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头瞥了一眼倒后镜，车子的后座坐着的是许行空和方生民两人，开车的是姚海明，至于车子就是许行空的那辆免费国产车。

原本方生民说是让司机来接一下，但是许行空说私事不要用公车，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冯老头再怎么笨，也明白等方生民办完事顺便去吃饭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冯老头其实一点也不笨。

他只是搞不明白许行空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许行空想要陷害自己的话，方法多得数都数不清，如果许行空的目的是方生民，那他一开始就直接将这事接过去不就行了，又何必这样转弯抹角的呢？

冯老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姚海明，不过想想姚海明这小子那智商，他觉得许行空肯定不会跟姚海明说什么，至于姚海明能不能自行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冯老头觉得这事可能性极低。

似乎完全没有现冯老头的心思，许行空正跟方生民随意的聊着，话题多是官场和政治上的事情。

当许行空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很想知道这些当官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官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在普通人中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官场传奇也是都市传说的一种。

这次正好逮着方生民这个大官，许行空就将心里一直藏着的疑问毫不客气的都给抛了出来。

有些问题在方生民看来应该是很可笑、很荒谬的，但是这话是许行空开口问的，方生民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同时对这些问题背后的意义也有些吃惊，不过作为一个上位者，他自然有他的选择和思考方式。

随着话题渐渐深入，前座的姚海明和冯老头都听得有些尴尬，如果这车子有个隔离窗该多好啊，而且，许行空就不能放一个隔绝结界么？秘密这种东西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方先生，你很有钱么？或者我该问你家很有钱吧？”

方生民笑了笑道：

“我本人并没有多少钱，不过我的工资一般也没地方花，我也想买好车，想去环游世界，享受生活什么的，可惜不行，所以我是有钱也没处花。至于我家人也都在体制内工作，没有经商，所以也说不上多有钱。”

许行空点了点头道：

“也就是说虽然你不是很有钱，但是也小有积蓄。不过，你刚才跟冯老板交涉的时候，恐怕对我们这行的工价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吧？你知道如果动用一件一次性的灵器要多少钱么？”

方生民一怔，随即脸色显得认真了起来，他看了冯老头的后脑勺一眼后摇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介绍我过来的那位师傅说一般不太棘手的事情，有个百八十万就能摆平。”

许行空忍着笑瞥了冯老头一眼，这货心里肯定在骂娘呢，没错，许行空可不想他在方生民身上赚上一大票，这跟方生民的交情无关，主要是许行空不想让这货有钱。

“看来百八十万对你不是个事，一般来说是这样的，所谓不棘手的事情往往都用不着消耗灵器，但是一旦消耗了灵器符，那价钱可就吓人了”

许行空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方生民狐疑的看了看许行空，又看了看干笑的冯老头，也有些摸不清许行空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许行空笑眯眯的继续道：

“方先生听说过‘过消费’么？有时候用不用灵器其实都在两可之间，所以啊，你们这种外行其实真的是很好的肥羊，尤其是你的身份，典型的肥羊一只啊，呵呵”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生民算是明白了，没等他反应，冯老头却已经扭过头苦笑着看向许行空道：

“许先生，我是诚信商户，童叟无欺，不会干那种事情的，再说了，这位客人跟许先生有旧，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客呀！”

许行空嘿嘿一笑道：

“我也没说冯老板就是这样的人啊，我只是给方先生介绍一下无所不在的潜规则罢了，你大可不必当真，方先生，我真的没有说冯老板就是这样的人吧？”

方生民呵呵轻笑着点头道：

“确实没说，我也相信冯老板是个诚信之人。”

冯老头无奈的干笑了两声转过头去，他还能说什么呢？许行空这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嘛，真是太孩子气了，冯老头没好气的看了姚海明一眼，姚海明憋着笑将头扭向另一侧，冯老头不忿的斥道：

“看前面，开车注意安全，别东张西望啊。”

姚海明低声笑了一声道：

“好的，我们大概是到了，方先生，平康村是吧，前面就是了。”

说这话，姚海明将车减了下来，贴着路边的树荫慢慢的向前溜着。

许行空向前看了看，又左右扭头看了看周围络绎不绝的各色路人。

这是一个鹏城很常见的城中村，虽然位置已经距离市区相当远了，但是由于距离国道不远，周围又有不少的工商业开区和一大片新建的房地产项目，所以人气还是很旺的，只是这里的建筑规格没法跟市区相提并论，环境卫生和城市管理水平也有些让人不满。

在停车场入口拿了停车卡，车子驶进了平康村，路面一下就狭窄了起来，因为路边停满了各种车辆，占据了差不多一半的路面，还有些小贩直接将摊档摆在了路上，将原本不宽的道路挤得更窄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将车子停好，众人下得车来，许行空站在车旁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冲着车子另一边的方生民道：

“方先生，我就不跟你们过去了，我就在这里转转，完事了你打我的电话，哦对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让这个小伙子跟你们一起去，放心，他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