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宇做姜璜星术士的陪同,脸上都是一般的笑容。</p>
除了不在星洲以外,四级四星的姜璜星术士,要比其他三位来自星洲的先生更高端一些——要是不算三人在星术士委员会的地位,四星星术士比起三星星术士,就等于猩猩和猴子的差距一样。</p>
至少其他人,没有能力拿着棉素果,然后就有原创贡献点兑换星阵使用。</p>
正因为如此,星洲的星术士们来了大夏之后,不怎么理会安风和刘匡,倒是和姜璜言谈甚欢。至于郭京星术士,似乎略有些超乎他们的地位了。</p>
姜璜依旧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年人,手上拿着一本新出炉的《科学》,也是第三期的科学。</p>
程晋州在外演说这么久,真没见到自己的新期刊,颇熟悉和感慨,口中不忘道谢:“多谢姜璜先生称赞。”</p>
“你要是年轻人的话,我就会说冲劲十足。”姜璜将《科学》交给他,用半玩笑半正式的口吻道:“你真的要踏平北汉?”</p>
“程家世仇。”程晋州有足够多的理由来搪塞。</p>
姜璜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微笑道:“北汉也是有两位四级星术士的,你准备怎么办?”</p>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行我就自己上了。”程晋州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便将《科学》翻开看了起来,似乎对期刊比对星术士更看重。</p>
其实也是如此,既然他上一次能用棉素果让姜璜星术士帮忙,现在照样能拿出棉素果,或者其他什么制钱玩意。一颗棉素果30万星元的售价虽然不菲,但要是用等价的物资来看,以之雇佣星术士真是最便宜划算的事情了——哪个商人若是能用10万两银子雇佣四级星术士一次,那真是变卖家产也愿意。</p>
泰宇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觉得程晋州是在故意拿捏,于是大家又进入了比耐心的程序。</p>
不同之处在于,程晋州手上有第三期的《科学》读,不觉得时间流逝,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优待了。</p>
姜璜不想陪着泰宇浪费时间,用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打破僵局道:“晋州在编审前,还没看够这些文章啊。不过本期的确实不错。”</p>
程晋州恍若不觉的抬起头来,动动大腿,免得树袋熊扒着的位置僵硬,才道:“完整发布之后就没看过了,那时候看稿子,都有些粗糙,到处是涂改的印记,你知道那种情况。”</p>
一本《科学》的书籍并不太多,总共选到12篇而已。程晋州以前只能说是大略的阅读过,确认条件和结论正确也就罢了。真正的工作都是伊苏在做,就算是变成了树袋熊伊苏也不例外。如今有时间慢慢的重读,看的自然仔细许多。</p>
姜璜一笑而道:“以你的效率和评价方法……唔,再读一遍,有新的认识也不错。”</p>
“的确。”小程同学说着,揣摩着两人前来的目的。</p>
泰宇平日里都是和孔玮和回民仁一起的,他们一同来自星洲,关系又好,颇有共同语言,单独来找程晋州,显然不是为了谈废话。</p>
说起来,如今四级星术士见多了,他也不觉得稀奇。心里更是明白,在大夏这样的环境里,高阶星术士就是核武器,没有谁会轻易动用的。尤其是三星级的星术士,根本没兴趣赚那份卖命钱。所以他不仅不担心北汉的星术士,现在更不需要几位高阶星术士就帮忙。相反,此时他也不喜欢试探性的对话。</p>
他的秘密实在太多,保守秘密的做法莫过于躲在阴影中,而不是在阳光做一些看似聪明的游戏。</p>
姜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泰宇,自己笑吟吟的坐在一边。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星洲的家伙,将圣崖看的过于神秘神圣——虽然它的确神秘神圣,可要说一个16岁的,从来没有出过大夏的孩子是圣崖的历练者,那实在太超乎他的想象了。</p>
用颠覆做形容都可以。</p>
泰宇犹豫了一下,接过指挥棒道:“我看到了你的文章。很不错的光学理论,不愧为是三星星术士。”</p>
他倒是真心实意的评价了一句,所谓的光学理论,也就是程晋州在本期《科学》上发表的文章,将几何光学略微推前了一些。</p>
其实就学术研究而言,没必要总是出些惊人理论。所谓的跨时代——其实就是反应慢的代名词,其他的科学家也需要一个时代才能追上你的研究,才来得及理解你在说什么做什么,才来得及赞赏你。对现实主义者来说,那又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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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写《红楼梦》的曹雪芹饥肠辘辘,缺衣少食,养不活女儿;研究《红楼梦》的红学家成千上万,占据中国文学院最好的位置,买宅置地,送孩子去国外读书。</p>
程晋州笑着点头,将手上的期刊放在桌子上,仰着头,用孩子般纯真的眼神望着两人,言下之意:各位想说什么,速度快些。</p>
大家都是聪明人,姜璜更是被程晋州的眼神逗乐,拍拍泰宇的肩膀,失笑道:“程先生在此,就直说吧。”</p>
泰宇有些尴尬,讪笑一声,遂道:“程先生,您进攻北汉,不会真的是为了清除异教徒吧。”</p>
小程同学愣了一下,随后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是为了星神的荣耀。”</p>
“您上次是这么说的没错,但……,圣崖什么时候,将星神放在嘴边了。”</p>
程晋州哪知道圣崖是什么样的,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在四处寻找关于圣崖的资料,但所获不多,一下子就被问懵了。</p>
等了片刻,泰宇催促道:“程先生,圣崖的历练者,对于整个星洲都是非常重要的,希望您确实的告诉我们,您和圣崖的关系。”</p>
最早判定程晋州来自圣崖的是他,现在提出疑问的也是他,确实是标准的学者风采——这样就把一篇论文写成两篇了。</p>
程晋州慢慢的将手放在树袋熊脑袋上,无意识的揉着,自己衡量着得失。</p>
泰宇目光灼灼的盯着程晋州,像是一只盯着红烧肘子的馋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