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乃是当世刀法大家,平日里光这个出刀收刀的动作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如今居然将手割伤了。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韩月之所以吓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是在北衙呆了多年的人,政治嗅觉比之在场众人不知灵敏多少。
孙淡究竟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人家可是先后两个皇帝智囊。一等一的贴心中。正德年间且不去说。如今,孙淡是今上登基第一功臣。未来大政方针的总设计者。虽然就私交而言还比不上黄锦黄公公那么得宠。可在皇帝的心中的地个却比黄锦这个单纯的弄臣要高上许多。
孙淡突然出现在房山,又直接找上郭扑的麻烦,而郭扑又是郭勋的表弟。
孙淡不可能不知道郭扑同武定侯的关系,就这么冒冒然杀上门来,难道…难道是得了皇帝的旨意。
娘的,一边是郭勋,一边是孙淡。背后还有皇帝影影绰绰的身影。我韩月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拣回这条命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如今再来趟着幽浑水,嫌命不够长吗?
你们几个大人物自己掐,咱不侍侯了。
韩月半天才将刀收进刀鞘,郭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韩大侠,韩月!”
“啊,在在,在,”韩月好象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一样,额头上竟热气腾起。
“韩月,你傻了?”郭扑虽然不安,可却已经怒得不可遏制“你说话啊!”“说,说话,好,说话。”韩月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先朝郭扑拱了拱手:“郭大人,韩月对不住你呐!”
郭扑:“韩月,你什么意思?”
韩月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扔到郭扑的脚下:“郭大人,你这笔生意我没办法做,钱还给你。”
“你你你,”郭扑气得浑身颤。指着弗月,怒道:“韩月,你等着瞧。”
看到这一幕。不但郭家庄的人,连韩月手也全都惊得呆住了。
韩月又朝孙淡一施礼:“孙大人,韩月愿随你回县衙侯审,愿意赔偿周新树的汤药费。”
孙淡摸了摸嘴唇上的绒毛:“韩月你可要知道,侠以武犯禁,你这个打行可不能在开下去了。国家自有法令,民间就算有纠纷,也有里长和家族的族长处理,还轮不到你们出面仲裁。”
韩月像是斗败了的公鸡:“韩月自知有罪,可却也是求一口饭吃。”
孙淡:“你是京城人,我这里是房山,也管不了你,好自为之。”
郭扑见事已至此,一跺脚:“好一个孙淡,咱们走着瞧。来人,送客!”
孙淡却哼了一声:“郭大人,还请你将花大牛父子交出来,然后将花家的土地退还,这件案子还没完呢!”
“花家父子可没在我这里。”郭扑怒道:“你让我们怎么交人,至于退还土地,没门,他们白纸黑字写了契约,将土地送给我郭家,那里有退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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