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谋杀(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虞子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李文龙,她思来想去,把自己这次写剧本赚的稿费除了留下一点急用的之外,全部汇给了李文龙,但是她打死也不想再见他们夫妻了。她感到很郁闷,剩余二十六集本来打死也不肯接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有办法了。萨和的问题实质是李文龙的问题,但是他们自我意识不到,或者只是把解决问题的方案寄托给外界,那就难免悲剧收场了。

有个富翁做朋友真是不错,尽管能沾的光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但那对于像黄友欢这样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郑炫的发迹到底该从哪一年算起,大家现在争执的比较厉害。黄友欢觉得他们纯属心理空虚,占便宜没个够!巴不得自己啃富翁是一天也没落下,求个自我满足。

郑炫自从去苏梅岛办公司后,短短几年时间,就发了财,买了房子买了车,还在当地娶了个漂亮能干的老婆,接着他就时常回来曼谷小住一阵子,据他说公司的经营已经完全上了轨道,即使他不在,只要有他老婆坐镇也就能正常运转了。郑炫每次回来,都要请他们几个老朋友到饭店吃饭,去酒吧喝酒,偶尔还会请我们去洗桑拿按摩,打牌,快活着呢。一个人发了财,还这么念旧,不忘老朋友,是很让人感动的,愿天下的富翁都像郑炫,这是大家私底下一致的感觉。

夏天快过去的时候,郑炫又回来了,照例请大家去饭店吃饭。他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巴掌大的小摄像机,他好像对这玩艺儿很着迷,吃饭的时候,他把小摄像机套在手掌上,不停地给大家拍摄,拍完了,还让大家透过摄像机上的一个彩色小屏幕,看他给大家拍下的画面。那屏幕虽小,却很清晰,画面中大家一个个兴高采烈,大吃大喝,除此以外也就没什么名堂了,可郑炫自己却很得意,一边陪大家看一边笑,还说挺好玩是吧。大家虽然都煞有介事地看着,但其实谁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吃吃喝喝吗,哪用得着透过屏幕去看。后来去酒吧时他也给大家拍,甚至大家走路说话他都拍。那些日子里,只要大家和他在一起,他就总拍个不停,还不光拍人,有时连一棵树,一座楼房,一条街道,他都拍。真不知道他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干什么,看来这富翁的兴趣和像黄友欢这样的穷人的兴趣就是不太一样。

这个夏天,黄友欢常常在夜晚叫上个朋友,和他一起去鼓楼广场玩。他们买几瓶冰啤酒,坐在草坪边的石凳上,喝酒聊天,欣赏四周的各色人等。广场上人很多,红男绿女,有鸡有鸭,广场中间还有个灯光喷泉,五颜六色的水柱此起彼伏,一边站着些大人和孩子在观看。这里开阔凉爽,微风习习,地面是水磨石的,草坪上有矮灯,半明半暗的灯光下草色朦胧。他们坐到深更半夜,酒喝完了就再去买,等广场上人散去了大半,他们便借着酒兴跟那些女人搭话,价格总是不妥,因为我们毫无诚意,纯粹就是为了逗乐儿。

郑炫回来后,黄友欢也约过他夜晚去西街广场喝喝酒玩玩,可他毫无兴趣。去那儿干什么?他说,要喝酒去酒吧嘛。去酒吧当然不错,可是酒吧里一小瓶啤酒的价钱至少是一百铢,而在街头一大瓶啤酒才十五铢,包括三铢退瓶费。实际才十二铢一瓶。也就是说,在酒吧里一小瓶啤酒的价钱,差不多是大家在西街广场整个一晚上的开销。如果同样是喝喝酒玩玩,那为什么不少花点钱?不过既然是郑炫要去酒吧,黄友欢也没意见,反正又不要他买单。

有天在酒吧里,郑炫对他们宣布,他要拍个有情节的短片,故事他已经想好了。他们一听都觉得这主意不坏,至少比拍他们吃饭喝酒有趣多了。也怪不得他拍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他还有点想法呢。郑炫又说,他要拍的这个故事中只有两个演员,他指定由黄友欢和徐怀玉担任。别的朋友纷纷嚷了起来,都想给他当演员。郑炫说这第一部短片如果拍得好,他就会再拍其他的短片,到时候他会给所有朋友机会的。

徐怀玉问郑炫,干吗要两个男的来演,不如找个女的来和他演算了,他们来场打斗戏,动真格的都行,保证精彩。郑炫说别急别急,以后他会拍个有打斗的短片的,这次就算了。黄友欢对徐怀玉说,你这小子就是嘴上的功夫,光说不练,真让你拍你也未必敢。黄友欢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徐怀玉这人确实胆小如鼠。除了那次火车站的奇遇以外,还有一次。

前不久的一个晚上,他和徐怀玉到西街广场玩。他们玩到深更半夜,当我们准备回家时,走到广场边的邮局,忽然发现长凳上躺着一个年青妇女。徐怀玉提议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们走到她面前,问她为什么躺在这儿。她说在这儿睡觉,又说她刚从农村出来,还没找到活儿干,去旅馆住要花钱,在这儿凑合睡睡算了。他们说在这儿睡觉很不安全的,要是遇到坏人就麻烦了,其实找个私人小旅馆花不了几个钱的,还是走吧,别睡这儿了。她不听他们的,执意要睡这儿,他们也没办法,又劝了她几句,就离开了。走出去挺远了,徐怀玉对黄友欢说,你反正一个人住,不如把那女的领回家住一夜得了。黄友欢说我没兴趣,你要领你领。徐怀玉说我在人家郑老板家里住,怎么领啊。黄友欢见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你找个私人小旅馆,出钱让她住一夜,她肯定感激不尽,你趁机提出干点事,她不会不同意的,你干完了再回家。不行不行,徐怀玉吓坏了,要是警察来抓怎么办,或者她粘上我怎么办?黄友欢就给他分析了一番,总之是要打消他的顾虑,告诉他这么干绝无任何危险,可还是没把他说动。黄友欢说那就算了。当他们俩走到路口,正要分开时,他冷不丁问了黄友欢一句:你说真没危险吗?黄友欢说肯定没有。他点了点头,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若有所思地坐上去回家了。再见面时,他还跟黄友欢讨论:那天晚上,要真把那女的领去小旅馆,恐怕也不会出事,你说是不?

黄友欢和徐怀玉还有郑炫,坐在出租车上往江边开去。车子出了市区,又在市郊开了好一段,在一个轮渡码头停住了,他们下了车,准备在这儿坐轮渡到江心洲去。郑炫把他和徐怀玉从家里叫出来的时候,只简单地对他们说要去江心洲拍片子,今晚不回来了。他既没说拍什么样的片子,也没说为什么非要到江心洲去拍。黄友欢和徐怀玉也没问,无须问啦,反正没有苦头吃的。说实话,跟个富翁在一起心里就是踏实,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吃好喝的不算,有时候还能玩点新花样出来。去年郑炫回来,带着他们一帮人浩浩荡荡去了仰光,晚上请他们到饭店吃完饭后,一时兴起,又提议到歌厅去唱歌。他们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跟着他去了一家叫富与豪的歌厅,郑炫还说这家店的老板叫钱公公。他要了一个超级大的包间,点了酒水,又叫领班喊来一大串陪唱小姐,让大家一人挑了一个。那些陪唱小姐一个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他们陪着小姐,喝酒唱歌,真是快活。黄友欢还记得,那个陪我的小姐是越南人,她说自己也叫小小,二十岁不到,特别活泼,歌唱得不太好,总跑调,但老要跟我猜谜语赌喝酒。一个男人坐在石头上,她说,打一个成语。我猜不出。那啥呀,你喝酒吧。再猜,两个男人坐在石头上呢?我又猜不出。那啥嘛,你真笨,喝酒。不行不行,你要把酒干了,哈哈。那天晚上黄友欢喝醉了,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渡轮还没来,他们进候船室转了一圈,见里面人多,就站到外边的树荫下等。这会儿是下午,太阳还有点辣,郑炫到小店买来三瓶矿泉水,他们一边喝着一边抽烟。码头边上是条小街,几条草狗在街上懒洋洋地溜达,有人在一家店铺前下中国象棋,边上围了不少人看。郑炫扔掉烟,对黄友欢说要试试镜头,让他独自到街那一头去,然后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往这边走,走到下棋的人身边站住,也伸个头往棋盘上看。黄友欢问他能不能抽烟,他说随你的便。黄友欢嘴上叼着烟,照他说的做了,他在黄友欢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边举着摄像机拍,边倒退着走。街上的人,包括下棋的和看下棋的,都朝他们俩看,黄友欢有些不自然,幸好嘴上有根烟,时不时吸两口,起了点镇静作用。拍完了,郑炫又招呼徐怀玉和黄友欢一样也来一遍,估计他这是在选男一号。

渡轮来了,他们和候船室里的大群人上去,这些人大多是乡下人,穿得土里土气,有人推着自行车,有人挑着空菜篮。船开了,郑炫站在铁栏杆边,开始拍江上突突驶过的一艘拖船,拍完了又对着远处的长江大桥拍。渡轮十几分钟后就靠岸了。

江心洲是湄公河中的一个大岛,面积有几平方公里,好几年前黄友欢来玩过,印象中就是普通的农村,到处是农田菜地。现在也开发了,出了码头就是一条街,街上挺热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正对码头的出口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画面上是一件女人内衣,上方有三个斗大的字:墨川牌。徐怀玉仰头看了这广告牌一会儿,对郑炫说,你看这内衣的名字起得多好,叫“墨川”。黄友欢有点奇怪,问他,“墨川”这名字有什么好,土不拉叽的。徐怀玉说你不懂的,这名字很有想像力。黄友欢说这名字有什么想像力?他说,你知道吗,穿上内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睡觉。睡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飘飘欲仙。而这内衣的名字正好叫“墨川”,意思是没穿。这下你明白了吗,笨蛋。黄友欢和郑炫都笑了起来。

他们在街上找人问了哪有住的地方,条件好点的。人家告诉他们有个度假村,在什么什么地方。他们坐上一种载客三轮摩托,跟车夫说去度假村,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这度假村蛮像回事,一边临江,一边是大片的竹林,还有小木桥,竹凉亭,烧烤园。客房是蒙古包式的,包里一应俱全,空调彩电厕所。价格不便宜,一晚上两千铢,但有郑炫在,这算不了什么。

他们订了两间蒙古包,出来又去找吃的地方。虽然度假村里有饭店,可他们更倾向于吃农家饭。还是刚才的小摩托,把他们带到一户农民家,这家有个小院子,竹篱笆围的,院里青砖地,葡萄架,四周还种着花,前面就是湄公河。在这里吃饭倒是不错,他们跟这家人说,晚饭就在院子里吃,放张小方桌,菜嘛,螃蟹,龙虾,江鱼,再来几样时鲜蔬菜,冰啤酒多备几瓶,钱等吃完了算。订好晚饭,坐上送他们来的小摩托,车夫问去哪儿,郑炫说沿着江一直往前开,叫你停你就停。

摩托沿着江边小路朝前开着,郑炫一会儿叫开慢点,一会儿叫停下,他一个人下车东张西望,然后回到车上,让车夫继续开。后来开到一处有大片树林和芦苇的江边,郑炫叫停车,说就在这里下吧,他给了车夫钱,大家一起下车。站在大堤上放眼一望,风景还行,大片的树林,林中是灌木丛,斜坡上绿草如茵,河边疏疏朗朗的芦苇随风摇曳。前头不远处的路边,在一棵大柳树下,有一间用木板和芦席搭的简易房屋,看样子是个小店,门口有几张长凳,一节柜台上放着各种饮料。郑炫说咱们去小店买瓶啤酒,拍片子用得着。他们走到小店门口,在长凳上坐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柜台后面露出头,问他们买什么。郑炫买了一瓶啤酒,又让小男孩给他一段绳子。小男孩从屋里找出一段玻璃丝绳,递给郑炫。郑炫把玻璃丝绳一头系在啤酒瓶口,又从地下捡了根不到一米长的竹棍,再把玻璃丝绳的另一头系在竹棍上。他在干这些的时候,黄友欢和徐怀玉还有那个小男孩,都好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