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一个暂时的胜利者。
胡济犹豫的对向朗说道:“向公,这军令……”
“不行。”向朗不容置疑的打断了胡济的话,他横了胡济一眼:“我们要进关中,还要魏霸同意不成?我去,便自去。要配合作战,也应该是他配合丞相府作战,岂能由丞相府配合他来做战?”
胡济苦笑道:“可是丞相的军令在此……”
“这是乱命,不合规矩,不可执行。”向朗仰起头,沉吟片刻:“这是丞相给我的命令,只限于你我二人知道。至于魏霸那里,我会以丞相长史的身份下令给他,命令他协同我作战。”
胡济眉头微蹙。他知道向朗这是好意,不能让诸葛亮掉了面子,所以要强调身份的尊卑,要让魏霸来配合他作战。可是他非常担心,如果魏霸不满意,消极怠战,那可怎么办?夺取上邽,是诸葛亮目前唯一能争取的战果了。
“伟度,你别急,我们先给魏霸发个消息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向朗瞥了胡济一眼,安慰道:“你要明白,现在着急的不仅仅是我们,魏霸同样也着急。没有丞相的大军,他要想守住关中也是不容易的。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他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又怎么会从长安赶来?”
胡济点点头,同意向朗的分析。
“不管怎么说,丞相退守关中,就是低了头。可是丞相毕竟是丞相,不能不留一点脸面。魏霸是年轻人,又是丞相府的一个参军,他受点委屈也是应当的。相信他得了利,不会再纠缠这一点虚名。如果连这一点大体都不识,将来必是个祸害。”
胡济苦笑。他很清楚,这是向朗能为诸葛亮争取的仅有的一点脸面。
向朗说服了胡济,立刻以丞相府长史的身份下令,让魏霸、赵广配合其作战,以夺取上邽为目的。对马谡的事,他只字未提。
军令很快传到魏霸的手中,魏霸看完命令,玩味了很久,对赵广笑了一声:“师兄,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言外之意不?”
赵广接过来看了一遍,仔细的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出有什么深意。”他反问道:“怎么,你看出问题来了?”
“嗯。”魏霸点点头,慢慢的站了起来:“木门的战事,恐怕不太理想,也许……已经见了分晓。”
“你是说,丞相……败了?”
“也许是丞相,也许是马谡,比较一下两人的实力,马谡败的可能姓更大。”魏霸轻声细语的分析道。当初发明战术推演的时候,赵广就是参与者,这两天他们经常讨论战局,虽然不一定会摆开阵势,可是思维却还是推演战术的思维。算来算去,诸葛亮想用两路步卒堵住张郃的成功率还是不高。相比较起来,诸葛亮有主力三万,还有骑卒,路途又近得多,马谡只有两万,三百里奔袭,中途掉队的大概不会少。再加上双方将领在经验上的差距,张郃很可能会选择马谡作为突破点。
从时间算来,诸葛亮和马谡应该已经赶到了木门,是堵住了,还是没堵住,现在应该已经有了定论,而向朗的命令中只字不提木门的战事,那只有一种可能:诸葛亮的计划失败了。
听完魏霸的分析,赵广眉头一挑,看着向朗的命令撇了撇嘴:“若果真如此,那夺取上邽,就是他们唯一可见的战果,他凭什么还这么强势?想以年资和身份欺负我们两个后辈?”
魏霸微笑不语。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向朗的用意就非常明显,无非是想试试他的态度,尽可能的给丞相府留一点脸面。诸葛亮同意退守关中,北伐的首功无可非议的已经落入囊中,又何必在乎这么一点虚名。毕竟都是荆襄人,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政治斗争,不能以两败俱伤为目的,该让的时候,还是要让一让的。
“师兄,他毕竟是老人家,又是丞相长史,岂能配合我们两个后辈作战?”魏霸温言劝道:“不管谁配合谁,反正打赢这一战,我们都有功。”
赵广笑了:“我也有功?”
“当然有功。”魏霸嘿嘿笑道:“我岂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师兄,练拳的时候,你帮我拆手,这次骑兵作战,你也要帮衬帮衬我。”
赵广开怀大笑:“敢不从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