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琅华来找到了她,仍旧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听说四妹妹对行医问诊很有兴趣?”
谢颂华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二哥哥有病?”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谢琅华给噎着,他似乎是呛了口空气,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不说笑,我是听说四妹妹似乎是找了小公爷……”
“二哥哥的消息还挺灵通嘛!”
谢琅华只好笑了笑,“你不会……”
见自家这个妹妹面露疑惑与不耐烦,他只好又轻咳了一声才道:“你不会是喜欢小公爷吧?”
谢颂华一脸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喜欢他,所以给他扎针?”
“额……”谢琅华又被她顶得语塞,只能自己缓过来,再一次轻咳了一声,“既然不是,那就最好了,只是小公爷到底身份贵重,四妹妹若是想要练施针……”
“二哥哥愿意帮忙?”谢颂华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地看着她,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似的。
谢琅华被他的话堵住了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颂华却笑眯眯道:“早知道我直接找二哥就是了,何必要去找小公爷,还欠了他一个人情,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也不用在外头吹冷风了,你直接上我的宴春台去吧!每天下午丑时过来,你看怎么样?”
谢琅华有些呆滞,他是怎么就这样被安排了的?
可偏偏他是谢颂华的哥哥,眼下来劝着她不要给叶容时施针,他总不好说她不愿意吧?
再看看那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叶容时,谢琅华只好深呼吸,也没什么,连英国公府的小公爷都能接受,他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帮帮她似乎也是应该。
等到了时间,谢琅华准时出现在了宴春台,谢颂华却已经摆好了架势,连点心茶水都准备好了。
谢琅华这是头一回进谢颂华的屋子,之前虽然也有来过,但是都没有坐,只站了站就走了。
但这一次过来,他觉得好像这里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最让人注意到的就是她旁边书架上摆着好些书,还有书案上,左边是厚厚的一叠宣旨,有些凌乱,似乎都是写了的。
右边摆了许多杂乱的书,有的只是放着,有的却翻着,中间还有一本册子,上面画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还用朱笔批注了些什么。
他忍不住上前捡起一张写了在晾干还没有收的字。
虽然书法算不得十分出彩,可在闺秀当中也算不错了,尤其难得的是不似普通女儿家往清丽婉约的方向走,反倒有几分遒劲刚毅的味道。
他明明记得谢颂华才来慎思馆的时候,跟谢长清说,只读过三千百,且一手字也写得歪七扭八,怎么才这么段时间就进步这么快?
谢颂华笑吟吟地从外头走进来,却是刚刚将手洗干净了,“二哥哥能帮我这个忙,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谢琅华只好有些尴尬地笑笑,“自己兄妹间,这样客气做什么?”
谢颂华连连点头,“二哥哥说的是,对小公爷说实话,我多少还有些不敢下手呢!现在是二哥哥你,我就可以放开手放心地做了。”
然后又将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二哥你可有什么想看的书?横竖我们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你也可以在这里看看书什么的,不用客气。”
谢琅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