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此事如此处置其实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却是让萧仲纥地借力打力之举落了个空,结果虽然不能让人满意,倒也是尚可接受。
无人异议,少年皇帝又道,“再议军费一事,既然国库空虚,萧太师身为辅政大臣,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打仗,朕当年虽然年幼,也记得军费不该如此之高,此刻三面战火,唯有全国上下齐心协力方可共度难关,朕在想,不若由朕开始,从宫中地用度节约些许出来,大选之事先放一放吧。众爱卿以为如何?”
萧仲纥率先一步走出来道,笑道,“皇上以身作则,实乃我大周百姓之福,臣也愿捐出一年俸禄,以充军费。只是,即便大周朝上下官员皆捐出一年俸禄,怕也维持不了大军一月的开销。至于大选一事,皇上后宫空虚,到如今也只有霜嫔有身孕,大选已经推迟过一次,不宜再拖。”
众人皆知萧家殷富,萧仲纥此举不过作态罢了,一年俸禄对于众人除了少部分地清廉官员来说,皆不是什么大事,皇帝太师带头,众人也纷纷表示要捐出来充为军费,众人真正关心的是这军费的分派问题,按照如此情况,怕是要大大的缩水了。再经过下面地官署层层克扣的份例,真正到大军手中怕是剩下不了多少。
这事,萧仲纥真正针对的是谁,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只是,被连累的说不得肚子里要骂娘,众人虽早早料到萧仲纥迟不会捏着鼻子忍气吞声太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将他逼出来。
这事即便有人想反对。也提不出异议来,倒是有想纷纷在计较大选一事,朱贤妃如今得宠,整个老朱家都水涨船高,休要说萧家。便是连佟家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瞧此刻,人人皆在担心军费分派的问题,唯有朱家一系的人马没有动作。
少年皇帝问道,“各部花费如何?所需多少?于尚书且说与朕听听。”
于弄人道,“启禀皇上,西面地战事不如南北两方紧张。所以微臣一直压着,如今已是快要断粮,二十万大军需两百万两银子,粮草五十万石。萧太师再三叮嘱要确保南北两方无失,所以,微臣寻思着是不是打了个折扣,银子只拨了一百五十万两。粮草与他二十万石。北方十五万大军,还有半月存粮,需四百万两银子,粮草五十万石,不过,北地离上京近些,臣寻思着。是不是也打个折扣。即便临时需要,再凑出些送去也来得及。至于镇南将军所属。一直是重中之重,此次调集了二十万大军过去,如今三十万大军所需用度为纹银八百万两,粮草一百五十万石,这当与多少,还需皇上决断。”
顿了顿,补充道,“上月也是报的这般多,臣问过太后的意思,一分未少的都拨付了下去,当还有月余的积余才是。”
少年皇帝点点头,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堂下无人搭话,心知国库地积余确实不多,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东西,萧党私下里有什么,大家也是有些数的。
少年皇帝看向萧仲纥,萧仲纥躬身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南方大捷连连,这仗该是打不了多久了,南蛮性子狡诈,不肯吃亏,决计不会拖下去,月内当有议和书,北沂人性格刚烈,又有万俟绿诺之大仇,怕是还要耗下去,不过北方此刻草长莺飞,正是修养的好时节,这战火当是不会蔓延的太厉害,反而是西边不得不防。那位君主的野心不小,当是能看出其他几国的心思,臣预料,他若是真有什么想法,兴许就在这几日便会找借口全面开战,不得不防啊!”
少年皇帝沉吟半晌,皱眉道,“那西边地粮草得尽快送过去才是,至于南边与北边……”
“皇上!”堂下突然一身戎装的中年将军走出来,正是朱家军派来求粮的副将段飞,“军中粮草告罄,军饷也已欠下两月,如今正是连场大捷,此刻若是断粮,怕是会军心不稳,这次若是不能把南蛮子打怕了,日后还会生出事端。”
少年皇帝挑眉问道,“军费粮草户部不是都给足了的吗?怎么会告罄?”
段飞地脸扭曲了一下,历来的惯例便是上面拨下去的开销会经过层层克扣,佟家有份,萧党有份,朱家何尝不是插了一手,粮饷则是先到佟家人手上,分了多半去,与朱家剩下的能有多少?还有其他地不提也罢,这事儿一说起来,牵连甚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这事儿说来也是萧仲纥刻意为之,看似对南面大方,实际上真正得利是还是佟家人,且参与的人众多,转手的次数多了,再多的粮饷也不能剩下几层,而西边与北边,有萧仲纥敲打过,众人都不敢做的过分了,要松动上许多。
眼见着少年皇帝并无回护之意,段飞才走出来,若是就让这两位这么一唱一合的下去,怕是拿到了粮饷也不过几日的用度。
少年皇帝道,“段将军,有事你便直说。这粮饷明明就给足了,为何又不够了?是吃了,是烧了,还是怎么了?”段飞做为难状地低下头去,御史台地御史张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高声叫道,“皇上,臣有本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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