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韵大鼓白派名家苏晓生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男人,但是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今天却保持不了往日的风度了。
都是艺界人士,他又在北京,接受消息度自然比外人要快,他知道了这次牡丹奖的含金量了。
去年他知道有牡丹奖一回事,也让自己门下几个弟子去参加比试了,但是他也没想到现在这牡丹奖竟然会演变成曲艺类的最高奖项,这个荣誉太大了,大到让他都坐不住了。
他的亲传弟白玉峰就在旁边站着:“师父,您看这牡丹奖今年的名额我们这些小辈儿是不是都去挣上一挣?”
苏晓生目光沉凝坐在太师椅上,他家里的装修风格就是传统的中式风格,苏晓生也是京韵大鼓的一代名家,现在也五十来岁了,虽然还没有到退休年纪,但也已经退居二线了。
苏晓生虽然已经是中年男人了,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但却一点不显老,身上也没有什么疲态,坐着的时候都是腰杆笔直,精神勃。
他看看在一旁站着的自己的亲传弟子,目光微垂,稍稍思考了一下,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非常好听,说道:“牡丹奖是个好机会,现在传统曲艺都很不景气,对你们小辈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不管如何你们都要去好好拼上一次。如果你们在这次比赛中展现出来的实力能入得了那些前辈的眼的话,那么以后你们能获得的资源也会多一些,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番造化。”
白玉峰今年也三十好几了,是白派京韵大鼓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年纪轻轻就办了十几次专场演出了,现在曲艺特别不景气,办曲艺专场都是赔钱的买卖,但是白玉峰办的这十几次专场,总得算起来竟然没有赔钱。
这在其他什么当红歌星看起来,不赔钱只是一个耸耸肩膀的笑话罢了,但是对一个京韵大鼓的曲艺艺人来说,能不赔钱办专场就已经很难得了,这也足以说明白玉峰的实力了。
白玉峰毕竟三十好几了,人也比较稳重,他对苏晓生点点头:“好,我等会就去让师兄弟们都去参赛,争取能拿下几个名额来,有师父您在我们身后压阵,我们都不慌。”
苏晓生却摇摇头,抬了抬手说道:“不,这回我可不会为你们压阵。”
“啊?”白玉峰微微一愣。
苏晓生站起来,背负双手走到了窗户边上,放眼望着还未融化的皑皑白雪,他略显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和决然之色:“这次,我要亲自去参赛。”
“什么?”饶是白玉峰性格稳重,但是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苏晓生可不是他这样名气不显的小演员,人家可是早就成名立腕多年的大角儿了,都功成名多少年了。
越是这种功成名就的人就越珍惜自己的名誉,牡丹奖的评奖规则是比赛性质的,对这种功成名就的大腕儿来说赢了也不露脸,但是输了却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谁愿意冒这个风险啊?
其实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弊端,后来牡丹奖就单独增设了一个终身成就奖,就是专门给这些早就功成名就的大腕儿们设置的,这是靠评选的,不是靠比赛。
苏晓生深深一叹,眸子里面全都是决绝之色:“京韵大鼓沉寂太久了,我们白派也落寞太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世人都不知道京韵大鼓还有我们白派一支了,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要站出来。”
听到这话,白玉峰眸子里面全都是震撼,然后他紧紧抿着嘴,重重点头。
……
北京,单弦谭派名家谭厚敏先生召集了他名下所有的弟子到他家里来紧张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