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心里很好奇，像是有只小猫在里面抓挠一样，但是他却直到即使自己问了，林晓枫多半也不会回答，就算回答也未必可信，既然如此还是不要问了。

林晓枫收回手指，顺着倒后镜看了许行空一眼，许行空正好跟她的视线对上了，林晓枫微微一怔，她觉得许行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林晓枫眯着眼睛看着许行空的后脑勺，过了一会才疑惑的收回了视线。

林晓枫就像是一个天然无公害的节能制冷器，刚才还挺热闹的气氛自从她上车之后就变得了冷场了，许行空心里有些不满，这个魔女又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那个林姑娘，蜃妖抓住了么？”

林晓枫似乎没听见一样，抱着双手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许行空见状不由得暗暗撇嘴，要是放在以前他可不敢这么干，不知不觉中，许行空的心态已经变了，随之而变的，自然是他对外界的认知个看法，其中也包括这位冰冷高贵的魔女。

从倒后镜里看着玉石雕塑一样的林晓枫和沉默的黄勇庆，忽然觉得这个高冷的女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嘛，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那么怕她呢？

从黄勇庆的态度看，他对林晓枫虽然也很敬畏，但是更多的是敬，畏倒是不那么明显，甚至有时候许行空觉得黄勇庆眼里会流露出一丝怜惜。

许行空又想到了林晓彤，想到这姐妹两之间那别扭的感觉，也许，林晓枫表现出来的高傲和冷淡只是一种表象，这种表象下面，也许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看什么？好好开车。”

林晓枫的声音清冷如昔，让有些走神的许行空猛地惊醒过来，有些讪讪的转开目光看向前方，不过眼角还是不时的从倒后镜上闪过。

“那个蜃妖跑了？”

“杀了。”

林晓枫的回答依然充满了林晓枫的风格，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许行空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就像是原本应该是自己的目标被人抢走了一样。

许行空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不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有如此傲娇的思维方式了！？难道说镇妖册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其实许行空想多了，改变许行空性格的怎么可能是镇妖册，镇妖册说白了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改变许行空性格的正是他自己，当他在生死之间回顾前半生而醒悟之后，他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一个人有了不屈才有了坚定，有了坚定就有了勇气，有了勇气就有了智慧，这个道理许行空或许并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许行空正沿着这个线路变化着，他更不知道，这条线路其实正是所有修炼者都必须要走的心路历程，不管哪一个修炼流派，哪一家世家门派的秘籍之中，都用各种不同的言辞写着这个相同的道理。

“杀了也好，对了，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嗯。”

林晓枫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许行空微微苦笑，对林晓枫来说也许这只是一件小事，一件经常会发生的寻常事件，但是对许行空来说，却关乎自己的小命，不论如何，这个人情许行空记下了。

原本许行空就是个不喜欢欠人家东西的人，更何况心态变化之后，许行空隐隐生出的傲气更不允许他无视别人对自己的帮助，只是现在许行空也没法回报林晓枫什么，将来，一定有机会吧。

第一次，许行空心里生出一个想法，也许有一天，自己能让林晓枫认真的看着自己，不再以居高临下的眼神，也许到了那一天，自己就有机会还上这个人情，也许，到那一天，自己就会知道林晓枫的冰冷高傲背后藏着些什么了。

想到这里，许行空抿嘴笑了起来，再不去看眼神空灵清冷的直视着许行空的林晓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