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平秋里弄的钱庄前期宣传得还算不错。经过陆家钱票前一段时间的试运营之后,北京人已经逐渐习惯了使用钱票,这次平氏钱庄行新钱票,优惠程度比陆家钱票还大。于是,有不少好事者早早地跑过来,看有没有便宜占。
见胡同里人多,买豆汁儿的,算命的,拉皮条的也都涌过来寻找商机,将一条长长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孙淡在人群里挤出了一身臭汗,心中不禁有些焦躁。好在冯镇身高体壮,硬生生在人流中挤出一条通道了,否则,以孙淡的小身板,只怕到中午也挤不到醉长安大酒楼。
好不容易到了酒楼,正耍上去,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住
淡。
这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率,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孙淡被吓得了一跳。他和毕云等人来醉长安本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醉长安离平氏钱庄仅一街之隔,若被平秋里那乌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就大事不妙了。
孙淡一个激灵,还没说话,旁边的冯镇就已出手,他一抬手就捏住那只手的拇指,轻轻一扳,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出手之人就蹲了下去。
孙淡一看,这人正是国子监典薄芶得宽,自己名义上的上司。
孙淡虽然不将这种小人放在眼里,可自己的“组织关系”挂靠在国子监,面子上还是需要敷衍敷衍的,又不想惹事,忙喝道:“冯镇,是自己人,放开他。”
冯镇这才松开芶得宽。
芶得宽不过是一个文弱之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只疼得眼睛里全是泪花,他怨毒地盯了冯镇一眼,旋即换成笑容对孙淡道:“孙,淡。这段日子怎么没见你来国子监点卯。如今,国子监新官即将上任,你老不来报到,以后须不好向上司解释。”
因为街中挤得厉害,孙淡只能无奈地同芶得宽一道来到街边说话。
孙淡急着上楼,只随口道:“晚生这几天实在太忙,等忙过这一阵就会去国子监的。
对了,芶大人找晚生,不知有何要事?”
芶得宽却不提究竟有什么事,又为什么来这里,只问:“孙淡,前一段时间,汪进剪说在北衙看到过你。你是去见李梅亭吧,后来见着没有。呵呵,应该是见着了,也不知道你托的什么地方的门子,连北衙都能进淡,你可不要骗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