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众件案子皇帝凡经定了性下来的事情就好凶四,儿非是想办法弄到人证物证,翟鸾在刑部侍郎位置上虽然呆得时间不长可没吃过羊肉,却也见过羊跑,干起这活儿来倒也顺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同几个副主审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说天子圣明。本案如此处置很公允。
于是,大家又过了几次堂,传了相关人等,录了口供。当然。孙小淡和黄锦那几位爷翟鸾是再懒得去传他们过堂了,就算传他们来也没用。反会吃一肚子气。
做完这些,然后将卷宗递报内阁,内阁票拟之后转呈司礼监,皇帝的批红很快下来。
如此一来,这件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大案算是审结了。
掐指算来,从孙淡和黄锦等人进北衙等审,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九月,天突然凉快起来,秋高气爽,正是一个让人非常舒服的季节。当然,这也是杀人的好日子。也不知道今科秋帷又有几人被秋后问斩。
商量之后,经过皇帝点头,本案的结果出来了:孙淡和黄锦与本案无关,着即释放;吏部尚书乔宇。身为顺天府乡试主考,有失察之罪,罚俸一年,任回吏部任职;至于孙鹤年,乃是科场舞弊案主犯,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其余一干人犯,或斩或流,各有判决。
如此一来,这件惊天大案总算结束了。
因为这件案子牵涉到皇帝的两大心腹。自然不好深究。
黄锦和孙淡二人一点事没有,只不过是在北衙闲住了大半个月。
乔宇也是屁事没有,只被罚了半东俸禄了事。这点俸禄对乔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明朝官员的俸禄是制订得很低的,品级低的官员自然可以靠俸禄维持生计,但高级官员要想靠工资位置其奢华的生活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地方官的主要收入依靠税务截流,比如实物税的损耗,运输途中应该扣除的人工和消耗等等。至于京官的,主要收入则来自于地方上的孝敬,比如每年夏天的冰敬,冬季的碳火。打个比方,一个七品的县令。每年的俸禄是米九十石,也就是一万三千多斤。这点粮米,也只够他一大家人吃一年。
要想活下去,活得滋润,还得从其他地安想办法。
乔宇如今是吏部尚书,平日里少不了有人孝敬。他即便再清廉,必要的应酬还是需要的,只要不爱过分,对自己的声名倒没任何影响。而且,他在南京做兵部尚书的时候,主持过南京防务,手头有兵自然不缺钱。
所以,这半年的俸禄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这件案看起来好生严重,但处理的时候,皇帝的扳子却是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也伤不了这三人些许皮毛。
这其中最倒霉的自然就是孙鹤年了。被判了个斩立决,连带着贡院的十几咋。副考官、书办也跟着人头落地。
说起来,孙鹤年也算是杨廷和的门生,按理也不可能判得这么重。可关键是,这科舞弊的考生中有十多个同他有关,也是他放进考场的。铁证如山,换谁也翻不了案。
而且,皇帝登基没几天,为了维持朝局面的稳定,换取皇帝对即将开始的政治改革的支持,杨辅对这件案子保持了沉默。
这期间生了一件颇值得玩味的事情,皇帝竟然批准了杨廷和所提出的裁撤掉南京六部三百多闲官的奏折,帮杨辅顶住了政治上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