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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秉天出征后,我回到了爹的府里,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娘和知墨都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刚才开始她们每日看到我就直掉泪。
这反倒让我伤心不起来了,人活一口气,既然还没死,就要活得有点精气神。
因为我不想再呆在宫中,常森已被我强行遣回以前周国的锦城了。知墨却对他恨的咬牙切齿,怨我不该轻易放过他,甚至想去追杀他。
原来知墨以前在周国就是被常森训练成死士的,他的残酷和手段至今都让她又恨又怕,心有余悸。
娘经过了这事也苍老了很多。我觉得自己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爹娘了。
娘在我把解药给爹的那晚,就知道了真相。在两难的情况下,她让爹将真假两粒解药混在一起,让我和秉天自己取来服用,只有看上天的决定。天意最终还是落到了我身上。
爹现在完全不管世事,只是一心研究着救我的解药。
只有乐儿每日依然天真的快乐着,看到我又可以天天陪着他,很是开心。
而我自己觉得身上每一寸筋骨时常都会疼痛难忍,皮肤渐渐得由青变紫。只要痛疼在能忍受的极限里,我就不让自己显出难受的样子,免得让他们为我难过。
今日离秦秉天出征已有一个月零六天了,我和乐儿在花园里玩耍着,管家郑伯来禀告,有个叫魏子风的人求见。
我一听到子风的名字马上开心的让郑伯快领他进来。
我看到远远向我走来的他,感叹着想,岁月的风雨将他磨砺的更加成熟完美了。
魏子风见到我,又悲又喜道:“秋月,总算又见到你了。想不到魏国一别竟过了六、七年才再见面。”
故人重逢,我高兴地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他僵了下,轻轻环了环我。
我放开他,笑着对他道:“我早就想去找你了,只是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变故,一直抽不开身。”
他关心的问我道:“你最近还好吧?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听皇兄说你被周永旭那个疯子下了毒。”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他道:“你还好吗?太后,添香她们都还好吗?你皇兄看了我的信说了什么没?”
魏子风闭眼长叹,沉痛的道:“你还不知道吧,皇兄在见过你七日后就自刎了,添香亦自尽随他去了。”
我哭道:“怎么会这样!他们就这样去了!”添香竟也爱得这么执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泪珠也从他眼角滚落,他安慰我道:“他们走时都很安详!”
不论是我惦记的人,还是我恨过的人,都一个一个的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道:“这是柳兄临死前交给我的,让我如果有机会见到你就转交给你。”
我接过信,擦了擦眼泪低头仔细看着,信中写道:
秋月,恐怕我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因为我马上就要上阵杀敌了。
也许我即将会和你最心爱的人在战场上相逢。回忆起和你一起在乐府的时光,是我人生中最难忘最珍贵的。
对我来说这一生有一个值得去爱和追随的君主,又能遇到一个像你这样难觅的知音,此生已无憾了!
知道你已实现心中所愿,能和相爱的人相守一生,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
所以如果我不幸死在你爱人的刀剑下,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要因为我伤心,与子龙生死相随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还有,还有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和秦秉天幸福的相守着,我衷心的祝福你们!
柳青峰绝笔!
我的泪水又禁不住纷纷的落下!我何尝不想像青峰大哥祝愿的一样,与秉天痴心相伴,一生相依相偎,无奈生命如此短暂。
我和青峰大哥在分别的岁月里虽是各自蹉跎,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至死无悔。
魏子风眼睛迷蒙的扫过我手中的信,道:“难怪当日柳兄有刺死秦秉天的机会,却犹豫了。”
我将信折好放入怀中,担心的对子风道:“你不会也打算自杀吧?千万不可!活着多好,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放心,我不会死得,我死了谁照顾母后,谁照顾皇兄的那些孩子。”魏子风无奈的道,“对了,添香走前还有事托付你,要你帮他照顾好念月。”
我喃喃的道:“念月!”
魏子风解释道:“她是皇兄和添香的孩子,取名叫魏念月。”
“多大了?”我问道。
“有三岁了。”
“那比乐儿小一岁,下次你来时把她带过来让我见见,可以和乐儿做个伴。”我想了想道。
我突然觉得骨头里一阵钻心的痛,感到人站不稳了,魏子风忙上前扶住我,道:“秋月,你怎么了?”
我撑着他扶我的手,尽力想站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和他说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只感到一股血气汹了来上,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的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发现自己像幽魂一样又置身到周国的皇宫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辰妃的云裳宫里。
辰妃面目狰狞的站在我的面前,挥动着双臂朝我扑来。我害怕的想逃走,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声。
“月儿!你醒醒!醒醒!”感觉有人拽了我一把,原来是个噩梦。
我睁开眼感觉人已经虚脱了,浑身无力。看到爹、娘、子风、知墨都围在床边,难过的望着我。
我想,难道我快要死了吗?不由问道:“秉天,回来了吗?”
爹忍着泪水摇了摇头,魏子风怜惜的看着我道:“我这就去兴国边境找秦秉天,你都这样了,让他马上赶回来。”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我又忙死死拉住魏子风道:“不要去,别让他回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求你了子风,他肯定承受不了的。”
我想再见他一面,又不想再见他。每每远远看到有人影朝我走过来,心里马上期待是他,可又担心害怕他真的回来了。
我的心就在思念、期许、担忧中徘徊着!
“月儿,你躺下好好休息吧,是爹没用,爹研制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没找到配制解药的方法。”爹自责的道。
我抓着爹的手道:“爹,这都是女儿选择,是女儿对不起爹娘!”
娘扶我躺好,为我盖好被子,道:“别说了,让月儿好好休息下,我们先都出去吧。”
娘拉着爹,知墨和子风随在他们身后,走出了房门。
我隐隐能听到门外爹娘在哭着谈论着什么,看来自己是时日不多了。我举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变得青紫青紫的。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与秉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对他留念万分。
离秦秉天出征已有三个月零九天了,虽然害怕他会回来看到我,就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我还是每日都数着他离去的日子。
我现在已经全身皮肤都开始发黑了,我不再敢看镜中的自己了,那晦暗的容颜,如同枯萎了的花。
还有那刻骨的疼痛时刻折磨着我,随时会呕出一口的血来。
我每日躺在床上,基本上已无法下床行走,就这样等待着死神来临。
今日我精神好了很多,也许爹的止痛药起了作用。
知墨坐在床边陪我聊着天。我半躺着对她道:“妹妹,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
知墨宽慰我道:“姐姐,你总是那么美,一点都不恐怖。”
“你说要是秉天现在回来了,看到我的样子,会不会吓着了。”我只是自语的说着。
知墨暗暗抹去泪水道:“怎么会!陛下心疼姐姐都来不及,怎么会吓着。”
“我还是不要再见他的好。”我空洞的看着某处,继续说道,“我最舍不得就是秉天,最放不下得是乐儿,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乐儿。”
知墨点点头道:“姐姐,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对她笑了笑,指着屋里的柜子道:“里面有包东西,你日后帮我交给秉天。”
这时我看到房门口有动静,还以为是秉天回来了,一下紧张的坐了起来,忙理了理头发,却看到走进来的是魏子风。
我失望的看着子风,又靠到了床上,紧张的心又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