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不多,你该离开了,孩子……”真武王道,“你身上的力量,让我能重获片刻的清醒,我要去了结生前最后一件遗憾。”他看向景旸背后,“作为回报,这个最终将会噬主的寄生虫,我帮你稍作修理……”
景旸回头望去,将八爪鱼念兽钉在黑雾上的神字利刃,已经如同融化了一样遍布其全身,在它无声的哀嚎声中彻底将之炼化,逐渐瓦解,化作点点白光飘向景旸——这部分的念融入自身的气后,景旸感觉好似多出了什么,多出了某种本能一样的直觉。
就好像,只要自己这么一伸手……
他一伸手,手部的『坚』的气迅速延伸出一柄利刃的形状。
真武王道:“你如果不喜欢,或者不放心,之后可以自行去掉。”
“我如果认识除念师,早就把之前那八爪鱼给除了。”景旸晃了晃手上的“剑气”。
“无需除念师。”真武王疲惫道,“自行体会吧,孩子,我该走了……”
他望向黑雾的某个方向,又抬起头凝视。突然间,整个空间内都震了起来,黑雾也在涌动……
黑雾滚滚涌来,景旸还欲再说什么,已经被无穷无尽的黑雾吞没。
这把剑具体是有什么用你好歹说一下吧给个使用说明也好啊!
……
砰!
剑气斩在金的手臂上,被他空手挡下,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嗯?”
金有些诧异地看向斩在自己手臂上的这由气变化的利刃……自己手臂上的『坚』,竟有丝丝缕缕的气流向这利刃。
“哟?”
持剑的景旸则体会更加清晰,他感觉到有一股微弱却明显的气,沿着自己手中的这道剑气流向自己,仿佛经过了筛选与过滤,毫无阻碍地与自己本身的气相容,与自己身上的『坚』融为一体。
并没有提升自己的总念量,但却补充了自己每分每秒的念气的消耗。
原来如此!
这道由八爪鱼念兽炼化而来的剑气,具备了八爪鱼念兽原本吸食念的特性……八爪鱼念兽吸食念气还需要达成条件,真武王帮自己用神字炼成的这道剑气,却是斩到对手的气就能切割、吸收对手的气,此消彼长,对手在战斗中的消耗会加剧,而自己却会越打越精神!
想到妙处,景旸挥起剑气,连续不断地朝金发起进攻。
当然不是景旸挑起什么争端,而是金对自己手中的剑气感到好奇,非要来挨两下子……景旸估摸着这不着调的家伙,怕不是想要对自己的剑气来个写轮眼?根据金在漫画中的自称,但凡打击系的念能力,他只要挨过一次,就能还原个八九不离十,而这甚至并非他的什么念能力,纯粹就是天赋够强,对念的理解足够深刻,硬生生地模彷出来而已。
但眼下,金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模彷出这少年手里会吸食念的古怪剑气。
他连连闪躲,不甘心之下,几次碰瓷,主动送上自己的念给这道剑气吞食,试图解构、还原这个有意思的念能力,却始终无果。
“算了算了,不打了!”金跳开,一手抄兜,一手挥了挥。
“你说不打就不打?”景旸哪肯罢休,拎着剑气继续冲来。
“我说不打啦。”金瞪着死鱼眼,身上的气勃然喷发,恐怖的气势简直要凝结成实质,形成一团冲天而起的巨大风暴,不止将迎面冲来的景旸推了回去,就连附近观战的小滴、酷拉皮卡与凯特三人也被震到,连连后退。
景旸在空中翻了一圈,轻巧地踩在地面,点头道:“行,你说不打就不打。”
他手上一晃,本就是从他的『坚』延伸出的气剑迅速回退,隐入他的气里,消失无踪。
金评价道:“很厉害的能力。”
景旸笑道:“让你夸一声厉害,那是真厉害。”
当然,真正厉害的是真武王。一个貌似残念的人影,只不过吸了点自己溢散的死气而已,竟然也能施展这样的手段,那家伙生前的时候该有多勐?
金笑了笑,没说什么,从兜里取出一张卡片。
景旸扫了一眼,卡片?贪婪之岛的技能卡?
他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那支箭是射向暗黑大陆的?”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见到真武王的地方,可能就是小滴他们说的那支巨箭的内部?在巨箭升空飞走之前,真武王及时地将自己扔了出来。
对景旸的这个问题,金仰头望天道:“因为维雨果=灰郭肉与某个男人身处同一个时代……如果我是他,一旦有机会,也要给东那个家伙射上一箭!”
他笑了笑,翻转手上的卡片,看向另一边,“凯特,给你最后一项考验。”
这冷不丁的话,让凯特有些疑惑的样子,但同时,深知自己师父不着调个性的他,有种不妙的预感,难道……
景旸看到金手上这张卡片的一角,写着「C-50」。
“找到我,就算你出师了。你会成为正式的职业猎人。”金看向凯特,拿着手上的卡片,笑眯眯道,“使用『磁力』。”
“等等!”凯特喊道。
来不及了,金话音一落,凭空产生一团白光将他整个笼罩,他就好像是拥有了龙珠世界的舞空飞行术一样,“砰”地一声拔地而起,冲天而去,以极快的速度,眨眼间冲向天际,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光点,“叮”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居然就这样熘了……
凯特呆呆地看着天际,头顶的帽子都歪了半截。
酷拉皮卡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原本笼罩在群岛的迷雾早已消散得干干净净,无须使用『锥』也能看得清楚。巨大石箭破空而去后,这些岛上再无任何念残留,估计那份藏宝图上的标记的各种地点处留下的神字符阵,也再也无法触发,无法将人传送到此地了……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故。
酷拉皮卡看向景旸,消失了一阵的景旸,或许有答桉。
小滴对金的跑路没什么兴趣,虽然记得那张奇特卡片,似乎是自己与景旸当初漂流到的那座岛上的大个子用过的,但也没什么所谓。
她走到景旸面前,现在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景旸对视了。
这次是走运,但他的身体也凭空生长了这么多,下次呢?这种变化无从预料,究竟生长多少岁,景旸也无从控制,如果下次……
《逆天邪神》
景旸看出她眼底的担忧,摸了摸她的耳朵,牵着她的手去了岸边。
“哗!”
海浪拍岸,景旸握着小滴的手,忽然道:“我要完全支配被我心脏吸收的所谓死气……作为代价,我绝不会为了掠夺死气而杀人,如果违背此誓,就让我,永远失去一切念能力。”
他话音落下,悄无声息间,异变陡生,一股灰蒙蒙的漩涡,在他心口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