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竹笑了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爹你和从前一样。”
说完,他的容颜里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萧四爷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你并不用把自己逼的这么紧,我对你的要求,不多!我想要的……”
他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萧玉竹打断,“我的时日不多了,爹,我和你的事,瞒着燕燕吧!”
萧玉竹闭上眼,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感叹了一句,“她应该开开心心的,和从前一样。”
其实萧四爷和萧玉竹在这段日子里,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萧子鱼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比从前更加沉稳,更加内敛,也更擅长隐瞒她内心的想法。
最让萧四爷惊讶的是,萧子鱼已经很长一段日子都没有再碰九节鞭了,反而是对他的长弓爱不释手,私下还藏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这些东西,都是会见血的武器。而九节鞭的威力,没这些兵器的威力大。
若萧子鱼觉得安稳,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她也不会如此的紧张兮兮的,以至于性格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估计是真的怕了。
萧四爷突然觉得愧对女儿。
从前,他曾对顾氏说,若他们若是有一个女儿,他一定将女儿当稀世的宝贝一般,放在掌心里,不让女儿受那么一点委屈。
结果,他却失言了。
他一直失言。
他没有保护好顾氏,也没有保护好萧子鱼。
从前的他,一心想的是护国,而不是琢磨着给妻女安稳的生活。
“她还小!”萧四爷淡淡地说,“今儿用了午膳后,我会带她和你娘一起去白马寺。这几日,让来福和来旺伺候你,若是宅子里的事情你搞不定再来找我!”
萧四爷说完,朝着屋外走去。
刚要绕过屏风的时候,他有顿下脚步,叹了一口气,“玉竹,我还要同你说件事。你娘生病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噩梦连连,总会想起以前很多的事情。其实你和我都知道她的病因,连她自己都说,她觉得她当年和我的选择是没错的。玉竹,我希望她的想法,是对的!”
语毕,萧四爷便离开了萧玉竹的院子,留下了萧玉竹一个人。
萧玉竹闭上眼,觉得眼眶灼热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回去。
过了许久,直到来福拿了药碗进屋,唤了一句,“少爷?”
萧玉竹睁开眼,神情里流出一丝迷茫,“恩?”
“起来用药吧。”来福见萧玉竹这样,也有些难受,“你说你这又是何必,昨儿你明明可以躲开的!”
来福扶起萧玉竹,又给萧玉竹披上了一件外衣,才听见萧玉竹说,“我是故意的!”
“故意?”来福一脸错愕,“你这是……”
“我这是给萧子陌找点事做,免得萧子陌,总是闲的慌。”萧玉竹捧着药碗,又说,“让燕燕去白马寺玩的开心点。”
如果,他们突然启程去白马寺,肯定会让萧子陌生出疑心的。
那时,他们想要在白马寺住的舒心,估计也困难了。
只有他继续在宅子里,又找点事情给萧子陌做,才能让萧子陌暂时没心思去管别的事。
而且,他也想借萧子陌的手,来扳倒一些碍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