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河北有猛士,慑河东!(2 / 2)

汉末卫公子 夏门 10621 字 2019-09-17

而自己那分别两千截断前后地兵马,竟然有了溃败之色!

“哈哈良匹夫!你既中我家子义之计。还不快快跪地请降!真正地典韦,在此!”一声爆喝,从南而来,当先一马跃出,那凶神恶煞地脸,手中双戟,青光闪耀,不是典韦还是何人!

而却在同时,从北面那河东前军处。一员俊俏大将,手拿长枪,同样呼喝一声,“东莱太史慈在此,颜良快快受死!”

颜良脑袋霎时一阵轰隆,在他兴高采烈,趾高气扬的冲出来,还能看到自己麾下儿郎们仿佛潮水一般地切入敌军那看上去没有丝毫防备的队列中。

那一条长龙,从侧翼里的一道道利刺切入。本便该如同以前一般,惶恐,不安的怪叫惊呼,那刀兵挥舞挥洒的鲜血惨叫,甚至主将气急败坏但却无力地怒喝,而那混乱开去的阵型以及失去战意的士兵,只能如同受惊地老鼠,左右乱窜。

这样才对,这样才应该是颜良脑海中理所当然的场面。

可是……显然。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他以前见惯不惯的东西。

凝缩了大军最精锐的部队。前军后军左右确实看上去毫无阵型,可在两旁遮挡下的内部。却是人人谨慎小心,浑身衣甲整齐,刀兵齐齐注意着林道两旁。当颜良兴高采烈的吹起全军进攻的号角,两翼作为掩护的兵马自然是迅速散开,而中间早就做好了准备士兵,很快便迎了上去。

伏击在于突然性,同样也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队形,无法将对方地士气瓦解,无法把敌人分割蚕食,那么等待他们的注定是灭亡,而且,两军的兵力差距,在这个时候尤其明显!

颜良作为阻拦典韦和太史慈的四千兵马,在一个冲锋下,便已经丧失了防御的韧性,在加上两个杀神的带队,所谓的阻拦,不过就是撕开的白纸,那么脆弱……

本该是袁绍军强势的胜利,反而在敌军早做好地准备中,受到前后两军的包夹,陷入了绝境之中!

闻得一声声陷入敌军内部而惨被砍死的凄惨叫声,多是他河北子弟的亡魂悸动,而那麻布的袋子在火焰的吞吐下,很快泄露出稀稀拉拉的沙子,跳跃的火舌,仿佛嘲笑他颜良的无能。

双眼霎时间变得一片血红,比火焰更加旺盛。

“天杀地贼子!我颜良和你等势不两立!”颜良舞起大刀,无法在忍受自己麾下一万兵马被屠杀地事实,没想到这样狭长的地形反而束缚了自己兵马地展开。

败象已成,颜良怒不可揭,而随着两军正副两大主将一齐杀到,不用再多想,颜良已经知道,这早便该是敌军设好的局。

在如此情况下,显然,让他对典韦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家伙没有多少战意,而要突围,首先选择的,自然是最为薄弱的环节。

所以,当他舞弄起大刀的时候,却是循着太史慈方向杀奔了而来。他将太史慈那清秀的脸,单薄的身子,理所当然划归为武力不济的一列。

而现在,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久战,一但敌军纠缠上来。要脱身,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若能在这个时候斩杀掉敌军一员大将,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在瞬间,颜良的杀意。便已经到了顶点!

“无名小儿,竟敢大方阙词,给我死来!”双脚一踢马腹,颜良大刀带起一道青黑地匹练,夹杂着一往无前的凶猛,直扑向太史慈而去。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太史慈显然也为颜良的小觑而颇为恼怒,但那一刀的气势,显然已经有了无比的刚猛。以他手的长枪去硬接,恐怕,在颜良地蛮力下。少不得崩碎几分。

太史慈一勒马头,身体自然而然的低了下去,以他枪法的沉稳和中规中距,自然不可能与颜良来个一命换命,所以,他选择了避退,让过了颜良那全力的一

但就是这一刀,划过空气,却也有着无比凄厉的尖啸。与破风声相携而来,却隐隐带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竟是连空气都被搅乱了几分。

分明,还能感觉到头盔上红缨的颤抖,以及飘落……

太史慈瞬间心中便闪过了一丝骇然,假若刚才选择硬挡,恐怕手中那杆长枪也会在这一刀下被劈做两半吧!

看着太史慈险险躲过自己一刀,颜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多了几分欣喜。太史慈的闪避。显然让他以及身后地近卫军有了突破的缝隙。

正待他要呼喝突围的刹那,一抹银光,迅速,诡异地蓦然出现在自己的左肋之处。

颜良背后霎时浮出了一片冷汗,身经百战的身体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便扭开铺前让长枪刺了个空。这却是太史慈在闪避的瞬间,便探出的枪头,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这几乎是在颜良刀式渐老的那一刹那的反应!

而当颜良闪过了那一枪地瞬间。枪身猛然顿住。转势横挥恰恰又抽在了颜良的后背,当下。即便有铠甲的保护,不至于受伤,颜良便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暗自惋惜这一枪的力道显然在刺出转换轨迹的时候便没了多少气力,太史慈很快便又坐稳身子,重新拉回长枪,又缠上颜良,让他难有半分抽手的机会。

如今的颜良便如同被包夹的饺子,除了从太史慈处,便是从典韦处,方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如何能想到,这一次反伏击,不单单有这样地布局,更还有两个武艺绝高的河东大将在此。

或许在正面的厮杀上,太史慈不是颜良的对手,但如今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便失了水准,而倘若再加上一个典韦,他又如何能挡!?

后面的这头杀神,显然因为刚才舍弃他而直奔太史慈而去,更加恼恨不已,双戟横舞,很快便在他身后的近卫军中杀得一片血雨腥风,直奔他而来。

身后的近卫军根本就不能阻挡典韦太久,而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然也有如此神妙地枪法,尤其在这狭小地空间,根本就不利于手中大刀的展开,除了用本身地蛮力运势,跟得不到胯下战马半点支持,而这样无疑是更耗体力的。可偏偏这样不利于他施展拳脚的地形,却让太史慈如鱼得水,更好死不死一直将他缠住,十多回合,使尽浑身解数,颜良也无法将他击退,心中的怒火越发茂盛。

“!滚啊颜良凶性大发,浑然不顾太史慈凛冽探来的枪尖,直接用左手一把拧住枪头,鲜血刺破手掌,鲜血直流,而换取那刹那间的空隙,颜良显然越发凶性暴露,右手大刀已是猛然向太史慈的胸膛上挥舞而去,竟是欲将他一刀拦腰斩断!

当自己枪身瞬间被擒住的时候,太史慈便察觉到了危险,而随之而来颜良那巨力一刀,未至,空气却仿佛刀割一般扑面而来的火辣。

太史慈大骇,双手发力,长枪却仿佛被定住,难动分毫。而大刀已经近身,危在旦夕。

却在这时,一声怒喝暴起,“贼子安敢!?”

一道黑光猛然划来,卷起一团圆光,呼啸声夹杂无比煞气,直取颜良!

“噗嗤

鲜血飚洒。一根铁戟夹杂着更加强横的巨力飞腾而来,锋利的月牙戟刃没有丝毫阻碍的直接斩断了颜良钳制住太史慈长枪的左手!不禁如此,典韦几乎用出了浑身十二分气力甩出的沉重兵器,在斩断了颜良左臂的同时,还去势不停的磕碰在了颜良的左臂上,却让那刀锋骤然转变了少许……

“呜哇……!”断臂之痛。痛彻心扉,纵如颜良这般猛士,也忍不住仰天一声凄厉地惨叫。但在同时,那双眼睛反而越加赤红,横舞的大刀依旧去势不停,反而更添了几分气力!

失去了对方的钳制,而刀势已经有所改变,足够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体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处。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低头俯身,直接弯曲下马背旁。长枪收回时,便已经竖在了大刀的来路上……

长枪断!整齐地缺口无法阻拦颜良暴怒和伤痛的奋死一击,刀势在瞬间斩上了太史慈还来不及低下的身体。头盔的尖端,红缨再断!红絮飘飞,更让太史慈的脑袋一痛,脑袋却险险的从头盔中缩了出来,但额头上已经喷出了一片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脸面……大刀依旧不停!横舞一挥,鲜血挥洒。胯下坐骑一声哀鸣,很快却化归于无,马头被一刀斩断,翻腾飞舞,马血,仿佛如雨,稀里哗啦,染红了两人……

失去了生命的身体,轰然落地。浮在马身上的太史慈狼狈的趴在了地上。而颜良失去了左臂,又在奋死一击下,流丧了大半气力,鼻尖喘息着沉重地呼吸,剧痛让他更加疯狂……

而这个时候,受伤的已经不是他一人而已……

太史慈猛然撑起身体,将无头马尸撑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声凄厉地吼叫。从他那分明一片血红的脸上看得出从未有过的狰狞。仿佛不要命的扑将向颜良而去。

大刀豁尽了身体大半的气力,生死存亡之间。颜良却也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右手再舞大刀飞快的格住了长剑……

而便在这紧要关头,耳边响起了一阵马蹄震动的雷鸣,“去死

典韦已经屠杀了大半敢于阻挡在他身前的袁军,即便失去了一只铁戟,另外一只却依旧有着无边的凶猛。

颜良刚回过头来,瞳孔却只能变成死灰……

典韦手中地铁戟从背后透体而入,直直没入了颜良的胸膛,而手中大刀,在他受到致命伤的瞬间,便再无法阻挡太史慈的凶悍反扑。那柄长剑,仿佛毒蛇一样,狠狠的又插入了他的咽喉……

颜良那双赤红的眼睛终于缓缓退去了色彩,嘴巴大口大口的洼出鲜血,又再度的染满了太史慈一身……右手无力地垂下,大刀轰然落地,后背被透体而入的铁戟插进,咽喉也被利剑刺穿,但,到死,颜良的身体也不曾有半分倒下的迹象……

可怕的河北猛士!

太史慈抹了一把额头上依旧潺潺流淌的鲜血,沉重的喘息着,没想到河北最强大的勇士在临死前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实力。若世间真猛士如颜良者……又有几人可以争锋?

在死地而后生,太史慈终于还是后悔自己刚才却是有些托大和自傲了……假若不因为对方反中自己计策而小觑了对方,假若一上来便竭尽全力,假若不是对河北大将地不屑,又假若不是对自己武力地太过自信……又如何会被颜良逼迫到这样的狼狈,逼迫到这样地窘境?

颜良宁肯受伤也要钳制他长枪的那一下,他本该有能力躲过的……

典韦心中异常郁闷,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干背后捅人的勾当,而偏偏说好了让给自己的猎物,却又被太史慈所抢走,更让典韦不满的是太史慈的表现……

“颜良已死者不杀!”眼睛责怪而庆幸的瞪了太史慈一眼,典韦没有去斩下颜良的首级,只高声呼喝一声,那狂野的声音很快便将周围的厮杀所掩盖下去。

而颜良那临死也不肯倒下的身体,插着一柄铁戟却早失去了生机,浑身的血液仿佛没有尽头,依旧从他身上任何一个出口,潺潺宣泄……

袁绍军视作战神的英雄猛将,便就这样屈辱的战死了……而以他做为心中支柱的所有士兵,终于崩溃的颤抖起来。

第一个放下手中武器的人,很快便带动了周围……

哭喊声,怒号声,仿佛宣泄心中的不敢和悲痛,但终究无法压抑住死亡的可怕。还残存着抵挡的袁军,终于低下了头,丢下了武器,等候着河东兵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