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孙淡。”点小名的官员眼睛一亮,嘴角禁不住漏出微微的笑容。生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过来。
孙淡忙走上去:“孙淡在此日”再定睛看过去,灯笼的光线中,点名的官员正是老熟人杨慎。
孙淡觉得奇怪:“用修,你怎么亲自来了?”
听到亲自点名的官员是杨慎,骚动的声音更大,间或不是人在抽着。
这二人一中一青,可谓大明朝两大才子,却不想竟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大家面前。
孙淡笑着施礼:“晚生在此。”
杨慎笑着将他的手抓住:“你我平辈论交,就别晚生不晚生的了。老实说,我倒是想做这一科的座师。但可惜天子亲任主考,我总不可能跟他抢门生吧?”
孙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小问杨慎怎么来了,而这科的考生怎么少了一半。杨慎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霾。回答说考期实在太紧,加上又是天子亲挂帅,不但顺天府学政衙门的人都过来了,连翰林院的人都被派过来审卷,看能不能在两天时间内将所有的卷子审完,再将名次定下来。
至于考生为什么少了一半,杨慎愤愤道:“上次之所以那么多人来考。大多是抱了一分侥幸。这次由天子做主考,翰林院审卷,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人也死心了。再加上舞弊案牵涉甚广,一百多个作弊考生固然要受重罚,连带着他们的同窗同学都被革除了功名。如此一来,一下子就少了三千多人。”
孙淡咋舌不已,他也没想到这件案子有这么大牵连。
孙淡虽然觉得这么问不妥,可还是忍不住问:“用修。也不知道孙府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忙着备考。闭门读书,外面的情形是一概不知。”
杨慎叹息一声:“还能怎么样。鹤年死后,孙府也被查抄了。孙府中是下人们也散了个干净。只一百多主子和家生奴才挤在孙家家庙拳养庙中,每日以稀粥为生。本来,孙家人身上还藏了不少细软,按理也能活下去的。只可惜,那黄锦做事太绝,带人又抄了一次,将孙家舌了个精光。”
杨慎又道:“静远,你也是孙家人。我听说,鹤年在去世前有意将会昌侯的爵位传给你,如此一来,你就是孙家的族长了,按理,你应该看顾他们的。哎。鹤年也是一时糊涂,可惜了。”
孙淡:“那是,我是孙家人。这事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得等我考完再说。”
二人说了半天话,后面排队的考生也没人敢不耐烦,都静静地等着。
杨慎这才醒过神来,“我们只顾着说话,把考试的事情都忘记了,快领了卷子进考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