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圣旨。”
七嘴八舌中,一百多两百东厂太监都蹲了下去,场面蔚为壮观。
任无意一咬牙,猛地抽出腰刀,正要动手。毕云上前跨出一步,一掌扇在他头顶。
任无意眼睛直了,口鼻间有鲜血沁出。须臾,他身体一软,米口袋一样瘫了下去。
“好厉害的铁砂掌!”孙淡抽了一口冷气,低声对毕云说:“毕公,让你手下的人出来把这些人都控制住吧。”
“好。”毕云点点头。忙将贡院里中他那二三十个心腹都叫了出来将东厂众人的兵器都收缴在一起,堆在一旁。
贡院小广场上,兵器堆成一座小山。
毕云手下刀出鞘,弓上弦,团团将东厂太监围住。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算得到了圆满解决。
毕云一颗提到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落地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孙淡。
孙淡还是一脸闲适地站在那里。不但看不出一丝紧张,反同一个东厂的小太监聊起天来,说了一些今天天气哈哈之类的话。
毕云心中佩服,将王命旗牌还给孙淡,竖起拇指:“每逢大事有静气。静远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毕公过奖,孙淡心底无私,自然无所畏惧。”孙淡心中苦笑,暗道:刚才老子也吓得够戗,只不过不形于色而已。遇到这种事,你越怕越是出鬼,又何必让人笑话呢?到人不倒架,总归不能让敌人看。
网松了一口气,远处就有一个东厂的太监从一条巷口拐弯处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哭号:“任公公,大事不好了,三千营,北镇抚司的人马杀过来,我们手下的弟兄都被他们抓了,啊!”
一跑到小广场,见众人都双手抱头蹲存地上,而任无意则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便呆住了。
这人孙淡和毕云都认识,是东厂的一个番子,估计是任无意派出去封路的。
“锦衣卫和三千营的人来了?”孙淡和毕云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同时一松。要想同时出动锦衣卫和京营的人马,肯定是有圣旨的。这事是孙淡和毕云占理。自然不怕。
所谓夜一长,梦就多。虽然控制住了东厂。可黄锦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皇帝能够派兵过来稳定局势,自然最好不过。
果然,领队的是久违了个郭勋。他手中抱着一份圣旨,一过来就大声道:“皇帝手敕:封闭顺天府子试考场。捉拿一应舞弊人犯。着。孙淡、黄锦、毕云、乔宇、孙鹤年去北镇抚司分辨。”
“臣等领旨。”
郭勋颁了圣旨之后走过来,笑眯眯地对孙淡和毕云说:“淡哥儿、老毕,你们今天这出还真是闹大了,车马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我让人带你们去北衙,这里就交给我吧。”
孙淡:“郭侯这是要收押我们吗?”
郭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是请你们过去住几天,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不但你们,连黄锦也陷进去了。也不用担心”他无声地笑了笑:“你们呀,都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怎么自己先闹起来了,让今上情何以堪?罢罢罢,反正北衙的人也惹不起你们这几尊大神,就当进去疗养几天好了。”
孙淡一笑:“那孙淡恭敬就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