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走了威尔去休息,金修女却离开了别墅,小心的在偌大的香江大街小巷饶了好一会儿,金修女才悄然踏进了一幢陈旧的大楼中。』』
轻轻的敲打着被时光腐蚀得有些残破的防盗门,一个头胡须都雪白的白人老头打开了大门,见到门外的金修女,老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安妮,能在这里见到你真让人愉快。”
“我也一样,我尊敬的老师。”
稍微寒暄了一句,老人将安妮修女让进了房间,安妮迅的扫了房间一眼,房间里略微有些凌乱,主要是到处都放着书籍,从书籍摆放的样子以及打开的书页可知,这位老者有着随时阅读随手乱放书籍的习惯。
安妮微微一笑,对于老师的习惯她是很清楚的,见到这个熟悉的场景,安妮心中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仿佛时光重新回到了自己在修道院求学的时光。
“老师,您还是这么喜欢看书。”
一边说着话,安妮一边很熟练的收拾起沙茶几乃至与玄关鞋柜上放置的书籍,那些合上的书籍,她都随手摞在一起,然后放置在墙边,打开的则都原样不动的转移到窗户下面的桌子上。
不过当她看到打开的书页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师,您还在看中文书?”
老人正在一旁的茶水柜上准备咖啡,听到安妮的问题转头看了正在收拾的安妮一眼,随即转回头继续用勺子挖着溶咖啡,一边随意的回答道:
“是华夏的修行界史籍和一些经典的典籍。”
安妮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老师仍然跟以前一样,总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许,这也正是这位老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事实上,安妮的老师德鲁夫这次被派来香江执行任务,表面上是因为德鲁夫懂中文,也是教会中对华夏修行界认识比较深的人,但是真正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德鲁夫不招人待见,有人想要排除异己,利用这次任务来借刀杀人。
安妮叹了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虽然安妮心里为自己的老师打抱不平,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也许是因为她受了老师的连累,也许是因为安妮自己也是一个固执的人。
德鲁夫听到安妮的轻叹,只是咧嘴无声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将咖啡放进托盘,顺手又将装着牛奶和方糖的罐子摆上去,然后端着托盘转身走了过来。
安妮接过德鲁夫手里的托盘,将之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在沙上,然后将咖啡分开放好,顺手给老师的咖啡杯子里放了两粒方糖,然后拿起牛奶罐子,给自己的咖啡杯里倒了不少的牛奶,又扔进去三粒方糖,拿起杯托里面的小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的搅拌着,神色宁静的看着旋涡状的牛奶慢慢的与咖啡融合,将原本黑色的咖啡液体变成了褐色。
“老师,您您仍然没有放弃您的想法?”
德鲁夫喝了口咖啡,笑了笑道:
“为什么要放弃呢,你觉得我错了么?”
安妮苦笑:
“您也许没错,但是我不认为有人会接受您的想法,让教会承认自己的本源信仰之力不如华夏的修行体系完善,这是在自掘坟墓吧。”
德鲁夫放下咖啡杯,正色道:
“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真理就在那里。事实上,你的理解并不准确,我认为教会的信仰体系根本就没法跟华夏的修行体系相比,因为没有可比性,我们勉强能跟华夏的佛门和儒门修行体系比较一下,但是这两者的信仰来源却更纯粹,更接近本源,至于道家的体系,那是更玄妙的东西,或者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安妮也严肃了起来,认真的回应道:
“老师,我还没有资格去分辨您的理论是否正确,但是,事实上我们的体系已经压制了华夏的修行者以及妖族四百年了。”
德鲁夫苦笑着摇头:
“那是因为华夏自己内耗太严重,而且我们的体系急功近利,看起来很强大,其实这一切都建筑在沙滩上,用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如今华夏人将眼光转向了整个世界,我们的好日已经到头了,如果还抱着已经腐臭的观念,迟早会被历史抛弃。”
安妮脸色有些纠结,迟疑了片刻道:
“可是老师,如果您说的都是对的,那么您就更应该先保护自己,甚至谋求更大的话语权,这样才能真正的挽救教会,挽救信仰着上帝的无数兄弟姐妹。”
德鲁夫咧嘴一笑:
“老师已经老了,也许,我还能为兄弟姐妹们做最后一件事,我这是求仁得仁,牺牲者证明的不仅仅是坚定的信念,还有更多的东西,包括让更多的认识到我们面临的危机。”
“可是”
德鲁夫抬手制止了安妮,看了一眼焦虑的安妮,温和的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