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爱的错位(2 / 2)

想说恨你不容易

爱上一个人很难,但忘掉一个人更难。

织一朵天国的彩云

放在

想你的眼眸

流动的岁月

总是系着,难忘的你

和蕾相识是在一个晃动的世界,在开往南方的87次开车上。

当我以最快的速度抢先跑到座位时,却发现那里早已坐着一位天仙般可爱的姑娘。我仔细看了一下我的票,对,一定不会错,此行必有好戏――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将有柔心相伴。她就坐我里边,头一直看着窗外,好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正在心急地等待白马王子的驾临似的。当然,她不是,她的眼里忧虑,绝对是因为在心灵的最深处受到过外界某些尘埃的冲击。

“喂,请问你也是到贵阳?”为了掩饰我这个半路客,故意加了一个“也”。“是的,我在贵阳下”。好不容易听到她那得像歌一样声音,虽然仅仅一句。

说实在话,当时的我确实想极力和她搭上话茬,一来解解旅途的困顿,二来认识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确实深感欣慰。“唉!”只可惜,“伊人事知,痴人已狂”。

“请问你是哪能所大学的?”

“我是中央民族大学的。”

“啊,我也是,那太好了,咱们可真是有缘啊……”

可能是我们同校的原因吧,她好像变得主动一点了。表情也不是以前那么抑郁、忧愁了。我们互报了所在系、科,就这样,在这个摇动的世界里,在这个沉闷的方寸之地里,空气好像突然活路了好多倍。

“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处处会知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茫茫红尘,哪堪知,唯有情愫飘无定……”我简直像诗人一般,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听得如痴如醉,看得出来,她是被我的所谓的才识和见地所深深吸引了。也许是天生好侃的性格吧,就算是很悲观的东西一经我的嘴,那也会灵光四溢,当然,这与我不同于般大学生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在以下的交谈中,她表现得很不错,绝对是清纯少女所特有的涓涓细说。听她讲话,就好似沐浴在三月和煦的阳光下;好似走在通往天堂的大道上;好似欣赏美妙绝伦的轻音乐……真的,一听那软绵绵的清脆欲滴的又好似山泉一般的声音,我的心陶醉在有着百年神韵的贵州茅台里。

她很谦虚,她甚至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但再后来的了解确实令我大吃一惊,蕾是绝对优秀的一个女孩。她是她们系里团支部书记;在学习方面也是一流的。这样一来她越发变得可爱了。真难想象,这么优秀的女孩,还能表现得如此谦虚。

火车在快速地奔跑,两车相连的地方进而发出清脆的撞响,每响一下,我的心估计都有要跳一下,看了看表,离我下车没有多长时间了。

回想和她一起度过的十几个小时:我们一起谈人生、谈事业、谈盛情,我们真是无所不谈。

古人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逢的时光再美好,总是有别离的时刻。

火车还是在某一个大站把我给甩了出来,回望着她宛如秋水般晶亮的眼眼看,听着那好听得让我忘怀的最后一声“再见!”我只好目送着这列可爱的火车向西南方向远去……

春节固然过得愉快,但我还是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一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北京。

一到北京我就思忖着去找蕾,但是老天故意与我开玩笑,我竟然把她留给我的宿舍号给弄丢了。没办法,我只好努力地回想,一个礼拜后,内心的渴终于不容我再迟疑了,我开始在电话机上一个号一个号地瞎拔,一开始打打到了七号楼男生宿舍,然后又打到了其它班的女生宿舍,在拨了十几个“瞎”号后,终于我听到了电话那头银铃般动听声音,对,这因肯定是她了!

第二天,我就约了她来到男生宿舍,我们又一次见面了。

悬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可以安稳停放了。也难怪,我和她只不过萍水相逢,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潮起潮落,过客匆匆,谁说得清偶尔的一遇不会成为永久的遗憾呢?但是我很幸运。

和她在一起日子过得飞快。因为我的课程特别多,所以一周下来最多才有三天时间在一起上自习,这样一来,几乎所有和她度过的日子都有被我看得比干什么都要珍贵。尽管每次只不过几个小时,说得具体一点,除了学习时间,只有区区几十分钟可用来谈心了,但是,这已经足够我欣喜、够我回味了。

不知不觉,我们在温馨的氛围里过了近两个月,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内心那股存在已久的强大的冲劲,我觉得我再不向她表白,那实在是很痛苦的了。哲人说过,鱼儿只要有适当的水和空气它就能活动;感情也是这样,只要有适当的环境和氛围,也会不期而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些潜在的感觉也会日渐显露于那一次的错觉。

那一天晚自习后,我独自走过校园。当经过“瑞兴商店”时,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对是她,不会错的,蕾不就是一头披肩秀发,着一件灰色牛仔及吗?尔后,我的心都快冰凉了,手中的书包不自觉地滑了下去……我的天,她旁边不正有一位及冠楚楚的公子般的人物在伴顾及着吗?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业已麻木的我拾起书包快步逃离那个伤心透顶的地方。

啤酒屋里,又多了一条可怜虫。那晚,我喝多了,好像是被同学抬回去的。

第二天,身体整个散了架似的,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拨通了她宿舍的电话。

晚上6:30,她按时来了。坐优雅的啤酒屋里,我们四目以对。

当我把前一天晚上看到景象对她说明时,她竟然听傻了眼。噢,可恶的视觉假象,我竟然看错人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必须有个明确的表白。于是还有点腼腆的我,说出了内心深处的那句话。然而,事情的发展既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么悲观,也不是我幻想的那么浪漫,一切都有还是那么平静。她和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我的表白而改变,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当然,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过早地挑明关系难免有些鲁莽,谁都会三思而再行的。

按常理,已经涌动的春水不可能再退回去,已经萌动的情感不可能再平静。有人说不能相爱总还可以相知吧,不能成为爱人总还可以成为朋友吧。道理谁都懂,可一旦轮到看书,那绝对不是简单的说教了。之后的几天里,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痛苦得实在不行了,我只好再次光顾啤酒屋。“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独自一人与酒为伴,掠回首,上次与伊人对坐……

不安份的酒精分子灌肠胃后,摇摇晃晃的我来到她的楼下。

值班的老太太喊了半天,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出来与了。

“我不想和不清醒的人说话,有事改天吧!”

“我清醒,我只喝了一点酒,没事儿的。”

在僵持了好几分种后,不知是哪能根神经在捣乱,我口气异常坚决地说首:“明天有空吗?‘是’或‘否’,干脆一点好吗?”“明天没空,一定没空,明白了吗?”她说完了这句话,我差点气疯了,完了,我的神经开始集体反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好吧,就当我看错了你,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谁都知道说出这样的话的后果,很自然,她是怒气冲冲地跑上楼的。

酒一醒,我确实记不得是怎么熬过去的,痛定思痛,恍忽一梦,哪堪知,糊涂不饶人,酒后百痛成一疾。我该怎么办呢?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失去她的,我太爱她了,我喜欢看她笑,我喜欢听她说,我喜欢她的一切一切。但是,痛苦又是自个儿酿成的,她会原谅我吗?

几天以后,我几乎是泡在苦水里走过后,自责常常占据整个心灵,夸张点我几乎都有要自杀了。

同室的一铁哥们确实是好样的,当他察知我的巨大变化后,悄悄地拨通她的电话。当朋友告诉我第二天的在学校图书馆和她见面时,我高兴得快要死去。

她的教养、她的修养、她的善良终于使她原谅了我这个坏小子。于是,我和她打破了许久以来的沉闷,我们又和好如初。

现在,故事还没完,快乐的空气还是可以常常洋溢在我们的上空;欢乐的笑声还是可以惊醒沉睡的夜空。前面的路还很长,也许荆棘丛生,也许坎坎坷坷,但不管怎样,我的目光已经有了初步定格,为了吾爱,为了吾心,我会风雨兼程。

有位哲人说过:“我是女人,别问我为什么。”是的,女人是一潭深深的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被那温柔的颜色所吸引,那么你就可能永远找不到上岸的玄机。

现在,面对重新的容颜,面对那一潭深深的绿,我只能小心翼翼――也许再也不会重越雷池……

想说爱你不容易――致烨

看着他义无返顾地走出站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知道关于我和他故事该结束了。火车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渐渐地窗外的事物飞快地往后倒去,远处的灯光若稳若现。我把目光收回到车厢;有限的空间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周围喧闹不堪,让人心烦意乱。我往耳朵里塞上walkman,拿起笔,打开日记本,决定把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写出来。我写得很投入,有时竟忘了自己在火车上,要不是火车轻微的晃动再时时提醒着我,我想我肯定已是泪流满面了。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猛一抬头,一个戴着眼镜,空着蓝色大衣的男孩,正友好地冲着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像在对我说什么。我赶紧拿掉耳机,原来他想认识我,他和他的朋友们正好分在不同的车厢,实在很无聊,才不得以打断我。我也写累了,索性放下笔,和他说话,我们同时惊异地发现,我们是校友。也许是出于这种巧合,把我俩拉得很近。他的名字叫烨,学的中文。我们共同的话题最多是谈论文学,我们谈得很投机,我发现这个比我低一级的男孩竟如此博学多才,让我自愧不如。夜深了,我靠着车窗,在有节奏的哐铛声中入睡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时车厢,我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大衣,他见我醒了,关切地问道:“睡得好吗?”我点点头,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空着一件薄薄的毛衣,我连忙把大及还给他,并再三感谢,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第二天,他就下车了,匆忙间,我们互留了地址。

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我正躺在床上看书,电话铃响了,拿起话筒,电话线的那端传来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中音,在他确定是我以后,说他是烨,我才恍然记起火车上的那次邂逅。那天晚上,他约我去看了电影。散场后走在校园的路上,他告诉我,他差点就失去了我这个朋友,他的通讯录不小心丢了,是凭着仅有的一点忘忆才拨通了我的宿舍的,也许这就是一种缘份吧,我想是的。

失去男友以后,我最怕面对周末的来临。烨的出现,让我对周末的恐惧心理有所减轻。他是属于那种很会照顾女孩的男孩,我虽比他高一级,但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个小妹妹。我是一个性格内向且多愁善感的女孩,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变得爱说爱笑了,我们常常会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我都以“狡辩”取胜,他总是在一亮度笑,并不打算反驳我,我却像真说服了他面洋洋得意。渐渐的,我们开始经常一起上自习,经常在下了自习后漫步在校园里,谈文学、谈时事,偶尔也谈谈感情,几乎无话不说,无所不谈。日子因为有了新朋友的陪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们交往有一多月了,我似乎习惯了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直到有一天,宿舍的姐妹们叫我老实坦白是不是又交男朋友了(我们宿舍有个规定,谁要是找了我们宿舍的女孩作女朋友,就要请全宿舍的吃冰淇淋),我一口否认,她们不相信,我证据坚定地告诉她们,我不想恋爱了。她们不以为然,笑了笑说:“那你能保证他不陷入情网吗?”“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丢下一句讨厌!

“就夺门而去,走出老远仍能隐隐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独自一人走在校园晨,刚才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们的话有如一块石头掉我平静的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不会的,不会的。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就不相信男女之间没有纯结的友谊,我要证明给她们看,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他打电话叫我下去,我急匆匆跑下楼,当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会是他,他手里拿着烟,头发凌乱,精神不振,表情看起来很凶,竟找不出一丝平时儒雅温顺的痕迹。他问我有时间吗,我那晚不巧系里有活动,只好如实回答“没有”,他竟不相信我的话,无缘无故地抛下一句“你总是爱说假话。”我愣住了,他没作任何解释,只是霸道地说:“明晚6:30一定等着我”,然后愤然离去。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究竟来。第二天晚上,他带我来到校外的一餐馆,点了几瓶啤酒和几个家常菜,待他坐定后,我开门见山地提出疑问:“为什么你昨天对我说那句话?”他没有正视我,给自己盛了满满一酒,一口气喝光了,才开始说:“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和男友分手了,可我前天清清楚楚看见你身旁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你们那么般配,怎么会分手?你分明在骗我!”我霎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又气又好笑,我从开学到现在没和以前的男友联系过,他一定看错人了。我没有立刻反驳他,而是让他把看见的时间、地点说个清楚,原来他只是看见一位背影像我的女孩……他请求我的原谅,他说他这些天都是醉过来的,我心里一惊,接着他又开始喝酒,我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不让他再这样下去,烨说:“好吧,我就说说我的故事”。他告诉我,他进大学之间和女友分手了,是她先提出的,她没考上。从此,他不想谈感情的事,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敦促自己多看多写。

当别人在花前月下的时候,他却在挑灯苦读,两年以后,他的文章开始经常见报。自从那次邂逅,我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一个多月的交往,他执着地认定我就是他寻找的另一半。他希望我今晚给他一个回答,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我有些不知所措,迫使自己镇静下来。一切在我意料之中,一切又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却没想到他已陷得很深很深;我突然想走舍友的话,可是已太晚了。我听见自己在说:我刚从失恋的痛苦中摆脱出来,现在偶尔想起,还是心有余悸,有句话说得好‘一朝被子蛇咬,十年怕草绳’,我想我就属于那种人,我的心态还没完全调整过来,不适合谈恋爱,对不起。他说他明白了,他也经历过失恋,他说他会等我的,等我从过去的阴影中永远走出来,我感觉到泪水正慢慢滑落在心底,湿了好大一片。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交往下去,然而事实并非我想像的那样简单。我们同时感到了压力,不仅来自外面,而且内心也一同程度地反抗,他的朋友极力反对他和我在一起,我每次去他们宿舍,分明感到他们在排斥我,我并不想和他们弄僵,希望他们把我当朋友,然而不管我怎么接近,都是徙劳。我的朋友们也不主张我和他来往,在她们眼里,我应该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在一起,这是女孩的普遍观点。他的确不太引人注目,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不可貌相嘛”,他虽貌不惊人,但他的才气都是那些“徙有一副好皮囊”者无法比拟的。他才思敏捷、文笔优美、甚至出口成章,都深深吸引着我。我喜欢和他交谈,在他面前发现我要学的东西很多。他像一本极难读透的书,而且永远也不可能读透,因为书的内容是不断更新的。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得不越来越少,尽量避免碰见彼此的朋友,我几乎再也不到他们宿舍,他也很少给我打电话,最后我们达成默契,每周三都固定在图书馆上自习,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紧张的考试把我们仅有的一个晚上也剥夺了。他忙于准备过四级,我也是为六级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日程排得满满的,找不到一丝的机会。我们虽说在一个学校但能碰面的机率很小,几乎等于零。我想他多半怕影响我考试,不来找我,我企盼考完试就去找他聊天。当交上最后一份考卷时,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和他见面是在校园的长椅上,他的出现让我着实吃惊,他把头发剃光了,我一看就乐,拿他的光头开玩笑,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玩笑开得是否有些过分,我注意到他有点不一样,毕竟有一个多月没在一起,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心里正琢磨,他开口说话了。我希望今晚我们能好好谈一次,这一个多月的分开,我想了很多,有很多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他的话把我久别重逢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心情迅速跌落,我有些忐忑不安,我听见自己说:好吧。

他从身后拿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感觉手里沉甸甸的,“这是封长达10页的信,等今晚你回到宿舍再打开。”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看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用一种子戏谑的口吻问我:“你猜我为什么剃光头。”“追求个性”我脱口而出,他摇摇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别人打赌足球,然后你输了。”我想这次没错,他仍摇头,表情越来越严肃,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清楚听到他说:“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你不会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在徘徊,为情所困,我每次躲在远处看你,你像只快乐的小鸟,无忧无虑,你的生活没有我,也一样有滋有味。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找我,但我彻底失望了,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对你并不重要。考试前一周,我被同学抬进了医院,我是多么希望你的出现,然而没有。宿舍的人知道我是为了你才会病得那么重,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不在我面前提到你,他们恨你。

自从我遇上你,我变了,从以前的开朗风趣变得沉默寡言,这一切只因你。但我不怪你,对你更提不起恨,我甚至感激你曾给我一些快乐的日子,留给我以后慢慢慢回忆。等有一天,我会写出一本书,你将是我书中的主人公。我今天想对你说,看着你慢慢走出阴影,我为你高兴,但你永远不会把我纳入你的生命,我只是你生命中一个驿站而不是终点站,就像我们相遇在火车上,我只能陪你一段路,而以后的路却只有你自己,希望你走好。说完,他走了,我脑海里空得像洗过一样,我只知道永远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一个我今生难以忘怀的朋友,我们的故事还没上演,就退出了舞台,也许本不该我们上台,到底是谁导演了这场戏?

是我,是他,还是……

永逝的玫瑰

蕊,你走了,永远地从我心底撤走了。在北国的旷野里,找不到一丝你的蛛丝马迹,虽然,你路过的轨迹,还闪烁着悲凄的莹光。

蕊,你走了,我已把你从我的心脏挖了出来,虽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毕竟你又可以天马行空。在隔着一层空气的那头,你又可以获得新生,也许,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死亡。

敲一敲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我想问,你听到了吗?死去的人不知活着的人的痛苦,我想,你还不至于麻木到如此的地步吧。

你可知道,现在的我,确实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确实有很多很多流不尽的苦水;确实有太多太多抹不平的伤痕……虽然,我已尝尽了跋涉的艰辛;我已失去了太多的甜蜜;我已说尽了离别的话语……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曾经是那么美好,那么动人,那么清纯,那么醉人――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人间仙女。不知几回回梦里和你相见,不知几回回把别人叫成了你,不知几回回痴望你远去的背影……只可惜伊人哪堪知,痴人早已迷。你知道吗?我曾经那么动情地爱着你,我曾经那么用心地呵护着你。因为爱你,我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去接纳你的自私,你的放纵,你的固执,你的无情,我几近到了发狂的地步。

你不是已正式宣布失恋了吗?你不是说,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由于刚刚失恋而没有再次恋爱的心理吗?我千万次地说服我自己相信你的话,我还是坚持对你许下的诺言:“我会等你一辈子,直到你心情好起来。”于是,不管你给我制造了多少痛苦,我还是痴心地、苦苦地等待,等待。可是,有谁知,我等待的根本就是一个不会来临的春天。

你不是信暂且旦地说你现在不会恋爱了吗?但是,某一天,我看到的分明就是你――多么、可人的姑娘跟上一个手拿大哥大的帅哥如沐春风般驶出校园……完全可以想象,在北方的某个第一大风景园里,在某块草地上,两个浪漫的骑士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呢?

你不是表明你不爱他,你恨他吗?难道你会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互守天年吗?

我从来想都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在一天之内和几个男人约会。当我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幕时,我只好闭上眼睛,让眼泪化作热血流人心底。就心底灌满血泪的当儿,我曾经疯爱过的人啊,已被挤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就在此刻,我曾爱恋的人,已真真的从这个世界逝去了。

你可能会笑我的痴,我的傻,你可能会说,你也可以像他人那样,从我的唇边采取一些花蜜,吸取一些甘露,这样难道不好吗?你可能会说:“干嘛这么认真,干嘛考虑什么结果?干嘛折磨自己?干嘛与自己过不去?”――也许你对,不要与自己过不去,享受现在才是真话,也许你对,人不要负责,负责就是一种包袱。

也许你是对的,我可真的要向你学习了,也许,以后的我会追随你死去的躯壳。我相信,到了那么一天,我也会把痴情和真诚抛于九霄云外,我也会把责任和道德弃之。也许人生就在玩弄和享受;人生就在放纵和肉欲。老天,但愿我能那样。

现在的我,也应是“风烛残年”,每天的黎明,就靠着吸取一些残留的雾水,我的生命才得以延伸下去。

死者业已死去,生者痛不欲生,这可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啊!远逝的灵魂,不知还能遥感到人间的呐喊和渴望吗?

蕊,你走了,你去了另一个世界,带走了我所有的热情,携走了我一生的渴望。在这凄风苦雨的晚上,放飞一群夜鸟,去寻觅你远逝的灵魂,祭奠你曾经美好的心灵。

好吧,既然缘已尽,咱们的故事也该在悲哀的牧歌里收场――

感谢你,风筝

――别蕊蕊

留下来的,是我;迷路的,也是我。

这夏日的黄昏,这躁动的季节,暴风雨就要来临,其实暴风雨早就来临。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归雁阵阵,又飞起雏鸟形的风筝群。

感谢你,风筝,感谢你牵引我的目光,在将暮未暮的时分,尽管封闭初开的眼脸,致命地疼痛。

那些冷泪漂浮的夏夜,不会漫过冬季的冰凉吧?冰凉的双手扭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解,我所有的错误,是我自己的歌声诱惑了自己,而歌声漂零的原野,早已是死寂一片。

莫非有风筝的地方,就会有梦?有梦的地方,一定有风筝?可是,梦与风筝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有梦的地方,就会有希望?有希望的地方就会有梦?那怕是迷梦,恶梦!

夏日的黄昏,浸泡着掘也掘不开的故事。我真的想哭,哭你,哭我,哭我的陈年老爱;我也想笑,笑你,笑我,笑我的无病□。

黄昏,我的眼睛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心中回想着不知道什么声音的声音。

风筝,你将去向何方?在这散发着霉气的黄昏里,你又将殒落何方?

爱的错位

秋天还没有开始,幕夏的最后印象便是燕园38楼前那矮矮的花台了。夜的初始,会有三两个北大学子坐在花台边缘上,说着深深浅浅不着边际的话。生命如鲜花舒展,似啤酒微润,潮湿的风和我们笑,那些夜晚,是夏季单纯的落幕。曾闪过心头的想法与故事还有热情都随着未名湖上的风飘逝了,只留下一些模糊而生动的记忆。

五年前的往事象退色照片乍现眼前,蓝天白云都已经模糊一片。

那还是上高中的第一天,同班六十多人,我几乎谁也不认识,呆呆地站在教室外面。突然,有注视的目光灼烫了我的脸,一回头,我便看见了一双亮得让人心颤的眼睛。那是个陌生的清秀男孩,却又象在心灵深处某个角落见过似的,我们相视一笑。

第二天,我们做了同桌,我这才知道,他叫枫,比我大两个月。枫幽默开朗,常把我逗得开怀大笑,他自己也笑,笑容灿烂得像五月的阳光。没几天,我们就熟悉了。不久,我便惊讶于枫的博学,特别是对于当代文学,他独特的见解,往往令我这位“才女”自叹不如。

其实,在班上,我虽有“才女”之誉,却对课外书涉猎很少,尤其是当代小说,几乎一片空白,可枫那时已侃侃谈起《雪城》、《动物凶猛》了。为了不让枫嘲笑我的浅薄,我只好借一大堆书恶补。不过,我对唐诗宋词的如数家珍,枫也蛮佩服的,算是满足了我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我和枫都喜欢金庸,但我们经常为了各自不同的看法发生争吵,闹得面红耳赤仍不肯罢休。握手言和后,我们会一一给书中的人物画像,还配上简介。当然,一切都是在课堂上进行的,被老师发现了好几次,把画收去撕掉。

欢乐的时光一天天地飞逝,我和枫的友谊日益深厚,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直觉告诉我,有些什么已经到了发生的对候。一次晚自习,我正在背书,枫沉默了半晌后,忽然用异样的声调小声地对我说:“萱,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快乐。”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随时准备燎原的火。我心慌得厉害,仿佛有好多话就要涌出,但情怯让我选择了逃避,我什么也没说。

那天过后,我和枫便生疏起来,很少讲话。一星期后,我们换了座位,就莫名其妙地不讲话了,可我仍能感觉到枫默默地关心着我,我们是心心相通的。偶而,枫也会向我投来注视的目光,我总是惊慌失措地躲开。我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凡是枫喜欢的,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去接受。听别人说枫迷上了陈百强,我竞买下了整整十二张danny的专辑来听,来学。枫喜欢的歌手总是时常变换的,不久,他又被罗大佑感动,于是我只好无奈地转移目标。我想,这一切都是为了枫。

尽管我极力掩饰,好友倩还是发现了我的秘密。“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他?”倩鼓励我。我苦笑着说:“不,我相信他会来找我的,我等着。”倩摇了摇头,枫是很骄傲的,这在班上谁都知道。

后来,枫和我一道进了高三文科班。可是,几个星期后,不知什么原因,他退学了。这以后,我很少看见他,但还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过了两个月,知道他开了家歌厅,生意很兴隆。又过了半年,知道他恋爱了,女友是卖时装的,他很爱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为考大学而努力奋斗着。那天晚上,我抛开了所有的书本和试卷,在朋友那里喝醉了酒。倩放弃了她的物理考试,赶来照顾我。她拉着我的手说:“萱,你这是何苦!”我呜咽着嘶声说:“我不甘――心!”然后捂着被子痛哭了一场。那是我平生第一次醉酒,心痛的感觉却比头痛强烈得多。我的心仿佛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久久不能愈合。

在那段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志冒失地闯进了我的世界。志是个顶优秀的男孩,高大而帅气,我们班的学习尖子,也是学校里有名的体育健将。志像大哥哥一样关心我,照顾我。自修时,他会悄悄送来万金油和水,学累了,他会拉我到场打打羽毛球。志还花费了大量的宝贵时间,不厌其烦地给缺少数学细胞的我讲解一道又一道难题。我和志的交往,在校园里不知引来了多少女孩妒忌的目光。在很多时候,志都让我感动不已,但我们也仅仅停留在友情上。

高考结束了,在等待分数的漫长日子里,志常跟我和圈子里的朋友们聚会,一起唱歌、打牌、游泳。朋友们有时也开我和他的玩笑,让我们俩尬尴得脸红。一天晚上,本来约了四五位好友去看电影,谁知风云突变,下起了大雨。当我赶到老地方的时候,只有志在守候,街灯把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长。志揽住我的肩说:“萱,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眼里的深情如一潭湖水。我犹豫了,我明知自己不可能爱上志,却又不忍拒绝他的真诚,我们走到了一起。最初,我们也曾制造了许多浪漫,编织了许多甜蜜。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场恋爱是难以有结果的。志和我性情、爱好都相差很远,在一起时常常无话可说,我们不是一对合适的情侣。更糟的是,本来我以为我能忘了枫,可在我心深处,枫的影子依然那么清晰,赶不走,挥不去,这让我对志有一种负罪感。

一个多月后,通知书下来了。我考上了北大,志则去了遥远的南方一所著名的学府。志走的那天,我到车站送他,他动情地握着我的手,说:“萱,我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志的眼里噙着泪花,我知道他深爱着我。

开学后,志频繁地给我写信,几乎每隔三四天便有厚厚一封,诉说他的相思之苦,而我却往往半个月才回一次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思念得最多的,不是志,竟是枫。偶然翻起以前的日记,掉出了一张书签,记得是曾准备送给枫的。淡雅的白底蓝边,漂亮的隶书写着几行诗句:为何总在相遇时/觉得你我早已熟悉/为何总在你的眼里/觉得自己一览无余/原来你是我的知己。霎时,一种难言的伤痛击中了我,枫的形象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围得透不过气。我突然强烈地感觉到,只有和枫在一起,我才会真正快乐。内心的煎熬让渐消瘦,在痛苦中挣扎了半个学期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给志去了一封信。在信中,我说:“志,你是个好男孩,可惜他早来了一步,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容纳你的空间,命里注定我们只能做朋友。”志收到信后,当天就给我打了电话;他用平静得近乎淡漠的语调说:“萱,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爱情是经不起距离的考验的。祝你幸福!”志显然误会了我,但我没有作任何解释,我为伤害了这样一个善良的男孩感到深深的内疚。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在家乡的街头遇见了枫。他还是老样子,只是清亮的双眼失去了旧日的那种摄人光彩。寒喧两句后,我淡淡一笑,说:“有空来找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俩家隔得很近,只是心已经离得太远,太远。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一如既往地流逝。尘封的情感夹在书页里,已久久不曾翻动,而回亿却绽成了永不凋零的花朵,清香弥久。如今,枫已和女友订婚,志也找了一个活泼的南方女孩,我还是原来的我。几片舞倦的黄叶飘落在我脚下,远处依稀传来苏慧伦纯净的歌声:如果不是倔强让人变得愚蠢/幸福不会变成被甩上的门/我想我们都是好人/可惜拥有太骄傲的灵魂……可惜只有做朋友的缘份……我鼻子一酸,有种咸咸的东西就要泛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