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镇刚开始还显得有些木讷拘谨,孙淡和枝娘吃饭的时候,他站在旁边服侍。枝娘喊他坐下一道吃,他也不肯,只说:“淡老爷和夫人吃饭,小人怎么敢同你们坐在一起,连规矩都不要了么?”
枝娘本欲在喊,可转念一想,这个冯镇脑子也不清醒,得顺着他一点。再喊得他几声,只怕这个汉子就要犯病了。
就三口并着两口把一碗白米饭吃了,又替孙淡倒了几碗酒等孙淡吃好之后才招呼冯镇上桌。
冯镇一上桌就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一个人的量足够她和孙淡吃两天的了,看得枝娘大为咋舌。
吃完饭,天已黑尽,古人都睡得早,该歇息了。因为家里实在太小,孙淡并叫冯镇找一家客栈自己对付着睡一晚。
冯镇却摆摆头,说“身为淡老爷的管家,怎么可能丢下主人去客栈。反正我也是军汉出身,给张草席,什么地方都能趴窝。我就睡在院子里吧,还可替老爷和太太看家护院。”
孙淡无奈,只得给了他一张席子和一床被子。
冯镇道了声谢,就爬到院子里的柴垛上躺下扯起了呼噜。
孙淡坐了一天船,三个月没回家,一见到枝娘,心中高兴,不觉得多喝了些酒,只觉得脑袋发涨,身上有些发飘,竟醉得厉害。枝娘见他醉了,忙扶他躺在床上,伸手去解孙淡的腰带:“孙郎,口干不,要不我烧点热汤给你喝?”
枝娘跟了孙淡快四年了,以前因为孙淡怨她同父亲一道谋夺了孙家的店铺,一直不怎么理睬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直到孙淡那日被征召去做民夫时试图撞墙自杀后,才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枝娘也好了起来,二人感情才逐渐融洽起来。
说起来,这快三年多的时间中,二人一直没有身体接触,更别说什么肌肤之亲。
日常睡觉,孙淡自躺在床上,而枝娘则睡在墙角那张长椅上。
现在孙淡醉得不能动弹,枝娘只能亲自替他脱衣服。
这还是枝娘第一次替自己丈夫宽衣解带,手指一接触孙淡的身体,只感觉心中一荡,竟有些微微发抖。
孙淡这段时间天天练拳,身体好了许多。加上有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发育期,日常又大量吃肉,腰也粗了一圈,长了些肌肉。
枝娘一摸到他腹部的肌肉,就像是触电一般,一身都开始发烫了。
孙淡因为天气还热,穿得也少。枝娘这一俯下身来,从领口处看去,就看到一截洁白细长的脖子和两团圆滚滚的胸脯。因为体积硕大,有些下垂,并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抖动。孙淡一想起先前摸到素芬的胸口时那种惊人弹力,小腹中有一股热气涌起。
他忍不住一把住住枝娘的双手:“我口不渴,但我胸口热得很。”
枝娘听孙淡这么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双手被丈夫抓住,一颗心却咚咚跳个不停,颤抖着声音说:“孙郎胸口烧吗,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去请郎中。”
孙淡嘿嘿一笑:“为夫得的是相思病,这胸口里的火是想你想的,是欲火。这次总算回家了,我们已分别得太久,以后再不用离开了。孙淡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
孙淡的浪话虽然说得让枝娘一阵害羞,可她心中却是一阵甜蜜。又想起隔壁林婆婆所说的夫妻之间那种羞人的事,知道孙淡想要自己了。她口中一阵发干,任由丈夫抓住自己的双手,将一张已经火得烫人的脸贴在孙淡的小腹上,喃喃道:“男人们在外面做事养家,怎么能时刻陪在我们女人身边呢!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枝娘只是觉得有些寂寞,倒不敢有任何抱怨。枝娘的父亲对不起孙郎,孙郎以前不理睬我,我心中却是难过得紧,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呢!”
一提起万屠夫,孙淡心中突然有些不快,再没有同枝娘温存一番的想法,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嫁到我孙家,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对了,会昌侯孙家要搬去北京,我以后也要住在那里。到启程那天估计还有十来日,你好好收拾一下,到时候跟我一起走。”说完话,就一闭眼睡死过去。
枝娘只得说:“是,孙郎去哪里为妻也就跟着去哪里,我这就服侍孙郎安歇……”可话还没说完,身下的孙淡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