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玄谙今日一大早就换下常穿的紫袍,一袭月白的衫子将其衬托的很是清俊朗逸,和寻常那个冷漠如鹰的天子完全是两样不同的感觉。
没有带拓冷和诸葛云,玄谙独自出了无尘小栈,直直沿着河堤,去了那个心里早已无比熟悉的地方。
芜蘅医馆。
“咦,公子很面生呢?可是要求医问药?”一个青衣小药童见一大早就来了病患,赶紧上前招呼,邀了玄谙进入医馆大厅:“可我们医馆才刚刚开馆,大夫还没来呢,公子在这儿坐会儿可好?”说完又殷情的提玄谙斟了杯刚泡开的热茶。
见四下无人,玄谙端坐在待客的扶椅上:“你们馆主在么?”侧眼忘了那茶盏,略蹙了蹙眉。
“馆主?”小童有些意外,摇摇头:“我们馆主两年前就未曾露面了呢。”
“那医馆现在是谁在打理?”玄谙淡淡的问。
上下打量了这男子,小童原本不想多言医馆的私务,可又觉得这男子说话间有种不容抗拒的气势,便乖乖答道:“如今是馆主夫人在亲自照看医馆的,夫人医术可高超了呢,什么疑难杂症都是一针灸就能治好的。可夫人不常来前院,若是公子要问诊,得先看看您是不是有什么难以治愈的顽症才行……”
知道小童说的夫人便是慕禅,也不理他一个人碎碎叨叨的念着,玄谙扬手挥了挥示意他收嘴,缓缓抬眼:“可否带我去见你们夫人一面?”
“这……”
这下子,小童却有些迟疑了。虽说这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身患重疾的什么病人,可一来就要求见自家老板娘,未免显得有些突兀和奇怪。
“怎么。有何不妥之处么?”玄谙缓缓起身。几乎高出那小童半个肩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道。
“小地……”小童不知为何。总觉得不敢对视那双如鹰般冷峻地双眸。只好别开眼。局促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淮。你退下吧!”
正好此时医馆门口传来一声朗朗地叫唤。玄谙转头一瞧。却看到一个年纪颇轻地青袍男子立在门口。容貌俊逸逼人。双眸竟也一如沈澈那般澄澈干净。
玄谙并未认出来人便是五年前跟着沈澈入宫地玉竹。但玉竹却一眼就瞧出了来者何人。赶紧上前对小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虽然认出了御驾。玉竹却并不想点破。毕竟这次玄谙出来乃是私巡。相比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地身份。于是玉竹面上扬起明媚一笑。上前拱手鞠了一躬:“公子这边请。稍做歇息。容在下这就去禀明沈夫人”。
特意在“沈夫人”三个上重重的念了出来,玉竹满意地看着玄谙眼中一闪而过地尴尬。原本明白当初皇上是故意放走了师父和师母。但玉竹却也隐约的知道一些当年旧事,自然不愿意皇上对慕禅再抱有什么幻想。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玄谙点点头,却也心头在猜测着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份。奈何当年在后宫本来就鲜少见过玉竹,如今玉竹早已长成了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汉,脑海中自然是更加没有印象。
而看刚才那个名唤小淮的药童对这男子的态度,又有些像是管事之人,玄谙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不由得胡乱猜想起这男子与慕禅地关系来。
却说玉竹来到内苑门口准备通禀慕禅,却又有些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