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知县对川,悬有恩的,在以前名义上也算是孙淡的恩不灭凹背四在县试时点了孙淡的名,孙淡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花匠呢。
对张知县,孙淡还是非常感激的。
孙淡这个人对恩仇看得极重,凡是欺负过自己的人,自然是要十倍地找回来。而对自己有恩的人,则涌泉相报。
他忙长揖到地:“原来是恩师来了,学生孙淡见过老师。”张端忙将孙淡一把扶起:“孙大人你如今也算是七品命官,与我同为朝廷效力。你我品级一样,如今再一中进士,咱们就是平辈了。什么学生老师的,以后休要再提了
明朝官场上是有这么一个规矩,一旦学生与老师职位相当,就不能再做师生称呼,也不用行大礼。若学生的功名和职位高过以前的老师,而老师则要反过来参拜以前的学生。
否则,若是学生将来有大出息,做到一省的督抚,甚至入阁为相,若遇到以前蒙学时的老师。一个堂堂的二品大员,反过来拜见一个小小的秀才,也不成体统,反失了朝廷的颜面。
明朝对天地君亲师的等级制度看得极重,师排在最后一位,而官员们的官职是皇帝授予的,代表君主,顺序不能乱。这是治理国家的伦理基础,有许多讲究。
孙淡摇摇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将来就算孙淡再有出息,不也是当初老师你青眼点了学生才有的造化?”
“不妥,不妥张端也非常感动,反板起脸说:“国家的伦理纲常,朝廷的体制不能更改。孙大人,你的心意张端明白。不过,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我年长与你,以后不妨称我一声张兄。”
孙淡这才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孙淡见过张兄。”
张端这才和张媳笑了起来。
孙淡心中却有些奇怪:”张兄怎么来北京了,有怎么来了考场?”据他所知,张端可是同进士出身,也有官职。不像自己是一个举人出身的知县,为了前程说不得来走着一趟。
而他张知县可没有必要来这里再考一回。
张端微笑着回答说:“我来京城,一是我三年的知县任期已满,要回吏部述职,二来,家兄张媳又要参加今年的春帷,我特意过来送他进考场,顺便回味一下我当初会考时的滋味
说着话,他连连摇头:”当初那九天八夜还真是不堪回首啊,如今,我还常常梦见那九天,也常常在梦中被惊醒过来。”
张端一脸后怕的神情让孙淡很觉好笑,这可是标准的高考综合症啊。别说是竞争激烈的古代科举,就算是现代的高考。那些大学毕业后,已经工作了十多年的人还经常梦见那个可怕的七月考场。
孙淡苦笑着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张兄如今回想起来虽然还心有余悸,可有时候想起来,未免没有一丝值得回味的余韵。所谓一寸惊险,一寸风光,不经历风雨,哪里去见彩虹啊?”
张端嘿嘿一声:,“孙兄弟说得还真是这个道理,有的时候想起来,为兄能够在如眼前这种情形下蟾宫折桂,未免没有一丝得意
孙淡:“对了,张兄这次去吏部报道,也不知道会改任何处?。
张端回答说:,“做了这几任官,为兄也倦怠了,倒有意回老家接手家兄所开办的那个书院,做几年教书育人的事儿
孙淡虽然觉得可惜,可随即一想,张知县做了这么多年官也够了。他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以他的才具,这辈子也没有升上去的可能。就算再在这官场上混下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当知县而已。若是在江南直隶这样的地方做知县,也算是肥缺。可若倒霉被发配到极南烟瘴之地,或者西北苦寒的所在,却没有什么意思。他现在有钱,有名也不想再在官场上折腾下去了。他老家气候宜人,生活富足,倒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孙淡:,“张兄要回家养老了,在这里,孙淡提并恭喜你了。”
张端笑了笑:“等家兄考完。我去吏部诉完职,就坐船南归。家兄考了这么多年,今年怎么说也该中了”小
孙淡因为以前动张媳闹得有些不愉快。刚才一直没理睬他。可现在听张知县提起他,孙淡看在他的面子上,便道:“张知县你也不用担心,以罗峰先生的才学,这一科肯定会中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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