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看你涉及的因果确实是数不胜数。可若真要杀你，我也不需要动用那么多的因果。”

“古青阳。”

“你觉得你配得上由这么多因果铸就的杀局吗？我就是要告诉你，就算我只出一招，你也是挡不住的。”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的确是事在人为啊。长生殿只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道杀招。”

“没想到，却被你在阴差阳错之下化解了杀招，还平白无故地得了那所谓的机缘。”

“哼，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我就明着告诉你，接下来你还得面对这桩大因果。要么，你就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要么，你现在就放弃你这条执拗的路，然后去接受我为你准备的完美人生，接受你的命，真命！”

……

至高天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古青阳的耳畔，这一次，他所说的所有话都被古青阳听得清清楚楚。

古青阳闻言，先是沉默，继而又是猛然一笑。就在沉默之际，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

原来……他和那个老乞丐的相遇不过是天道的安排。根本就是天道针对他的一次测试而已。

天道会如此安排，大抵就是想看看这一世的他和前世的他相比，究竟是完全一样，还是略有不同。

甚至，天道还想利用那个老乞丐的正道之心来灭杀他。只是天道也没有想到，老乞丐居然没杀他。

自那之后的事情自是再也不用多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他这个可怖的妖孽固然是没有完全成才。

但他已经具备了搞乱整个世界局面的能力，他可以把这个世界搞得乱七八糟，把桌子彻底掀了。

早在这之前，早在那个老乞丐与他在他的内心世界深处相遇时，他就对某些事情有所猜测。

而现如今——

至高天的话，倒是让他内心世界深处的那些话通通都得到了证实。原来是这样，原来事情就是这样啊。

“哼哼哼呵哈哈哈哈——”

“至高天，你真的不用给我选择的机会。你有什么手段，你有什么招式，只管用出来就是了。”

“我们明明已经斗了这么久，你我之间的不同，你我之间的差异，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把这碧血丹心令还给长生殿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像前世一样，变得举世皆敌吗？”

“哈哈哈哈——”

“何必如此废话呢？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何需再如此多言？”

“今天，你的因果雷狱尚且灭不了我。难不成你换个方式，同样还是用因果杀局，就能杀我了？”

“来吧。”

“纵然你是怒海狂涛又如何？我愿做这怒海狂涛之中的一粒种子，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生根，发芽！”

……

或许是因为直面宿敌的缘故，这一次，古青阳在说话的时候可真是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在说话的过程中，他的每一句话明显都是蕴藏了丰富情感的。他确实是在对至高天讲话喊话。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是想要给至高天一个答案。

可实际上，以这般姿态讲话的古青阳更像是在发表宣告，宣告他要和至高天开战了。

“你——”

果不其然，在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至高天是彻底无言。

直至这一刻至高天突然发现，在他和古青阳之间言语就是多余的。

正如古青阳说的那样，以他们双方的关系，说这些话真是没必要。

他们之间……很多话都是根本不必去说的。

因为至高天知道他古青阳是个什么东西，而古青阳也知道他至高天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两者就是如此，看似只是争斗了千年时间，实际上，却一直都是对方最大的敌人。

“不用再说了，你去布置你的杀局吧。我想，等这杀局成型的时候应该就是灭世大劫降临的时候。”

“我也曾设想过，那所谓的灭世大劫究竟会在什么时候降临。现在我明白了，我就是这启劫之人。”

“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一定会想着灭我。至于用什么样的手段灭我，这当然要取决于你了。”

“你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彻底消失，至于这个世界如何，众生又随之如何，你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那就是一群棋子。”

“棋子嘛……这东西于你而言无非就是碎了便碎了，灭了便灭了。反正无尽岁月之后，就又有了。”

“既是如此，你便来吧。”

……

第二次开口，古青阳的态度变得出奇地平淡。如果说第一次说话的他会给人一种斗志昂扬的感觉。

那么第二次开口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整个人都仿佛是一座深渊，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天穹最深处。

古青阳说的那些话，至高天当然是一字不落地全听进去了。对于古青阳的话，他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古青阳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应该满足古青阳的愿望。送古青阳一场覆灭又如何？

然而，他们两者看似是豪气。

实际上，在结束了互相间的宣战之后，他们双方就通通都开始猜测起来，未来之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