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婚礼(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火辣辣的痛牵动着莫云潇的神经。

昏睡中,她感到自己像是在被火烧、被鞭打、被数不清的蚂蚁啃噬。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眉头紧锁,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

“不!不要靠近我!”她猛地喊了一声,双眼忽然张开,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轻轻转动,打量着这间屋子。

柔软的床铺,洁白的帷幔,这不正是自己在章惇府上所暂住的那间屋子吗?

她细细一看,帷幔外面似乎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材清瘦,正坐在床前望着自己。莫云潇本想揉揉眼睛,但双臂酸软疼痛根本举不起来,只能用力眨眨眼,眼前人才略微清楚了一些。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章惇。

莫云潇吃了一惊,正要奋力爬起身子来,但浑身虚弱哪里起得来。

“娘子不可妄动。”章惇忙说:“伤口敷上了药,若是挣扎只怕伤口崩裂,那可不妙了。”

莫云潇无力的躺在床上,用十分虚弱的语气说:“我既已被你识破,又何必假惺惺的多此一举。”

章惇笑道:“你既已被我们识破,就该知道性命难保。我质问你,你还想活命吗?”

莫云潇耸然一惊,便问:“章相公此话何意?民女不懂。”

“娘子是聪明人,若是让简王知道你与官家勾结,他岂能饶你?”章惇笑道:“莫不如把这脏水泼到丐帮头上,就说你在回王府的路上被丐帮的人所劫,恰好本相和仇虞候营救及时,否则娘子性命休矣。”

莫云潇惶然大悟,咳嗽了两声,笑着说:“章相公为了保仇锋,还真是用心良苦。”

章惇呵呵笑了起来,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相保仇虞候也是保自己。人的眼光还是要长远些。”

“受教了。”莫云潇也无力的笑了。

章惇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娘子只管好生将养,这里有两个丫头伺候,本相这就派人去简王府。”

章惇说完起身就走了,两个侍女匆匆赶过来嘘寒问暖,莫云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侍女只说了一句:“您想要什么只管吩咐。”然后就退下了。

莫云潇的身子十分虚弱,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不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完全黑了,屋子中掌了灯。莫云潇感到喉咙十分干涩,便叫道:“请给我一杯水。”

两个侍女先来将帷幔挑了起来,其中一个忙端过一盏热水过来,另一个则扶莫云潇坐起身子。她接过水来轻呷了一口,温水入喉,嗓子滋润了许多。

“我睡了几个时辰?”莫云潇的语气依旧十分虚弱。

“娘子,您睡了整整三天了。”一个侍女回答:“这期间,简王和章相公都来探望过了。”

“哦?”莫云潇一愣,忙又追问:“简王可说什么了没有?”

“就只问娘子的伤势,旁的就没有了。”另一个侍女回答。

“那看来是圆过去了。”莫云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知会娘子。”先前说话的那个侍女继续说道:“章相公将娘子的家里人也都一并接了来。这……也是简王的意思。”

莫云潇吃了一惊,本来昏昏沉沉的神智忽然清醒了不少。“什么?我的家人?”她有些惊慌的说:“她们也来这儿了?”

“是呀,简王说下个月就要和娘子大婚了,实在不该冷落了娘子的家人,本该是直接接去王府的。但最近王府多事,怕照顾不周,况且娘子身子抱恙,行动不便,所以简王才和章相公商量,将娘子一家接来章相公府上来好与娘子团圆。”

莫云潇皱眉沉思,心里想道:“或许这个谎并没有圆过去,赵似还是怀疑我了,否则不会将家里人扣下,这不明摆着是当人质吗?可眼下,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龟丞相,海龙王,大水里面逞霸王。若是一朝上了岸,渔夫捉来做鲜汤!”

这是云溪的声音,莫云潇听得清清楚楚。

“莫云溪!你快还我!这是章相公送给我的纸鸢!”云湘的声音也传了来。

“借我玩玩怕什么,不就是纸鸢吗?他日阿姊做了王妃,我定要个东京城里最大罪气派的纸鸢!”

那两个侍女听在耳中也不免掩口而笑。莫云潇见她们笑,自己也忍不住摇头苦笑,说:“我这两个女弟就是如此,走到哪里都要争上一争。烦你们叫她们进来吧。”

“是。”二女应了一声便一起出去了。不一会儿,云溪和云湘前后脚的来到了屋子里。那两个侍女也正要跟进来,莫云潇却止住了她们:“我有些话要和女弟说,请你们在门外相候。”二人又应一声,就又转身出去了,并且将房门关牢。

云溪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龟丞相的风筝。这龟丞相正张开四肢,似乎正在水里游泳。它的头上还戴着一顶宰相戴的乌纱,看上去憨态可掬,十分讨人喜欢。

云溪和云湘对视了一眼,怯生生的走了过来。莫云潇正坐卧在床上,虽然眼神恢复了几分神气,但面色依旧苍白。

莫云潇淡淡的一笑,问道:“是谁把你们接来的?”

“是章相公府上的人。”云溪顿了一顿,说:“听说这也是简王的意思。”

“只留下周先生在店里?”她又追问。

二人并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莫云潇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又说:“既是在人家府上就该安分守己些,不要四处张扬,去说什么他日我做了王妃的话。那样的话不该说,很容易遭人忌恨,明白吗?”

“是,知道了女兄。”云溪应了一声,便兴冲冲的跑过来,坐在了莫云潇的身边,轻轻的握起了她有些冰凉的手,笑道:“女兄,我们前日过来,你可真把我们吓坏了。后来医家先生说女兄性命无碍,我们才放了心。”

莫云潇又是一笑,说:“难得你如此关心我。我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