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池方有限,大将军府、丞相府比邻而居,大司农等无聊的官廨都在附近,有点什么动静,很快就被各部门知晓。
大将军李严还没出这条大街,大司农马碳和新任少屁廖立都得到了消息。马谡走出大门,看着李严离去的背影,抬起头,正好看到对雨的廖立,不禁笑了笑,转身进门,换了一身衣服,挟着一个盒子1又走了出来,径直进了少府的官廨。
“公渊先生,坐下来喝杯茶?”
廖立点点头:“正有此意。不知道所最近又得了什么好茶?”
“山野粗茶,味道倒还新鲜,一起尝尝:”
两人并肩上了堂,廖立斥退随从,让人煮上水,不一会儿,水便咕嘟咕嘟的响了起来。廖立坐着,看马谡手法熟练的煮茶,一言不发。当茶香四溢时,他浅浅的呷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的品了品,笑容从眼角绽放开来。
“的确有点意思。”
“呤哈,公渊先生果然是习垩道中人。”马谡笑道:“能和公渊先生同朝,真是幸事啊。”
“的确是幸事。”廖立叹了一声:“当初我们可是对手来着。”
马碳有些尴尬,廖立被贬,他也有n份功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廖立还是没忘掉这件事。难怪两人对门而居,廖立却一直没有和他说话。
“当年轻狂,公洪先生就不要放在心上啦,谡在这里向公渊先生陪个罪:”马谡举起茶杯,与眉相齐:“以茶代酒,请公渊先生海涵。”
廖立轻哼了一声,呷了一口茶,其是接受了马谡的道歉。不接受也没办法,他们现在一明一暗,都是魏霸一党,如果再纠缠于当年的往事,的确不太方便。
“镇南将军州州离开,大将军又匆匆而去,这两件事,怕是有所关联:”廖立淡淡的说道:“幼常可知其中内情?”
马谡微微一笑:“他们应该都是去了宫里。镇南将军且不说,能让大将军随叫随到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陛平,另一个嘛,当然是丞相:”
“这么说,他是去见丞相?”
“应该是吧。”马谡品着茶,若有所思。”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作不得数。”
“那镇南将军呢?这些天他不是一直在和大将军讨论征辽方略吗?”
“是的,大将军对他的方略非常感兴趣。半个时辰前,他亲口说要将此方略上报陛下,请陛下圣裁。”马谡瞟了廖立一眼:“这份计划里面,也有公渊先生的心血吧?”
廖立没有回答。那份计划书上没有他的名宇,但的确有他的心血。马谡这些天一直参与讨论,他既然不敢肯定,那自然是魏霸没说。既然魏霸没说,他也没有必要说。
廖立沉吟片竟,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丞相准备了些什么。
“不管丞相准备了些什么,镇南将军都足以自傲。”马谡淡淡的说道:“丞相还从来没有对谁如此慎重过,即使是大将军也没有受到如此礼遇:”
廖立心领垩袖会的笑了笑。正如马谡所说,诸葛亮的敌人多了,从来没有一个值得他如此重视,如此大费周章:在此之前,他都是不动声色,一旦出手,就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李严在成都经营了这么久,他也是一到成都就把局势扭转了过来,让李严无计可施。唯有魏霸让他非常慎重,从突然离开长安,直到快进成都时才要求让魏霸回京述职,再到现在魏霸一进宫,他的信使就四处本走,都已经暴露了他对魏霸的密切关注。
对魏霸来说,这是一个荣耀,同时也是一个考验。
他不知道魏霸有几分胜算,他相信马谡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未必有多少把握了
毕竟魏霸现在要面对的是诸葛亮。
魏霸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的看着董允:“丞相,哪个丞相?”
“当然是诸葛。”董允话说到一半,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诸葛亮现在不是丞相,只是左车骑将军。他按照多年的习垩惯称诸葛亮为丞相,没人计较便罢了,如果有人计较,那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魏霸就很计较这件事,所以他脸色很平静,眼神却很阴险。
董允额头的汗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本的得意化作冷汗,泉涌而出。他有些手足无措,脸憋得通红,半晌才道:“是允失言,是诸葛力车骚将军有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