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招手,蛊阴王和嗜阴王二人各拿兵器奔他而来,身后跟着的一群小兵也将他团团围住。
山鬼尚未弄清楚事情缘由,便被几人围着击打,而他们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他以一己之力将所有人撂倒时,蛊阴王急着对那金袍道衣嚷道,“洚袆,你不是说这一战咱们一定会胜吗?我们魔族马上都被他灭光了,他还生龙活虎的在那站着,你是不是在诳我与嗜阴王!”
“蛊阴王,我早跟你说了,这仙族一直拿我们魔族人当盾牌使,你偏不信!”嗜阴王边从地上爬起来边骂骂咧咧道。
洚袆虽挨了打,但脸上并不灰丧,反而在抬头看到头上升起的月亮时有些得意,他勾了勾唇,“到时候了。”
“布阵。”
他再次下令时,身后能站起来的几个人被打的此时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悦地说道,“想立功就趁现在,蛊阴王、嗜阴王,你们两人还在等什么,赶紧助我布阵。”
即便这样说了,他们两人依旧杵着不动,他们觉得这世上能够降得住山鬼的阵法还未研究出来。
就在这时,原本运筹在握的山鬼此时突然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此刻,他体内的鲜血似乎向上翻涌倒流,像一根根荆棘穿过五脏六腑,如乱箭攒心,催心剖肝,在一瞬之间便生不如死。
“他,他这是怎么了?”蛊阴王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问道。
洚袆单手画符,令道,“你们两个还杵着干嘛!”
蛊阴王和嗜阴王后知后觉地站到另外两角,以血画符,助他开阵,金光通天,阵眼转动,魂灵阵开启。
山鬼被困在阵中,随着压着阵眼的三人捏诀施法,山鬼在身体承受钻心之痛的同时还要忍受魂灵摧残,千痛百磨。
他们的诀法越快,魂灵阵向下压缩的速度就越快,山鬼身下洇红一片,他双手抠进地面之中,身上无一处不是青筋暴起,额头上沥满冷汗,整张脸在月色下极为妖艳,尤其是嘴角流不尽的红血,仿如惨白的一张纸上惊红落然,美得触目惊心。
眼看他的魂灵已经离体一半,三人正得意时,万花绫从上而下,打得他们三个措手不及。
一离开阵眼,魂灵阵便自动关闭,已经被抽出一般的魂灵又回到了山鬼体中,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看到青汝神女奔他而来。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三日,他被青汝神女带到了东海鲛人族。
鲛人族善医术,他是听过的。
刚醒来没多久,海面上便有魔族来找麻烦。
他本来以为魔族人追他追到了东海,后来听鲛人族长老扶衔说了之后才知道,魔族一直觊觎东海,这几年频繁地骚扰他们。
东海偏僻,仙族不仅每派一次援兵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而且仙族有仁和仙君,他们鲛人族便也懒得过问,因此魔族如今才变得更加肆意妄为。
为了报答鲛人族的救命之恩,山鬼不顾阻拦上岸与之对战,为首的是魔族三大王首王玄王,战过三招,魔族战败。
玄王不同于嗜阴王和蛊阴王,他是出了名的不愿与仙族打交道,也一直存有吞并三界之心,对于山鬼,他一直觉得他若是能归为己用,攻打仙族妖族,吞并三界指日可待,而难就难在他曾多次抛出话头,山鬼绝决地扼杀了他的心思。
这次也同样,他只能灰头土脸地回了禁幽岭。
山鬼替整个鲛人族挡了一劫,扶衔以尾麟相赠以示感激,他也不推辞受了尾麟炼就的七彩石,并在养伤的日子里将七彩石打磨成了一枚玉镯,时而放到手心里把玩。
青汝神女见到他手上用七彩石做成的玉镯时,惊奇道,“你还会做这个?”
“你若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他道。
她拒绝道,“这七彩石可是扶衔的尾麟,怎么随意再送人,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山鬼也知尾麟的珍贵,没再强求。
“不过,你若是有闲空的话帮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成。”她的手上霎时多出了一块七彩石。
他问,“你这块七彩石哪来的?”
“创世之初,我曾庇护过东海一片,顺手救了一个鲛人,这是他送给我的。”她摸了摸手上的七彩石,“我一直带在身上,若是能做成玉镯戴上手上可比装在身上方便多了。”
他接过七彩石,说道,“等我做好了再那给你。”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但八千仙兵之死他却解释不了,那一晚喝醉后他什么也记不清了。
“八千仙兵真的不是我杀的。”他低声解释。
这三界之中只有他能掌鬼神之力,那八千神仙兵正是死于鬼神之力,头一次他的解释这般无力。
青汝神女看了看他,倏尔一笑,“我信你。”
她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
在她看到他身上种下的血咒时,她心中已经了然,她那心爱的徒儿自从登上帝位之后,真是令她这个做师父的刮目相看。
镯子做好的那天,青汝神女带着它回了天宫,自此她便再没来过太幽境。
天宫之上,顷刻风云。
帝俊登位,第一件事便是定他师父的罪。
“青汝神女,与三界之敌勾结,冥顽不灵,违抗仙旨,即日押入天牢,处以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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