,一下子,学子们顿时欢呼起来,顾不得一身的泥泞,站了两个时辰,早已脚跟发软,肚子饿得咕咕叫,纷纷向食堂冲去。
至于那些队长和教官此刻却不敢动,杨志还在这儿呢。
杨志又是撇撇嘴道:“我还有一个规矩要记下,就是队长,教官和指导员要和学子一道用餐,用餐时也得按着规矩来,第一,不许浪费粮食,其二,用餐时不许喧哗,其三,进餐时不许狼吞虎咽,其四,都得挺直着身板吃,不许松松垮垮。好啦,我只想起这么多,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添加,王教导员,你到时候记下来,按着我的规矩去办。”<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