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后人研究,导吊流行于明朝天启年间,至于什么时候明的,也没办法考孙淡现在所知,这东西至少是在正德以前的玩意儿。……
马吊分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其中。万贯、索子两色是从一至九各一张;十万贯是从二十到九十万贯,乃至百万贯、千万贯、万万贯各一张;文钱是从一至九,乃至半文、没文各一张。
孙淡笑了笑:“陈洪不是黄锦的干儿子吗,他的帐也有人敢来讨?”
吕芳木讷的面容上突然闪过一丝讥讽:“黄公公如今正当红宫中愿意给他当儿子的如过江之鲫。如今。黄家的儿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怕那黄公公一时兴起收了陈洪之后,转过身就把他给忘记了。而且,陈洪欠的又是东厂钟公公的钱。钟公公是毕云毕公公的干儿子。别人怕黄锦,毕公公可不怕。那陈洪欠了钟公公的钱,网开始并不多,只五钱,可因为陈洪打牌的手艺实在太臭,逢赌必输,先后又欠了钟公公三两。钟公公什么人,那是东厂中的番子,又是放高利贷的。一个月下来,利滚利,陈洪现在已经欠人家一百多两了。”
“啊,这么多?。孙淡有些吃惊:“这个陈洪还真是胆大,敢欠这么帐?。
吕芳:“陈洪胆子就没小过小不过,欠人这么多钱,他的日子也难过。见天被东厂的人收拾。不但每月的份子钱被人全部没收,连今年网下来的两套冬装也没东厂的公公们给抱去了。”
孙淡这才想起先前陈洪身上的宫装非常单薄。很多地方还打着补丁。显然是去年的旧装。他不禁摇了摇头,叹息:“这孩子。”
孙淡又问:“那么,昨天是怎么回事?。
吕芳这才说道:“回先生的话。陈洪见天被东厂的人收拾,三天两头被人打得满地滚,也是急了眼。昨天吃过晚饭就带着几个打手到我们这里来抢钱
“抢钱?。孙淡“扑哧”。一声:“你们一介。月也不过一两银子月份,他可欠人家一百多两,难道他想一口气抢一百多人?”这个陈洪若放在现代社会,也就是一个学挂霸王。专门欺负低年级学生的。
“他抢钱到不是为了还帐。而是筹集赌本。”吕芳眼睛落到饭菜上。吞了一口口水。
孙淡提起筷子:“边吃边说小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冷饭肚子是会疼的
“多谢先生吕芳大概也是饿坏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急忙扒拉了一口饭,这才说:“最近,京城中开了一家赌场,叫什么四海赌坊,里面的花样不少。可有一点。里面的庄家手面很大,经常输钱出来。有不少人在里面赢得盆满钵满。陈洪在宫中同人赌博,从来就没赢过。听人说外面有这么一个好的出去,便动了心思,想去捞一笔。于是,他也揣了银子。去过几次。”
“后来呢?”孙淡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吕芳碗中:“动筷子动筷子
吕芳吃得嘴角流油,也没以前那么拘谨了,笑着说:“别人去四海赌坊或许能赢一些,可陈洪却不成。他那臭手,就算遇到再大方的庄家。也一样输个干净。
去了几次,每次都光溜溜地回宫。可陈洪偏偏就是不服气,昨天带着跑我们这里来,又抢了几两银子。说是出去翻本。”
“他抢了钱,自去就是了。怎么还带上了你?”孙淡心中奇怪,问。
芳有些羞愧:“回先生的话。吕芳虽然不赌博,可因为脑子灵光。打马吊很厉害。那陈洪也终于承认自己的手艺不成,就让我去帮他打牌
芳:“我也是没办法,被陈洪架着出了宫,然后进了赌。本来”一切都还顺利。以我的手艺。一个时辰不到,也赢了好几两。可那陈洪觉得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将他欠别人的钱赢回来。便藏了几张牌。一到关键时刻就递给我。想做大牌。几把下来,引起了赌场人的警觉,也被人抓了个现行。
于是,赌场里的打手就杀将出来。将陈洪一顿好打
说到这里,吕芳一阵幸灾乐祸的轻笑:“还好我见势不对,将牌一扔就跑,总算没被人抓到。”
孙淡有些吃惊:“这家赌场什么来头,怎么连宫中的太监也敢打?。
吕芳回答:“听人说,赌场老板好象是张贵妃的什存亲戚“那就难怪了孙淡心中了然。听人说,张贵妃正得宠,皇帝也有意立她为皇后,难怪他的家人这么畅快。不过,孙淡还是心中一动:张贵妃的亲戚,难道是张蔷薇父女?
孙淡微微一想,心中越肯定了自己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