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青石镇,又是另外一番风貌,只见街面拱桥皆由青砖铺成,整座小镇如绿色竹海一般,别有一番韵味。张然道:“京城虽然富丽堂皇,可和这里比,还是差多啦。”一尘道:“皇城宫殿都是出自工匠之手,哪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待会到了,你可别说你是我徒弟,知道吗?张然道:“为什么啊?”一尘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照做就是。”一尘带张然来到一起气派的院门前,门口放着一对麒麟,甚是威风。算是小镇最考究的建筑了,上有一块匾额,上书震通镖局四个大字,写的苍遒有力,一看就出自名家之笔。一尘道:“这震通镖局,是泰山派弟子于震通所开,我与他的师傅天成子有些往来,就让你拜入他门下,慢慢打好根基吧。张然道:“我想跟师傅在一块,师傅若觉得带着我不方便,我做道童便是。”一尘道:“你想了结尘缘做道士?张然道:“对啊,这样就能跟在师傅左右了。”一尘道:“还是算了吧,等你看到漂亮姑娘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然道:“为什么看见漂亮姑娘就会后悔啊?一尘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啦。”说完拉着张然走到镖局门前,拉起门前铜环就是一顿猛敲。里边人听后不满道:“谁啊,谁啊,青天白日的想干嘛啊?”待得打开门,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老不老,少不少的道士穿的一生破烂道袍带着一个小孩在门口立着,那门人问道:“尊驾找谁?”一尘道:“我找于震通。”那门人吃了一惊:此人竟然能毫不避讳的说出师傅名字,定是大有来头。”立刻恭敬起来道:“道长稍等,家师正在闭关,请教道长法名?”一尘道:“他还不配叫我道号呢,快去。”那门人听得将信将疑,道:道长稍等。”随即走了。
那门人进得前厅,对一青年男子道:“大师兄,门外有一个道士带着个小孩,来找师傅,他直接叫师傅名字,还说师傅不配叫他道号,估计是辈分极高的人物,但现在师傅正在闭关,我也不敢打扰,还请大师兄通报一下。”那青年男子道:“那道人多大岁数?”那门人道:“这个嘛,五六十,不对,又像二三十的样子。”那青年男子怒道:“你这眼睛长了是干什么的,连人多大岁数都看不出来吗?那那门人惶恐道:“那道长面相看有二三十的样子,可颌吓的胡须已是花白了,我自然不好分辨。”那青年男子略一沉吟道:“定是江湖骗子易容冒充,居然欺到我震通镖局头上了,你且让开,把耳朵堵上,让我来教训教训他。”那门人听到把“耳朵堵上”立刻用衣袖堵住耳朵跑到一边了。那青年男子深提一口气,喝道:“何方狂徒,在我门前装神弄鬼,还不报上名来?”他这一喊用上了内家真力,气势雄浑无比,张然在门外骤听得此话当即觉得头痛欲裂,天旋地转,这时一股温和内力从背心涌来,顿时觉得四肢百骸,舒服无比。一尘冷着脸道:“想不到于震通的门人居然学会狗眼看人低了,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老道陪你玩玩。”但见一尘并未有所动作,口中说道:“无量寿佛。”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从一尘口中说出如同天上打的一个个霹雳一般,而整座震通镖局就好像置身于暴风雨的中心,竟有风雨飘摇之势。而在前厅的那青年男子由于被内功气机牵引,竟被震得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在密室闭关的于震通也被惊醒,大惊道:“小小青阳镇,居然会有这等高手。”说完赶紧出了密室,此时镖局所有人马都已被惊动,几十个手持兵刃的镖师趟子手涌了出去,在镖局门口严正以待,但就是不敢向前一步,一尘看了对张然说道:“每次来想搞的低调点都不行啊。”
于震通出得门来,看见一尘带着个孩子站在门外,顿时额头浮现三条黑线,心中叫苦:怎么是这个老家伙来了,难怪搞出这么大动静。但仍恭敬的抢上前道:“不知前辈驾临寒舍,未曾远迎,还请道长恕罪。”一尘皮笑如不笑的道:“贤侄客气了,这个欢迎阵势我挺喜欢的,很适合我。”于震通尴尬的笑笑,转身对后面的镖局众人喝道:“还不都给我退下。”镖局众人刚才看见于震通给一个衣裳破烂的陌生道士行礼作揖,心中都是惊讶万分,此刻听得于震通呵斥真以为得罪了前辈高人,赶紧退了下去。于震通道:“前辈里面请,晚辈在客厅奉茶。”当下一尘带着张然在前,于震通跟在后面,进了镖局。
客厅内,一尘坐在太师椅上仔细的品茗,张然站在一旁,一尘看着于震通说道:“贤侄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啊,拿来招呼老道倒也舍得。”于震通陪笑道:“前辈这话说得可就折杀晚辈了,前辈与家师交好,孝敬前辈是应该的。”一尘问道:“天成子那老家伙现在还好吧,我可是有日子没见他了。”于震通问道:“有劳前辈挂念,家师身体安好,只是不知前辈造访,所为何事啊?他心道:你可没这悠闲功夫到我这讨茶喝来。一尘放下茶碗,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有求于贤侄。”于震通赶紧道:“前辈说笑了,前辈有命,晚辈岂敢不从。”一尘指着张然说道:“他是我一位故人之子,父母遭逢劫难,因而成了孤儿,我与他父母有些交情,自是不能看他流落街头,故想让他拜在贤侄门下,将来也能在镖局混碗饭吃,这泰山派五大弟子中,只有贤侄最有出息,开了这震远镖局,名动武林,也把泰山派发扬光大了。”
于震通道:“前辈言重了,比之师兄弟在山门习武,我整日俗物缠身修为早已落后许多,再说前辈武功胜我十倍,我只怕是误人子弟罢了。一尘道:“我这一门,规矩众多,他不适合拜在我门下,所以才来找贤侄帮忙。”于震通道:“原来是这样,前辈有所吩咐,晚辈理当遵从,只是我自己的徒弟都教不好,实在误人子弟,不信我让前辈看一看。”说完对左右说道: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叫来。”一尘听完只是在喝茶,没有说什么。
不一时,进来三个人,对于震通拜道:参见师傅。为首的是一个青年人,面色蜡黄,神情萎顿,正是刚才被一尘震飞的年轻人,后面是一个长着白净面皮的人,从面相上看,真不像武林中人,倒像是书生。他的身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大眼睛望着厅上诸人,十足的美人坯子。
于震通道:“这便是我三个不成器的徒弟了,大徒弟苏步青,跟我时间最长,只是这本事嘛,不知学到几成。”那青年男子低下了头,刚才他先出手,没料到被人教训了一通,累的师傅面上无光。于震通接着说道:“这老二罗李奇嘛,对习武倒是惫懒地紧,喜欢鼓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务正业。”那书生模样的人也低下了头。这时,于震通又说:“这老三,是我的女儿,今年刚拜入我门下,还不成气候哪,真是让前辈见笑了。”
一尘知他是什么意思,对于震通说:“贤侄女儿都这么大了,真是可喜可贺。”于震通道:“多谢前辈,对小女孩说道:“芷兰,快去给前辈敬茶。”那小女孩道:“是。”说完盈盈起身,走到一尘身侧斟茶道:“前辈请喝茶。”但见她肤色雪白,一双明眸水汪汪的甚是惹人怜爱,一旁的张然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同龄女孩,不由得脸上一红。一尘笑道:“芷兰,你叫于芷兰,是吗?小女孩点了点头,真是个聪慧的好孩子,”说完面色一正,站起身指着那苏步青道:“伸出手掌。”苏步青吃了一惊,望着师傅。于震通喝道:“前辈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就是了,看我做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苏步青赶忙上前伸出手掌,一尘袍袖一拂伸出手掌与他相接,苏步青只感觉一股阳刚内力沛然涌入体内,身体瘀结的经脉瞬间就被打通了,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说道:“晚辈无德,冒犯前辈,还请前辈海涵。”一尘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若不知天高地厚可就该打了,记住,人不可貌相。”苏步青道:“晚辈谨记教诲。”他此时是真的心悦诚服,刚才在那么短的时间疏通经脉,是自己师傅都远远不及的。一尘对于震通道:“我看贤侄徒弟虽有缺点,但心性秉直,都是可造之材,不知贤侄能否答应我的请求呢?于震通之所以让徒弟上来,就是让一尘为苏步青疗伤,此时事已办妥,他当然不在推脱,道:“前辈放心,晚辈自当竭心尽力,教他武功。”一尘道:“那就有劳贤侄了。”接着走到张然身边说:“小家伙,你在这要好好听话,认真跟于师傅学武,老道就走啦。”张然见一尘要走,双眼欲湿,张嘴欲喊师傅,一尘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来日方长,我们会再见的,对于震通道:“贤侄,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了。”于震通忙道:“前辈定要在我府上多住几日,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一尘道:“不用啦,老道最烦拘束,这小鬼头就交给你了。”说完身形一闪,已在三丈之外。于震通连忙抱拳道:“恭送前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