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要选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消息开始在百姓之中疯传,一时之间,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门大户,都忙着把自家的女儿嫁出去。
谁不知道如今的国主恨不得得天下绝色而妻,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姑娘,都逃不掉入宫终老的命运。
除了那些为了富贵荣华和家族荣辱的姑娘,其他姑娘自然是个个都不想入宫受罪,所以如今整个民间都兴起了一股婚嫁之风。
是以,如今熟人遇见了,大多都是“你家嫁了没?”“就这几天,你家老小呢?”“我家老小明天嫁,别忘了去我家吃酒啊!”
然而在这其中,却有一家是一个特例。
宁家。
宁家有个表小姐,在父母双亡之后便来投奔宁家,这表小姐姓沈名玉衡,生的是胜过九天玄女下凡尘,压过月里嫦娥离清虚,一张容颜无论是什么人见了都要呆上那么一阵的。
话说这个表小姐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只等她年岁到了便要嫁过去,可是如今国主选秀,宁家瞧这表小姐容貌非凡,就动了歪心思。
若是送了她进去,凭她的容貌定然能独得圣眷,到时候他们宁家的地位还不是扶摇而上?
既然生了这种心思,宁家对于这表小姐的婚事自然是一压再压,这表小姐心思细腻,哪里想不到这一层?顿觉得心寒,拿着帕子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哭起来。
“我自认为在宁家三年来没做什么对不起宁家的事,也是日、日去给姑母请安,无论风雨都没间断过,为何姑母如今要让我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头受苦!”
沈玉衡拿帕子拭着泪,滚滚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里头落下来,她的贴身丫鬟无措的站在一边,只想替小姐拾取泪珠,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毁了这幅美人垂泪图。
因为太美了,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垂泪也美的惊心动魄,天地失色。
沈玉衡哭的有些累了,才慢慢的收了眼泪,拿帕子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一张脸上勉强带了几分笑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她的贴身婢女说话。
“姑母好说也是我的亲姑母,我去求一求她,念在我在她膝下侍奉这么久的情分,想来她也能打消让我进宫的心思。”
她自言自语了一番,叫婢女替自己整理了衣服,又把脸上的胭脂都给擦了,让她整个人都显出几分憔悴来,才迈着小碎步去了宁沈氏的院子。
宁沈氏是个长了张笑面的妇人,她听闻沈玉衡来了,连忙让贴身的几个婢子把沈玉衡引进来,两手握住沈玉衡的手,心肝肉的叫着,好一番嘘寒问暖,就是对于沈玉衡的婚事止口不提。
沈玉衡被她这么东扯西顾的,不由得有些急了,却还是强撑着笑,应着宁沈氏的话。
“我们的玉衡啊,就是长得美,想来到时入了宫,也能独得圣宠!”宁沈氏拍着沈玉衡的手,笑意吟吟的说着。
沈玉衡的脸登时就白了。
入宫?姑母莫非已经定下了主意?不不不,她不能入宫!宫里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进去了还能活下去吗?
“姑母说笑了,玉衡已经和其哥哥订了亲,怎么可能入宫呢?”虽然脸色已经惨白,沈玉衡还是强撑着笑,勉强道。
宁沈氏似乎很是诧异:“定亲?你何时定亲了?我这个作姑母的怎么不知道?玉衡啊,这男女之间,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要不得!”
“姑母!玉衡,玉衡早年就已经定了亲,那皇宫玉衡入不得啊!”沈玉衡伏在宁沈氏的膝上,已经是泪眼婆娑,她本来就已经哭了一通,如今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愈惹人怜爱。
宁沈氏看见她这幅模样,已经有些心软,可是想到若是她得了圣宠,宁家能得到的容光,登时又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