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先回去了。”桓氏知晓,在这处待着也没有用处。
谢芝站在一侧,等桓氏与谢贞离去之后,才开口道,“三婶,您这是?”
“不妨事儿,我知晓你也累了,去歇会吧,我来看着就是了。”
“是。”谢芝见小萧氏目露真诚,便退了下去。
铃儿看着她道,“夫人,奴婢来伺候小姐就是了。”
“嗯。”小萧氏点头,接着起身,并非离开,而是在一侧的软榻上坐着。
袁绯茉见她过来,“三妹妹怎么样了?”
“好在她提前服了解药,倒也无妨。”韶华看着她道。
“想来三婶也不会不理会。”袁绯茉低声道。
“今夜,应当还会有变故。”韶华看着袁绯茉道,“茉姐姐,我不能一直待在谢家。”
她上前,与袁绯茉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桓氏回了自己的院子,面色凝重。
谢贞上前道,“母亲,这三婶为何会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不知。”桓氏看向她道,“此事儿,与咱们无关,眼下,你只管好好地准备出嫁的东西就是了。”
“是。”谢贞垂眸应道。
韶华出了谢家,径自便回了沈家。
郑嬷嬷见她面露疲惫之色,低声道,“少夫人,到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过了今夜,便知晓了。”韶华低声道。
“少夫人,老奴担心,谢四夫人会起疑。”郑嬷嬷看着她道。
“她即便起疑了,现在也不会有所动作。”韶华淡淡道,“只是依着如今的情形来看,给兰妹妹下毒之人,与桓氏脱不了干系。”
“难道?”郑嬷嬷思谋了一会道,“难道是四房的人?”
“嗯。”韶华微微点头,“能够嫁入凌家,必定要是嫡女才可。”
“二房只有三小姐,三房也只有四小姐,那么四房除了五小姐之外,还有?”郑嬷嬷双眸闪过诧异,“谢艾?”
“不错。”韶华微微点头,“原先,也不过是当她年幼,不过算来,她也该到了及笄的年纪了。”
“只不过,这十一小姐何时见过舅爷的?”郑嬷嬷不解道。
韶华摇头,“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若果真如此,那么十一小姐又是受何人指使呢?”郑嬷嬷越发地不解了。
“此人,应当就在谢家。”韶华双眸眯起,“她才是隐藏最深之人。”
“想来并非是四夫人。”郑嬷嬷低声道。
“嗯。”韶华微微点头。
“那今夜?”郑嬷嬷当下便明白了。
“明日便知晓了。”韶华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沈家出了事儿,紧接着又是谢家,背后之人难道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谢家的事情的确让她头疼。
她看向郑嬷嬷道,“眼下宫中,其他士族,包括席家,可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没有。”郑嬷嬷摇头。
“不对。”韶华接着道,“让贵叔盯紧了。”
“是。”郑嬷嬷垂眸应道。
巧凤上前道,“少夫人,六小姐该如何?”
“何时收了脾气,何时放回去。”韶华低声道。
“是。”巧凤低声应道。
巧燕见巧凤出来,嘴角一撇,“这六小姐还是个死性子。”
“嗯?”巧凤抬眸看了儿一眼外头站着的沈敏,淡淡道,“也不过是让旁人瞧瞧,咱们少夫人并非好惹的。”
“那又如何?”巧凤接着道,“这沈家的水不比谢家的浅。”
“是呢。”巧燕叹了口气,“咱们也要谨慎一些才是。”
“嗯。”巧凤微微点头,眼下的情形,的确如此。
巧喜也凑了过来,“少夫人这一日都未进食,如今也没有什么胃口。”
“哎。”巧凤幽幽地叹了口气。
表面上看似少夫人什么也没做,倒是只有她们知晓,少夫人私下有多努力。
几人跟随韶华十几年,自然明白她的不易。
紫钗一直待在凌家服侍夫人,而如今,留在韶华跟前的只有巧凤四人与郑嬷嬷。
自从少夫人风光嫁入沈家,如今也近半年。
只是,在沈家来说,少夫人却不受待见。
她们看着院子中的沈敏,怕是这沈家像沈敏这样的,不在少数了。
加上谢家如今也需要少夫人操持,巧凤等人难免担心少夫人的身子。
韶华也只吃了半碗莲子羹,便去了书房。
各处往来的账本,她还没有看完。
郑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少夫人,您如此,这身子如何受得了?”
韶华也只是浅浅一笑,“不过是暂时的。”
“除了老太太留下的铺子,还有凌家的,谢家的,这一家家的,您都要亲自过目,老奴担心您的身子吃不消。”
郑嬷嬷看着那只用了半碗的莲子羹,忧心忡忡道。
韶华浅笑道,“我不妨事儿。”
比起前世来,的确耗费精力,不过好在她已经寻到了规律,故而也不觉得疲累。
深夜,谢家。
小萧氏并未离开谢兰这处,依旧坐在软榻。
铃儿奉上茶点,“三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先歇息吧,三小姐这处,奴婢守着?”
“不了。”小萧氏想起谢欢来,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谢兰,显然将她当成了谢欢。
倘若躺在床榻上的是欢儿,她自然不会放心地去歇息。
“不了,今儿个我就在这处了。”小萧氏淡淡道。
“是。”铃儿垂眸应道。
对三夫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心存疑惑。
一处僻静的院子内。
一个丫头匆忙地入内。
“小姐,的确中毒了,不过……”那丫头抬眸看着眼前正坐在软榻上愣神的女子。
“不过什么?”眼前的女子,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过那脸庞稍显稚嫩。
只是那双眸子,却与桓氏如出一辙,带着些许的冷。
她看向眼前的丫头道,“难道她没事?”
“正是。”丫头敛眸道,“沈家的三少夫人来了,正巧有解药。”
“哼。”谢艾冷哼一声,“到底是个多管闲事的。”
“倘若三小姐?”那丫头犹疑道,“无碍了,这婚事儿自然会如期举行。”
“我当然知道。”谢艾沉声道。
不过此事儿,她做的甚是隐秘,无人知晓。
而谢兰绝对不能活着,否则,她怎么可能嫁去凌家?
想着自己的同胞姐姐谢贞,看似精明,实则是个蠢货。
接连几次地算计,到最后,却还是一场空。
她可不会像谢贞那般听之任之。
谢艾缓缓地起身,“你将此物放在后院青苔石下。”
“是。”那丫头双手接过一个朱钗,便去了。
直等到二更时,三夫人撑不住了,便去了次间歇息。
谢芝赶了过来,便见铃儿靠在脚蹬上小憩。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弯腰正要开口,只觉得后颈一疼,还来不及出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道黑影闪过,冰冷地双眸盯着床榻上的谢兰。
他只是侧身,在琉璃盏内放了东西,接着便转身离去。
躺在床榻上的谢兰忽然睁开双眸,当瞧见沉睡的铃儿与被打晕的谢芝,匆忙地下了床榻。
待她出了里间,便见院子内突然出现了不少人。
她仔细地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便入了里间。
瞧着琉璃盏内突然闪过的明光,连忙冲上前去,将那琉璃盏淹灭了。
“铃儿醒醒。”谢兰弯腰将铃儿摇醒。
铃儿缓缓地睁开双眸,当瞧见谢兰时,低声道,“三小姐,奴婢这是?”
“你昏睡过去了。”谢兰接着道,“先扶八妹妹起来。”
“是。”铃儿垂眸应道,接着便与谢兰一同扶着谢芝起来,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
三夫人听到了外头的响动,便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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