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中进士这一步乃是整个陈皇后体导最核心的政治利益,断断出不得波折。
“呵呵,原来是这事啊,联知道。”皇帝一笑:“皇后,夜已经深了,你也不要管这事了,张妃有分寸的。她刚坐满月子,最近心情也不好。联心疼她,她喜欢听故事,就让孙淡讲给她听就是了。恩,如果联没猜错,等孙淡将他那个什么公主的故事说完,就该到卯时了,应该赶得上去考场。实在不行,联到时候叫人用马送他进考场就是了,总归耽误不了他
陈皇后一听,心中便以后怒火熊熊燃起,心道:到卯时?孙先生还怎么备考,这不明摆着折腾他,让他没时间温习功课吗?
若换成以前的陈皇后,只怕早就给了皇帝一个冷脸子。可如今的陈皇后好歹也师从孙淡学了那么长时间《庄子》,心机比以前深沉了许多,也沉得住气。
她突然想起孙淡以前说过该如何同皇帝接触的话来,只得按耐下心中的不满。
装出一副哀怨的神情,只拿眼睛盯着嘉靖看。
嘉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终于忍不住笑了:,“好好好,皇后如今还真是变了”其实,孙淡此人现在也变了,变得比以前狡猾了许多,也不肯同联说实话了。那日在御花园,你看他那模样,联能不生气吗?让他吃点张妃的苦头也好,挫挫他的锐气也好。联看上的是他的才学,至于他将来做不成联的阁臣,倒不甚要紧。他若考不中进士,联虽然没办法让他做阁臣,可许他一个督抚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原来陛下还在气难件事啊皇后恍然大悟,也暗自心惊。她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记仇,不但免去了孙淡的内书堂学长一职,连一介,进士头衔也不想给。想来,张贵妃敢这么做,应该也得了皇帝的默许。
皇后忙道:“其实,陛下是错怪了孙先生了。孙先生也不是没找到法子替陛下分忧
皇后这句话一说出口,皇帝立即“咦!”一声,在床上坐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陈皇后:“他有什么法子,你怎么知道,时机,什么时机?”
嘉靖皇帝光着的胸膛上满是小红斑,看得陈皇后一阵害怕。
她忙回答说:“那日下来之后,孙先生将那个法子同臣妾说了,怕就怕陛下误会了他。孙先生说,这个法子要等到会试开始才能说不能提前,否则就不灵了。”
“说。”皇帝沉声喝道。
陈皇后便将孙淡那日同自己所商议的要接太后进京一事原原本本同皇帝说了,并道:“朝中群臣都反对为兴献王他老人家上尊号,靠他们,陛下就算再议一百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必须要另寻忠义之士为国家为陛下仗义执言,而新科进士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去接太后进京,若被大臣们挡住不能进宫,必然激起天下人的义愤。如此一来,道理就站在陛下这边了。”
嘉靖听陈皇后这么一说,略一思考,突然大叫一声:“好,好法子。
孙淡啊孙淡,你果然没让联失望,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么一说。无双国士,真乃无双国士。我父子终于可以团聚了”好办法啊!”
说完这一切,陈皇后连忙假惺惺地跪在嘉靖皇帝面前不住磕头,垂泪道:“陛下,有孙先生这个好法子,臣妾却知情不报,害得万岁爷成天为兴献王他老人家的尊号而长吁短叹,担心了这么长时间。臣妾见陛下茶不思饭不想,人也瘦了一劝,妾”妾就心疼得睡不着觉。这是臣妾之罪,请陛下重重责罚。”
嘉靖心中欢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忙一把将皇后扶起:“皇后你为联立了大功,有什么罪过啊,联奖赏你还来不及呢!孙淡说得对。联是心太急,若当时就听到他这个主意,只怕会忍不住去请太后进京了,如此反而坏事。”
说完话,皇帝也不在呆在床上,就那么光着一双脚从床上跳了下去,大声对外面喊道:“今天是哪个太监当值?”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监慌忙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禀万岁爷,臣司礼监阮大月,今天当值。”
皇帝:“好,阮大月,联是知道你的,文笔很是来头。马上拟旨意,就说联要接太后进京奉养。”
“是。”那个叫阮大月的太监立即走到案前,提起笔就飞快地写下了一份奏折呈了上来。
皇帝看了一遍,提笔写了一个。“准”字,喝道:“马上去尚宝局,让他们用望,连夜八百里加急送去安陆,让太后来京城。命令地方官沿途依太后礼迎接,对了,请太后不要耽搁,务必在一个月只内来京城。”
“是。”见甚帝神情严肃,老太监不敢停留,捧了省治匆匆退了下去。
“陛下。”陈皇后在床上唤了一声。
皇帝心中大爽:“皇后,联这就来。”
皇后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陛下,孙先生那里”
“哈哈,联知道。孙先生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联怎么可能坏了他的并程,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好的下场。”
说着话,他大喝一声:“来人,去御花园传联口喻,让孙淡回家去,别在那里熬鹰了。就说,联让他好声休息,明日好好考,给联考个进士出来。”
陈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住念着“阿弥陀佛,孙先生总算得救了!”
此刻,在御花园中,孙淡并不知道,大礼议从今夜开始将要正式拉开帷幕了。
随着会试的开始,以及太后的进京,这个搅乱整个朝局大事情件将改变整个大明朝的政治形态。
现在的孙淡非常得意,他口吐连珠,像打机关枪一样将一段段句子朝张贵妃和张蔷薇二人身上喷去。
实在是在晚了,又被孙淡所腾了一晚上,整个御花园的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很多人站着站着就睡着了,然后随着孙淡一声惊叹醒过来。
这其中就包括张蔷薇,这个时候,孙淡正好大喝一声:“皇上,你可曾经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她一个激灵,身体一颤:“记得什么,记得什么?”声音里竟带着一丝哭腔。
张贵妃也被孙淡给闹醒了,见张蔷薇问,没好气地说:“你叫什么,没个正形。”
张蔷薇连连道:“是是是,娘娘,我好象是病了。”
张贵妃也觉得自己身体不适,心慌得想吐。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跑进来:“陛下有旨,命孙淡立即回家准备考试。”
“臣孙淡领旨。”孙淡高高兴兴地谢了恩,然后一脸不甘地对张贵妃说:“贵妃娘娘,臣还有两集没讲呢,要不,我讲完再走?且说小小燕子这日,”
张蔷薇一声尖叫:“别说了,我现在听到小燕子三个字就想吐。”
张贵妃也有些精神崩溃:“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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