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里看出孙淡面上的不快。也觉得有这么一条尾巴跟着不是个办法。朝孙淡笑了笑:“孙兄先进屋,我同张。
进屋之后,他心中略微有些不安。自己进西苑见驾的事情平秋里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想通过这件事想胁迫我什么。不过,自己身上还真没什么好胁迫的,而且。见皇帝的事情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传了出去,麻烦也在皇帝那里:无故召见没有官身的士子,是要被御使骂的。
他心事重重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见平秋里面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不停向张蔷薇说些什么,而那张蔷薇也是一脸欢喜地忸怩着身子,半是娇嗔半是害羞。
良久,她才红着脸点了点头。一转身跑了。
孙淡看得心中又是一酸:看到一个少女杀手在自己面前显摆换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觉得愉快。不得不承认,这个平秋里对女人还真有一手。
“这个该死的娘娘腔!”
“这个该死的爱情骗子!”
等平秋里打掉张蔷薇走进屋来,孙淡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平兄好兴致,落魄潦到之余任不忘弄些风花雪月的雅事。”
平秋里故意叹息一声:“女人啊。就是烦。方才让静远久等了,恕罪恕罪。”说着话,又假惺惺地拱了拱手,一脸的得色。
孙淡心中更是不痛快,也不想同这个家伙废话,径直道:“平兄这次来见我孙淡,不知有何见教。对了。上前天我是去了西苑,怎么,平兄准备拿这事做一篇锦绣文章?”
平秋里:“静远这段时间的风光一时无两,已隐约有后一辈士林领袖的架势。你的文章为兄也读过几篇。那是字字珠饥啊,若说起写文章。平某人甘拜下风。”
“说这么多废话,口不干吗?平兄请茶。”孙淡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准备等下一言不合就端茶送客。
平秋里大概也是热坏了,端起茶杯幽雅地润了润嗓子:“接着先前的问题,那日在西苑,孙兄说过什么又碰到了什么?”
孙淡脸色一沉,端起茶杯:“君臣诏对,关系国家大政,不方便同平兄细说。”
平秋里眼睛落在茶杯的汤面上,看了看汤色,又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淡淡道:“静远要改革弊政,还得等是一二十年,入了阁才好着手吧。再说,你说些什么,又想干些什么,平某一点兴趣也没有。”从说话起,平秋里就饶有兴致地看着茶水。却不正眼看孙淡一下。
孙淡哼了一声:“平兄既然对我的话没任何兴趣,那还跑过来找我做什么。”他虚着眼睛看了平秋里一眼,嘬了一口茶水。
平秋里:“你我相交莫逆,“不同,万为仇平某对孙兄怀是非常佩服的,刀你闯下大祸,闹一个身败名裂,人头落地啊!”
“人头落地,平兄不是巴愿不得吗?。
“也不是,孙兄若是倒下了。平某人的翻身大计可找不到人帮忙了。”平秋里笑笑,然后一板脸:“孙淡,你的死期就在眼前,还执迷不悟吗?我且问你,上前天你在西苑诏对的时候,是不是看了顺天府今科秋闱的试卷?”
“当!”一声,孙淡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前襟前是淋漓的茶水。他不禁失色叫道:“平兄怎么知道的?。的确,正如平秋里所说。那日皇帝是打算让孙淡看试卷的。可惜,孙漆当初也是一个激灵。知道事关重大,看也不看,就将试卷凑到蜡烛上烧了。
这事异常隐秘,这平秋里究竟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
难道这家伙神通广大到这等地步;连皇帝身边也有他的眼线?
孙淡呆呆地坐在那里,脑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听到屋中的异响,外面的冯镇喊道:“老爷,里面怎么了?。
孙淡:“我没事,冯镇,你上街逛逛,我这里不要人侍侯
“可是老爷”。
“没事,没事,我这里同平兄相谈甚欢。”
“是外面传来冯镇离去的脚步声。
平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孙淡:“孙淡,你回答我究竟有没有这事?”
孙淡阴沉着一张脸:“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孙淡突然有一股怒气涌起,他冷笑道:“平兄这是在审讯我?好象你即不是东厂也不是北衙的,甚至也不是监察院的人吧?”
“呵呵。”平秋里笑了起来:“孙兄。我这是在帮你呀。你知道。这事传出去的后果。”
“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孙淡也不同他绕圈子了。
“平某好歹也是十年寒窗,读书人出身。眼见着皇帝已经开了恩科。不是平某人自大,若参加这次恩科,不说三甲,弄个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当不是难事平秋里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像是在说一件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可惜了。上次夺嫡之争中,平某败在你手里,做了丧家之犬。哎。平某无论是智谋还是手段都比不上孙兄,输得无话可说,也不想怨天尤人。好在今上大赦天下。平某总算可以不用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了。不过。我的举人功名却被人录夺,从此断了前程。你说,换任何一个人,甘心吗?”
孙淡:“当然是不甘心了,不过。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孙淡乐见其成,愿平兄终老山林,从此做那不出世的隐士。”
“只怕我还是想试上一试,只要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以我平某人的才学,熬他个几十年,没准也能入阁与孙兄同殿为官。我想了想。这事还得求到孙兄头上了,想请孙兄放我一马,将来山长路远,咱们再走走看看。没准会做好朋友呢。”
孙淡大声冷笑:“你我势成水火,朋友是做不成的了。若你想拿考卷的事情威胁我,孙淡却也不怕。”孙淡自然是不害怕的,那份试卷他可是当着皇帝的面烧的,一个字也没看。这事皇帝知道。将来不管谁怎么栽赃,也扯不到他头上去。
孙淡笑毕:“平兄的举人功名已被录夺,就算我有心帮你,礼部和吏部还有山东学道那边我也不熟。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不会,不会。”平秋里一脸平静地说:“各处关节我自有办法打通,到时候只想请孙兄保持沉默就是了。至于胁迫,这事也谈不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声,有人耍用顺天府考卷一事板倒你,这盘棋很大呀。也不知孙兄能不能撑到最后。”
孙淡一呆,立即想到什么,禁不住惊呼了一声:“试题泄露了?可是,那卷子我根本没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呀?”平秋里嘿嘿几声:“你说你没看,别人就相信啊!到时候,你背后那人也不好解释,难道他会承认事先给你漏题,如此一来,天子威严何存?嘿,这事真有意思。真到了群臣们闹起的那天,皇帝要拿你出来顶缸,孙兄又有什么办法?。
孙淡心中一凉,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平秋里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今日风和日丽,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时节,要不,咱们出去看看京城的景儿,看对不对孙、兄的胃口
“什么风和日丽,明明就是秋老虎肆虐,出去晒痱子吗?”孙淡苦笑着站起来:“平兄要带我出去游玩,孙某自然是却之不恭。只不知道。平兄要去的地方是否有好景可看?”
平秋里:“到地头定然让静远兄叹为观止
“如此,就要麻烦平兄了。”
防:天天熬夜写东西,白天又要工作,还愕管孩子,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真希望当初没一时手痒干上了码字这个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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