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怎么开口的那位不肯喝酒的老乡却突然接口道:“你们如果能换个地方建就不要在那里建什么信号塔了,那家人不要招惹的好,邪得很。”
“邪得很?怎么讲?”李凯追问。
其他几人一听这有故事啊,也全都聚精会神起来,尤其那对小情侣里的女生,直接就催促起来,“怎么个邪法?老伯您快讲讲!”
那老汉却拿着烟袋抽着,不肯再开口。
还是一开始拿酒的那位老乡,轻叹口气,缓缓打开了话匣子,“要说起来,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家三代单传,阿图媳妇娶回来两年才好不容易生了个男娃娃,他家总想着能要开枝散叶多延续些香火,阿图又进城打工,就说要给孩子起个体面点的名字,于是就给起了个名字叫谢猜。
起得时候我们就说,这个名字不好胡乱起的,谢猜反过来就是拆卸,怎么好叫这种名字。
但是他们家人不听劝,阿图出去打工多年,说我们这叫封建迷信,不能信的。但是自从他家的崽子叫了这个名字,他家就没得好过。”
老乡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举起杯子来“滋”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这才接着道:“那崽生下来的第二年,他爷取水摔断了腿,没有两年就走了。
阿图媳妇跟着阿图出去打工,那崽在家和他奶过,崽五岁的时候,阿图媳妇大着肚子回来,说是怀了,半年后生了个女娃子,还没得满月,不知道怎么掉水缸里淹死了。
阿图媳妇嚎啊,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哭声,嚎了两天,月子做完就赶回城里了。
两年后崽七岁的时候,阿图媳妇又大着肚子回来,这次生的是个男娃子,可才不到三个月,居然死在自己的床上了,而且死得时候口鼻里都是水,说是淹死的。
哪有在床上可以淹死的嘞?阿图媳妇疯了,崽跟着她去城里找阿图,可听说阿图媳妇回到城里没多久就不见了。
后来啊图和崽也回来过几次,在崽九岁那年,他奶又不知道怎么跌到水缸里淹死了,我们村里人发现的时候,那水缸里的尸体都发臭了。”
“报应,都是报应,那女娃子怎么死的?大家虽然没看见,谁还不知道是她奶把她扔水缸里淹的,那么小的娃子,自己怎么会跑水里去?”一直抽烟的老汉突然语气沉沉地加了句。
那喝酒的老乡又一口干了一杯酒,摇了摇头,不再作声。
一时间,众人沉默,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面的事情,李凯也没再问,他沉默了片刻,推开了面前的杯碗,轻轻地说了句,“散了吧!”然后就率先起身离开了餐桌,也离开了小院。
续李凯之后,小吴和两位民警也纷纷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直到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李凯才问小吴,“你怎么看?”
“他们家人也太惨了?几乎一家子都死光了。可是,确实有几个人死得蹊跷。”小吴道。
李凯点点头,并不下什么结论,“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再问另外几家看看。”
第二天,四人一车再次进了山,去的是另外两个村子。
所找到的当年和谢家同村的村民,跟前一天那两位村民说的基本差不多,但是也有效补充了两点,其一就是当年村里人曾背地里给谢猜起外号叫拆卸王,而且拆卸王的户口是在他两岁的时候才上的。
也就是说,裴俊的实际年龄其实远比他身份证上的年龄大得多,因为他身份证上的年龄已经比户口本上的年龄小了两岁;再有就是谢猜奶奶死后谢图曾经带着谢猜回来过,办丧事的时候言语中似乎曾经透露过原本想要再娶,结果被丧事打乱了计划。
而后父子俩收拾了家里的东西,锁了门进城去了,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至于谢猜为什么户口本上却写的是谢军,离开后他们去了城里什么地方,则都没有人知道。
李凯也拿出了他还原过的裴俊整容前的照片,村里人虽然没有见过谢猜长大后的样子,但纷纷指认这应该就是谢家的那个小谢猜没有错。
李凯还特意问了阿图媳妇,也就是谢图母亲的姓名,因为户口本上显然没有她的户口,众人知道的不多,只有两个很肯定她是姓裴。
案情到这,裴俊的真实身份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只是他杀赵桂霞的作案动机还至今未明。
“走吧,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回去了。”
跟两名帮忙的民警道谢并告别后,李凯和小吴回到了招待所,并且李凯归心似箭地直接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票,他可没敢忘,明天,是老婆简柔产检的日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