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为皇宫大殿中的太医院,各种珍稀药材应有尽有,笙璇看着眼前的药材大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脚步挪不开了。
笙璇左右寻不到可炼药的鼎器,一怒之下竟去御膳房寻个锅来架上火就敢当着所有太医的面炼药。却因为火候控制不当,将锅炸掉了,药材当然也浪费了,黑乎乎沾了满地。
众位太医敢怒不敢言,资历最老的太医已经看不下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去帝王的面前告状去了。
岂料帝王闻言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只是淡淡问道:“有没有伤到她?”
太医一愣随即摇头。
帝王似松了口气继续落笔,然后将一张图纸递到前来汇报太医面前。
“按着图纸上的图样制作个鼎炉来,顺便太医院的各种药材都多准备些,小心别让她伤了。”然后继续手中未看完奏折。
太医手握着那张图纸半天回不了神。
在笙璇不死心的多次更加小心的操作之下竟然真的成功用普通的锅炼制了些伤药。太医看到那些对笙璇来说普通不过,对世人来说珍贵难求的丹药激动不已,自此太医院彻底成为笙璇掌控物。
笙璇在太医院混得风生水起,浑然忘记自己以才能镇压还没有妃嫔的后宫这一初衷了。
“皇后娘娘,以后别怪我没有通知你,过两天六月初四可就是皇帝陛下的生辰了哦。”阿宝将不眠不休三个日夜,披头散发状如疯癫的笙璇从太医院拖了出来。
笙璇正眯着眼睛努力适应许久未见的阳光,闻言大惊道:“离儿竟然有生辰这种东西,怪不得最近皇宫上下到处张灯结彩。”
“废话,陛下没有生辰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哒出来的啊,你还是他的皇后呢,怎么对陛下这么不上心啊。”阿宝愤怒了,连宫中洗衣的宫女都知道仰慕陛下的仙人之资,偏偏笙璇不知珍惜。
“可是离儿从来没对我说起过生辰这件事啊。”好吧,她有罪,她忏悔,笙璇突然觉得自己对离儿的关心当真不够,连这种事情都没想到。
“那是您没有问吧,您要是问了陛下还会不回答你啊!”阿宝一针见血道。
“这次真的是您最后一次机会了,皇后娘娘您在陛下生辰上送陛下一份礼物,要是还不能成功挽回陛下的心的话,那您就舍身成仁,乖乖献身吧,夫妻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么。”事不过三,要是再失败阿宝真的没办法了,也说明娘娘只有吃斋念佛,青灯古佛长伴终生的命了。
“献身!”笙璇吓得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爪握住阿宝白白嫩嫩的胳膊惶然道:“阿宝我回紫檀山一趟,你……你乖乖等我。”
笙璇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留下阿宝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凤栖宫干瞪眼。
凤栖宫门外,
“皇上,要不要通传一声。”江晓伟看帝王欲进不进在门口徘徊了半响,不由出声询问,当然他不指望倾帝会回答他这种无聊问题。
哪知倾帝原地思考了一会,竟然,竟然煞有其事点头了。
江晓伟激动了,他终于有派上用处的一天了,于是憋足了气以史无前例的气势喊道:“皇上驾到。”话说当通传太监的活真的是该骄傲的事吗?
听到这嘹亮的一声皇上驾到,阿宝正擦着花瓶的手抖了抖,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果然没默契,一个前脚刚走没多久,一个后脚就来,阿宝感叹。
非离这几天忍着不出现,一来是笙璇的突然出现导致自己的办事效率急剧下降,忙得抽不开身,二来他还不想轻易原谅笙璇,省得璇以为自己好欺负,下次又不声不响离开。
非离满以为自己晾了她这几天,还特地让江晓伟在门外通传了一声,璇肯定会来迎接自己,结果进了凤栖宫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终于不甘心问着房间角落傻站着擦花瓶的阿宝。
“她人呢?”一只纤长手指伸了过来,将阿宝手里的花瓶拿走,阿宝抬头看到非离正站在她眼前。
此时夕阳正待落下,为年轻帝王披上一层柔和的光,和风吹动着他的发丝,明明是万人之上的帝王,阿宝却分明听出他话语里的委屈。
“回……回紫檀山了……”阿宝强制压抑想发花痴的内心,整个人沉溺于眼前美色不可自拔。
“回……回山了……”非离的面色前一秒还似即将绽放的昙花,含蓄却绚烂,带着迷人的希冀风采,后一秒却似一场夏日冰雹将花苞生生扼杀在摇篮里,红瞳凝聚着风雨欲来的前奏,花朵凋零,连同心一起。
火光在他手心汇聚,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阿宝以为皇帝陛下会将整个凤栖宫烧为平地,可是火却下一秒熄灭。
“可恶!”拳打墙面发出彭的一声,墙面生生凹了进去,手掌刺刺地痛,却及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生命不可失去之轻,她怎么敢,怎么敢再次抛下自己一人,怎么敢,怎么敢在扰乱一池春水后一声不吭离开。
非离走得极快,他怕自己再待一秒会忍不住毁了璇曾经住过的地方。
阿宝傻傻对着皇帝陛下的背影挥手,直到皇帝陛下离开得很远了,阿宝才从傻笑中恢复过来,她是不是做错事了,皇后娘娘只是回山一趟,又不是不会来了,陛下是不是误会什么啊。chapter();<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