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事情也该解决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孙淡心中微微一动,竟有些沉不住气了。眼见着枝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做为一个丈夫,他觉得自己有责任陪在妻子身边照顾她的生活。
如今,或许是该动用霍韬的时候了,只有这个新人物的加入,才能搅动这一潭死水。
霍韬乃是兵部主事,名气虽然略低于张璁,可职位和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却大过他。同张璁不同,霍大人可是有上奏折的权力的。
如今的张璁势单力薄,人人喊打,也是该给他寻一个同盟军的时候了。
既然霍韬提出主动要与自己见面,孙淡认为不妨同他见上一次。他有种预感,霍韬也有意利用大礼议来一个火中取栗。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孙淡的猜测,霍韬究竟怎么想,还得到时候才知道。
于是,孙淡也不迟疑,笑着对展布说:展老板,既然你收了霍大人的银子,我总不可能阻你财路,怎么说也得见他一面。其实,我与霍韬也算是老朋友了,上次大家都有些误会,找个时间将这个事情说清楚也好。
展布大为欢喜:如此,我就下去安排了。怎么着也得将大家请来坐在一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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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淡:别忙,我现在陷在这通州,哪里也去不成。请到这里来,不太妥当吧展布有些迟疑。
孙淡轻轻说:他不是兵部主事吗,这通州又有这么多驻军,任意寻个由头就过来了,不用担心。
好,我这就去请展大人。
不两日,兵部主事霍韬借清查当年军械的机会来到通州。
在关山岳的军帐之中,孙淡同他见上了面。
孙大人,那日在展家班的时候,你我有诸多误会,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风月场中的一点小事,如今回头去想,却有些意思。霍韬虽然长得黑瘦矮小,可在正式场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那娶月官时的猥琐和气急败坏:孙大人在通州也勾留了一些日子,依霍韬看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朝廷的目光都落到这通州,早一日解决,对朝廷对国家也是一件好事。
渭先,其实,那事也不失为一桩雅事。孙淡换上了亲热的称呼,然后叹息一声:霍大人说得也是,如今,新君刚登基没一年,朝廷大事迭出,陛下也是心力交瘁。多少新政没有推行,多少大事没能处理。国家的元气和精力都消耗在这皇考大事上面了
霍韬沉稳地坐在孙淡对面,微微点头:静远说得是,霍韬也觉得大家都纠缠在这皇考问题上不是办法。8n那张璁品性虽然低劣,可若能就此解决这一难题,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只可惜他人微言轻,只怕还动摇不了这朝廷的大局。
孙淡摇摇头:只怕未必,所谓四两拨千斤,就好象用杠杆去撬巨石,只要找准着力点,就算是泰山,也要搬动了。
霍韬正容:这话也对也不对,张璁所为或许对朝局有一定改良之处,可他为的人个人的富贵,出发点就错了,难怪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如今的士林中人都是嫉恶如仇的清流,凡事都要问个对错,至于后果,却没有人去管。
孙淡心中微微一动:这么说来,渭先绝对张璁所为也有可取之处
霍韬郑重点头:抛开皇考问题不谈,杨阁老所为使得陛下母子不能团聚,做得未免过火,这个道理摆开了说,无论如何,首辅大人都不占理。霍韬也觉得杨阁老所谓颇为不妥,也不以为然。
那么,渭先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孙淡笑着问。
霍韬摇头:无解,此事各有各的道理。杨首辅占了礼仪廉耻的道德高度,陛下占的是母子亲情,人伦孝义的道理。
未必。孙淡冷笑,突然道:霍大人,你当初不是在展老板面前把问题的实质都说透了吗这事实际上就是皇权和相权之争,那么,孙淡问你一句。霍大人你认为君权和相权谁轻谁重
这样的话已经有些诛心了,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早就脸上变色了。可霍韬却笑了:谁轻谁重都不好,我大明朝乃是君王与士大夫宫治天下。若君权大重,不受制约,则有纣桀之虞。若相权大过君权,则会有王莽曹操之徒乱政。平衡,需要的是平衡。
孙淡哈哈一笑:不错,霍大人说得有理。健康的政治生态,讲究的是天人合一,讲究的是阴阳调和。难道霍大人学的是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