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浴室门,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渐渐缓和了乐樱的心。
她擦干手指,拿起一旁的手机,放了一首钢琴曲。
是她第一次听沈擎苍弹奏的肖邦的夜曲。
洗漱完后,因为一个人在家,她没有穿睡衣,只是一手用浴袍裹住身体,另一只手用干发巾包住头发,手肘用力向下,打开了浴室门。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浴室门口,乐樱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一声,步子往后退,却因浴室地板太滑,身子往后倒去——
沈擎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乐樱情急之下也牢牢抓住他的衣襟,身上单薄的浴巾滑落而下。
乐樱小声尖叫一声,怕被沈擎苍看光,不由得紧紧贴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看见。
沈擎苍低低笑了一声,也不急着推开她,隔着衣物感受着她曼妙的身体,慢条斯理开口。
“早上才见过,这么快又想要了?”
乐樱羞得急红了脸:“……你帮我把浴巾捡起来!”
沈擎苍丝毫不为所动,手指绕过她的脊背,有意无意地打圈。
“沈擎苍!”乐樱急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似乎很受用,挑了挑眉:“你抱我抱得这么紧,我怎么捡?”
沉默几秒钟,沈擎苍半弯身子,横腰抱起她。
径直走入卧室,他把她放在床上,乐樱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
她不敢看沈擎苍的眼睛:“你不是参加晚宴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沈擎苍弯下腰来:“这么关注我的动静?”
乐樱不再说话。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出卧室。
没过几分钟,沈擎苍再次走进卧室,丢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绒面盒子。
乐樱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看了沈擎苍一眼,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方才在新闻里看到的,那条祖母绿宝石项链。
她分明看着他把这条项链放在于宥琳脖颈间比划的,为什么……会拿回来送给她?
见她神思沉沉,沈擎苍皱了皱眉,语气不乏嘲讽:“果然是乐家大小姐,怎么,乐小姐觉得,不配入了你的眼?”
听着他刻意曲解的话,乐樱却难得没有感到伤心。
她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刮在沈擎苍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沈擎苍也问过自己,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乐沈两家的恩怨报复她,囚禁她,羞辱她,为什么在看到这条项链时,他会下意识地想到她平静悲伤地看着他的脸?
为什么在把这条项链放在宥琳颈前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会自动出现她的面容?
为什么在宥琳提出很喜欢这条项链时,他假装不懂,反而送了她另外一个宝石戒指?
半晌,沈擎苍弯下身子,取出项链,将它戴在了乐樱的颈前。
他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果然,这颗宝石和她很衬。
他俯下身吻了吻乐樱的嘴角,回答她的问题:
“你欠我的越多,就要还得越多,懂了吗?”