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数千万人口，精挑细选出来的神箭手，果然是不同凡响。</p>
20个人，直到第18轮，才有人一箭射偏，而在此之前，他们面对400米外的标准靶，根本没有射失的，放在战场上，这就是18个军官的性命。</p>
当然，弩箭的优良也是一方面，星盟的普通人大约懒得使用弓箭式武器，可各种物理武器的研究并未放下，用数千年后的知识结构和先进材料，制作出来的装备，自然不是封建社会的手工作坊所能相提并论的。</p>
大师的存在兴许能弥补200年，乃至500年的差距，但一千年，两千年的变化，是前代人无法预估的。再坚韧的百炼钢也无法和钛合金相拼，就像是再强壮的狗也无法战胜狗熊，再胖的猴子也无法战胜相扑一样——即便它们的品种相近，属性想通，依旧是有巨大的区别的。</p>
准头最好的三名士兵，连射48轮不失手，看得程副将犹如在吐鲁番看葡萄的狗，舌头伸的比皮带还长。他等于是军分区司令的干活，等闲亦没机会与普通士兵接触，哪曾想到步兵中竟有比骑兵还强的射手，一个个端着弩弓，好似黄金般稳定。</p>
这就是真正的天赋了。</p>
来自整个帝国数千万人口中的佼佼者，近半集中于此了。</p>
随着第四名在48轮失手，程副将就停止了接下来的较量，拉着那三人先去见程晋州。</p>
20个人用一把弩弓比赛，足足耗费了小半天时间，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程晋州早就没等在房间里了。</p>
别看程副将是二品武将，他就是一品的文官，那也不敢在程宅中乱嚷嚷。</p>
他手上攥着颗金锭，小心的塞到一个下人手中，这才低声问：“不知星术士大人，此刻在何方，烦请通禀一声。”</p>
小小的金锭，放在手上却是一沉，那门子的脸瞬间就绽放了出来，如同一朵春天的喇叭花。</p>
“三哥儿在星塔里讨论东西，咱不好去通报。”门子说着不同通报，手却紧紧的抓着金锭不送。</p>
若是在绍南的话，打死他也不敢这么收钱，但在北汉情况就不一样了。</p>
离家千里之外，又没有老宅里的各种规矩束缚，最大的管事就是程晋州身边的侍墨——他的威慑力，是全然比不上大管家和二管家的。</p>
程副将笑笑，他不在乎那点金子，依旧和和气气的道：“那麻烦向里面递张条子吧。”</p>
“行。”门子痛快的答应下来。</p>
递条子是贵族世家的传统，有点类似名片或名刺的概念，但通常是临时性的，主人是否看也不可知——正因为如此，递条子唯有较低级的官员和贵族，求见高级的官员和贵族时才会使用。</p>
这是相当低的姿态。</p>
一些想要个“谦虚”名声的官员贵族，甚至会拒绝他人递条子，美其名曰“不宜恭迎”。</p>
不过，以程晋州的年纪，他对于各种官场上的准备是远远不足的。</p>
主子不说，下人们自然无所顾忌，或许在他们看来，有人递条子更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p>
当然，也的确如此。</p>
条子一层传一层，到了黄昏时分，才塞到侍墨手上。</p>
作为程晋州的书童，实际上的小管家，他是一点都不敢耽搁，连忙轻推门走了进去，趴在程晋州耳边道：“三哥儿，选出来的三名神箭手到了。”</p>
程晋州一本正经的在与姜璜讨论《开普勒三定律》的前篇问题，有些不耐烦的晃晃指头，道：“让他们等着。”</p>
姜璜呵呵笑了起来，道：“都黄昏了，这样，请他们先吃饭吧。”</p>
“黄昏了？”程晋州恍然抬头，随之醒悟过来，这么晚让人家干巴巴的等着的确不好。</p>
暗赞姜璜行事老道，程晋州接过侍墨手中的条子道：“让汉庭的御厨给他们做一顿，不要太复杂，就说比赛消耗体力巨大，等他们吃完了，再上来叫我。”</p>
“是。”侍墨连忙退了出去。</p>
程晋州转过头来笑道：“我们继续说……”</p>
“我等的想法是，能够建立一个完整的天体运算系统。”说话的是段瑞，这位专精数理的星术士，由于不需要实验器材，故而千里迢迢的从德安赶来，就为了守在程晋州身边。</p>
而当他见到开普勒行星三定律之后，又毫不犹豫的抛弃了纯数学，紧紧的守在了天文学的角落里。</p>
与他一样做出决定的，还有其他四名星术士。</p>
他们如今就想借此机会，将之再向前推进一步——虽然三定律并未得到广泛的承认，它甚至还没来得及登上某个著名的摘录期刊，但没有谁会怀疑定律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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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学上，星术士们是最敏感不过的人群。</p>
而逐渐增加了经验的哥本哈根团队，更是会通过互相之间的讨论，遴选有价值的数学成就。</p>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他们根本没有理会所谓的越境者，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在那里讨论行星三定律。对于星术士们来说，他们一生中唯一需要关心的问题，就是星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